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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守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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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朗月觉得浑身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沈朗月闻到空气里浓重的药味,嘴里也是苦涩的味道。

    沈朗月睁开眼睛,太阳光照进屋子里,空气都能看到灰尘在飞扬。

    沈朗月转动脖子,看到汀兰正守在自己窗边,汀兰正在靠着床框打盹,沈朗月想抬起手叫醒汀兰,手刚离开床又落了下来。

    沈朗月浑身实在没有力气,只好张嘴叫了一声:“汀兰。”

    沈朗月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汀兰听到声音立刻醒了过来,坐在沈朗月身边摸了摸额头:“姑娘,你的烧终于退了,你知不知道你发了高热,到现在整整烧了一日了。”

    沈朗月环视四周,发现这里很陌生,沈朗月想起自己之前是在林欢墓前,现在这里是哪里?

    汀兰看出来沈朗月的疑惑,解释道:“姑娘,这是皇陵外的行宫,昨日你生病了,太子殿下便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汀兰看沈朗月醒了,连忙去叫人。

    是呀,自己晕倒之前,林晏深来找过自己。沈朗月渐渐的想起来,沈朗月看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衣服,原本的衣服上还沾着袁玉铭的血,手上的血也被洗干净了。

    “朗月,你感觉怎么样了?”

    沈朗月看到林晏深快速的走进来,全然没有以往的君子之风,沈朗月看到林晏深眼下都是乌青,脸上都是疲惫的神色。

    沈朗月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林晏深看到沈朗月的嘴唇干裂起皮,去倒了一杯水递到沈朗月嘴边,沈朗月就着林晏深的手喝完了一杯水。林晏深又倒了一杯水,沈朗月喝了半杯就喝不下去了。

    林晏深摸了摸沈朗月的额头:“退烧了就好,太医还有几副药,吃了就好了。”

    林晏深在屋子里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沈朗月知道自己昨日杀了袁玉铭,下手并不隐蔽,只要稍微一查便会查出是自己动的手,可是已经过了一日,到现在还未有人来找自己,必定是林晏深在自己身后抹去了所有痕迹。

    沈朗月觉得好累,不想再去想任何事情,如果自己被发现了,只管来抓自己好了,沈朗月觉得浑身僵硬,换了一个姿势又睡了过去。

    林晏深一身风尘仆仆的回到皇宫,滇南王世子袁玉铭之死不到半日传遍京城,一石激起千层浪,林晏深绝对不会让沈朗月被转走,命人留下线索去把袁玉铭之死指向景王林景湛。

    “皇兄果然是好手段,臣弟佩服。”

    林晏深停下脚步,看到站在宫道一旁的林景湛,林景湛脸上带着冷笑看着林晏深。

    对于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林晏深一向是知道他的手段,只是从未想到过他会用林欢去换取兵权。

    忙碌了一天一夜,林晏深耗尽了全部耐心,抬手握住林景湛的衣领,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你还有人性吗?永宁是你的亲妹妹呀!”

    林景湛感觉鼻下一凉,用手一摸,手上都是血。林景湛抬手拦住林晏深,一脚踹在林晏深的肚子上。

    “妹妹?她若是有用,才是我的妹妹。”

    林晏深忘记了所有招数,凭借着本能把林景湛压在身下,一拳一拳的落在林景湛的身上,林景湛也不示弱,林晏深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宫人们看到两位皇子打架,都不敢上前阻拦,只敢在边上劝阻。

    “你们两个要做什么?”

    宫人看到皇子打架,赶紧去禀告皇帝,皇帝放弃轿辇,快走到两人面前:“你们一个是一国太子,一个是一品亲王,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林晏深和林景湛都散去手上的力气,喘着粗气跪在地上,林晏深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发现嘴角破了,鲜血顺着下巴流下来。

    “你们到底是为什么打架?”

    面对皇帝的质问,林晏深和林景湛都低着头沉默不语,林晏深怕皇帝知道袁玉铭是死于沈朗月之手,林景湛怕皇帝知道袁玉铭侮辱林欢之事。

    皇帝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跪在地上,衣服破损,脸上都挂了伤,哪里还有半点皇家的风范。

    “你们两个,在紫宸殿门口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

    皇帝走后,林晏深和林景湛站了起来,林晏深冷冷的看着林景湛:“以后,我们便是不死不休了。”

    沈朗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入目一片漆黑,沈朗月动了动,感觉身上比之前好多了,沈朗月摸黑坐起来,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汀兰。”沈朗月感觉到喉咙干涩,用嘶哑的声音叫了一声。

    汀兰举着一个烛台走了进来,屋子里变得明亮起来,汀兰给沈朗月倒了一杯水:“姑娘,你饿了吧,我给你找点吃的。”

    沈朗月拉住汀兰,问起她怎么在这里。

    “姑娘,我前几日都在冷宫,忽然有人奉太子之命来寻我,说姑娘你生了病,要我去照顾,便把我带来了这里。姑娘,我刚来看到你的时候,你浑身滚烫,气息微弱,可把我们吓坏了。”

    汀兰一边说眼泪不断地掉下来,汀兰紧紧的握住沈朗月的手:“姑娘,公主公主已经去了,你千万不能再有事了。”

    沈朗月抬手给汀兰擦去眼泪,汀兰也瘦了不少,这几日,自己给林晏深和汀兰都添了不少麻烦。

    汀兰拿了粥和小菜进来,沈朗月一边听着汀兰说这两日的事情一边喝粥。

    “袁玉铭死了之后,滇南王上书要严查此事。后来刑部的人在袁玉铭身旁发现了景王府的令牌,可是景王一味喊冤,说那块令牌早就丢失。皇帝为了安抚滇南王,只好将景王禁足。”

    沈朗月点了点头,景王府令牌之事必定是林晏深的手笔,只是皇帝未必不清楚景王是冤枉的,不过袁玉铭莫名被杀,皇帝总要找一个替死鬼好安抚滇南王。

    沈朗月喝完了粥,向汀兰要了笔墨纸砚。

    沈朗月坐在桌子前,汀兰站在身后给沈朗月披上了披风。沈朗月拿起笔蘸了墨水落笔写道:“请罪书,臣女沈朗月作为永宁公主伴读,未能体察公主心绪,劝慰公主,造成公主自戕。臣女深感不安,特请皇上允准,臣女在皇陵为公主守陵终身。臣女沈朗月恳求。”

    写完最后一个字,沈朗月感觉到出了一身冷汗,后背上的衣服黏在身后很不舒服,沈朗月忍下身体的不适把信纸放入信封之中。

    “汀兰,你去找人呈给皇上。”

    汀兰从头到尾看着沈朗月写的信,跪在地上摇了摇头:“姑娘,你若是在请旨守陵终身,你这一辈子就完了,若是公主知道,她必定会不安的。”

    沈朗月扶起汀兰,把信塞到汀兰手中:“快去,你若是不去,我现在就跟着阿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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