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报复
沈朗月在长公主的瑶台宫里住了五日,感觉身体都好多了,脸色也有了血色,只是手上的伤还需要再养个七八日。
沈朗月不想麻烦长公主,想还是搬回昭纯宫住,被长公主和林欢都拦住了,从小到大沈朗月除了偶尔风寒都没有病过,这一次受伤实在是把长公主和林欢吓到了,沈朗月无法说服两个人,只好继续留在瑶台宫。
在昭纯宫无事,沈朗月便看些书籍解闷,大多都是兵书,偶尔有林欢偷带进来的话本子,都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偶尔被长公主看到,长公主也没有揭穿两个人。
太子林晏深两三日来一次瑶台宫,每次都和沈朗月探讨兵书,沈朗月也乐的有人陪自己说话,每次聊天之后都觉得受益匪浅。
下朝之后,景王林景湛走到太子林晏深身边,用不怀好意去的声音说:“皇兄最近好像去姑姑的瑶台宫去的勤了些。”
林晏深停下脚步看着林景湛:“你若想去,自然也可以。”
林景湛冷笑了两声:“皇兄,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沈家的主意,那个丫头脾气硬的很。”
林晏深想起自己在假山里发现沈朗月的样子,难受成那个样子手里也拿着石头想要反击,林晏深淡淡的笑了笑:“是呀,脾气硬得很。”
外人看来,太子和景王兄友弟恭的聊天,只有两人自己才知道,两个人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沈朗月伤好的时候,听宫人说最近朝堂出了一些事,皇帝连着罢免了好几个官员。
“太子殿下,景王在督察院的势力已经拔除干净,接下来就要安插我们的人进去。”周太傅坐在东宫的书房之中,端起桌边的茶喝了一口。
林晏深点了点头:“这几日辛苦老师了。”
周太傅今日心情很好,神情舒展,就连脸上的沟壑好像也浅了一些。周太傅这些年看着林晏深长大,林晏深文治武功都极为出色,这次果断坚决的对督察院下手,让景王痛失一臂。
周太傅喝完杯中的茶便离开了,继续忙着往督察院安插自己人的事情。
瑶台宫中,长公主和林欢都紧张的看着沈朗月的手臂,今日沈朗月要拆掉手上的纱布,太医把沈朗月手臂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拆掉,长公主和林欢都有些失望,即使用了最好的药,沈朗月的手臂还是留下了两道丑陋的疤痕。
两道有两寸长,疤痕呈现淡淡的粉色,有些凹凸不平,和沈朗月如玉般的手臂十分不般配,女子哪有不爱美的,林欢怕沈朗月难过,连忙说:“朗月,你别伤心,我去求父皇,他那里有珍贵的焕颜膏,一定能把疤痕去掉的。”
长公主也在一旁附和:“是呀,焕颜膏是用熊的脂肪提炼出来,又加了珍贵的中草药,对治疗疤痕最有用了。”
沈朗月倒是不把这两道伤痕放在心上,在这里又不像现代可以穿短袖,平常用袖子遮住就可以了,沈朗月不想辜负林欢的长公主的心意:“好呀,我定每日都涂。”
沈朗月伤好之后,便搬回来了昭纯宫,沈朗月回宫第一件事便动手试了试手上的剑,沈朗月在殿前的院子里练了一套剑法,不少飞花被剑气挥落,沈朗月挽剑入鞘,半个月没有练剑,手上的剑还真有些生疏。
下午,沈朗月去了练武场,刚走进练武场,就碰到了林昭浚,这些日子林昭浚一个人练武,段寻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林昭浚身上,让林昭浚苦不堪言。
段寻也很关心沈朗月的伤势,但是碍于是外臣不便进后宫,只好偶尔听长公主说起几句。段寻看到沈朗月舞了一套剑法,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沈朗月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在练武场过了一个时辰,段寻受皇帝传召便离开了,留下沈朗月和林昭浚两人练习。七月初的天气依旧炎热,沈朗月的后背衣服都被汗水湿透,挽起袖子坐在一旁休息。
“皇兄。”
“参见太子殿下。”
林晏深看着行礼的两个人,淡淡的说:“不必多礼,我来是有点事和昭浚说。”
皇子说话,沈朗月退到一边回避,沈朗月站在屋檐下,右手挽着剑花,练习着刚才新学的一招。
林晏深路过练武场的时候,听到围墙里面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想起沈朗月伤好了今日搬回了昭纯宫,按照她的性子,今日必定会来练武场。
林晏深和林昭浚说着史书古籍中的一章,听的林昭浚满头雾水。林晏深比林昭浚高一个头,林晏深看到林昭浚身后不远处,沈朗月练习剑术的样子。
沈朗月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窄袖素色衣衫,头发用一根素色的发带竖起,双手的袖子挽至手肘,右手拿着佩剑,佩剑顶端挂着一枚月白色的剑穗,剑穗随着沈朗月的动作晃动。林晏深看到沈朗月的左手手臂上有两条蜿蜒的伤痕,想起那晚在假山闻到的血腥味,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皇兄,我说的不对吗?”林昭浚看到林晏深皱起眉头,还以为自己讲的有问题。
林晏深把目光收回来落到林昭浚身上:“不,你说的很对,君子立世,要无愧于天地。”
林晏深和林昭浚说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林昭浚有些奇怪的看着林晏深的背影:“今日皇兄怎么这么奇怪,来练武场就是为了问我这几个问题呀。”
傍晚,沈朗月从练武场回了昭纯宫,洗去一身汗水之后,沈朗月穿着一件宽袖的衣衫坐在屋檐下,左手的袖子挽起来让林欢给自己上药。
林欢拿着一个鎏金珐琅圆形的盒子,用小木条挑起一点白色的药膏,均匀的涂在沈朗月的伤口处。药膏粘腻,还要涂上厚厚一层,沈朗月怕药膏粘在衣袖上,便把手放在一旁晾着。
沈朗月和林欢静静的坐在屋檐下等待着药膏吸收,忽然空中一声惊雷,把林欢吓了一哆嗦。天空乌云密布,云层厚重而低沉,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灰色纱幕所笼罩。风也开始逐渐变得急促,吹拂着树叶和花草,发出沙沙的声响。过了一刻钟,暴雨如期而至,雨点如注,打在屋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狂风呼啸着,夹杂着雨水和尘土,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
药膏吸收的差不多了,沈朗月放下袖子站了起来,看着雨水顺着石瓦形成了一道水帘,淡淡的说:“阿欢,你看,暴雨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