第3章 不速之客

    星期一是令人窒息的，我一直认为只要周一过的好，这一周就不会太差，但是看来这一周我都要水逆了。

    昨晚市内发生了一件凶杀案，案情并不复杂，但是社会讨论度很高，早上一到律所，小晴就开始和我八卦昨天的凶杀案。

    “秸姐，你看新闻了么？听说，凶手几分钟就把人杀了，逃走了，而且还是父子。”

    “嗯，我早上起来听了下新闻。”

    “那姐你怎么看啊？”

    “等警察抓到，公诉之后看法官怎么判吧。”

    “法官应该重判吧？我看新闻上说是父子，有亲缘关系的话不是更······”

    我边走进办公室边接话，“这个的话，要看具体案情了，现有证据还不是很充足，又涉及未成年人。”

    “我看舆论的态度好像都希望法官重判，姐，那这种是不是很棘手呀？”小晴说到，

    听到这，我郑重地说“小晴，我们是法律工作者，我们只对也只能对我们所学习的信仰的法律负责。其他的事，那不是我们管得了的了。”

    小晴若有所思道，“嗯，法律是法律，舆论是舆论。”

    “法律不能被舆论所操控，你明白就好，去忙吧。”

    和小晴说完话，我自己也开始思考，

    一整天，我都觉得心里闷闷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直到傍晚，窗外下起了大雨，我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大家都走掉了，律所只剩下我一个人。

    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待在律所工作效率还高一点。

    我走向茶水间正准备冲一杯咖啡，刚拿起速溶咖啡条，突然灯都熄了，才想起来下午小晴给我说过晚上9点的时候会停电。

    今天看来只能回家了，整理好资料拿上包，我就出了门。

    停电了，我走的楼梯，我用手机手电筒照着楼梯，却从楼梯缝里看见楼下楼梯口晃着一个人影。

    应该是戴着帽子，男生，其他的看不清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想着不会这么倒霉吧。

    往日接触到的各种案子从我的脑海里浮过，怎么惨怎么来。

    我赶紧把手电筒关了，手机关静音，蹲下身体把手上东西都轻放在角落，又打开手机录像。

    虽然楼道里停电很黑，但万一我能录到点什么东西，也算是多一份证据了。

    我一边观察着楼下，一边在想办法。

    正准备发微信给小晴，就听到身后楼层有陆陆续续的谈话声传来，想来应该是我们楼下那家公司加班的职员也因为停电下班了。

    我才拿起东西蹑手蹑脚地站起来，

    穿着高跟鞋蹲这么久，腿都麻了。

    等他们走过来，我才假装打招呼，“才下班啊？”

    “你也是啊？”

    “嗯，我朝他们笑笑。”跟在他们后面走下楼，快速找到我的小灰灰上了车，锁上车门，心才落地。

    片刻，我的车窗还是被人敲响了，停电停车场没有信号，我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假装看时间，拿起还在录像的手机，

    开口问道“你好，有事么？”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敲窗时，

    映着昏黄车灯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和隐进帽子里瘦削的脸庞。

    他欲言又止，

    “你，可以和我谈谈么？我，杀人了。”

    他的背微驼着，放在连帽衫里的手不停地晃动，眼睛没有直视我。

    隔着车窗玻璃，我很平静，

    “长得高就应该把背脊挺直了。”

    他微愣，看我，“什么？”

    我说，“站直了，谈事情总不能在这里谈吧。”

    我一边说一边降下车窗，直视着他。

    看到他的连帽衫搭牛仔裤外加帆布鞋时，我就放松了一点，

    看上去约莫是高中生，

    他看我时，眼神很清明，况且他有事求我，危险暂时解除。

    “上车。”我说道。

    他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自己的鞋，可是还是被我看见了，他鞋边的泥泞都敷了一层。

    “今天雨挺大的，看来你走了很远。”

    我将车内的毛巾递给他，“擦一下吧。”

    “那，我等下帮你洗。”

    “洗车么？”我开了个玩笑，缓解气氛。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洗毛巾，但洗车也可以。”

    他处理好上车，双手仍紧紧放在连帽衫衣兜里，我实在看不下去。

    我把空调开着，说道“很冷么？上高几？”

    “不冷，高二。”他说着把手拿出来交叠着放在膝盖上。

    “为什么找我？”

    我转头直视他，试图辨别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缓缓转过头正视我，“你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