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舞剑
林欢压低了声音，因为殿中位子离得不远，林欢的声音还是落入了楚婉儿耳中，一时间楚婉儿脸色发白，眼里一下子涌出来泪。楚婉儿握紧手中的帕子，把眼中的眼泪逼了回去，这种场合，不能失态，楚婉儿握紧手中的帕子，把眼中的眼泪逼了回去。
楚婉儿斜着眼看了一眼桌下林欢和沈朗月覆盖在一起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表情开口说道：“今日是永宁公主的生辰，听说沈姑娘一直在宫中学习武艺，想必武艺精湛，不如来舞剑一曲，让大家都乐一乐。”
楚婉儿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朗月身上，沈朗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谦虚地说：“楚姑娘谬赞了，我不过是会些粗浅的拳脚罢了，今日是永宁公主的生辰，动刀剑未免有些不吉。”
沈朗月这样一说，大家也觉得有理，楚贵妃捂着嘴笑了笑：“朗月这是把自己当外人了吧，你和阿欢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剑舞是舞，哪里会不吉。”
楚贵妃如此一说，沈朗月不得再推却，再推却下去场面便难看了。沈朗月站起来，朝着皇帝的方向行了一礼：“皇上、娘娘，那臣女就献丑了。”
好在今日沈朗月穿的是窄袖的衣裙，行动倒也方便，不必特地去换衣服。
“皇兄，我好久都没有抚琴，今日朗月舞剑，不如让我来抚琴伴奏吧。”
皇帝点了点头：“皇妹琴艺高超，朕也好久没有听过你抚琴了。”
宫人很快将古琴放在长公主面前，沈朗月右手持一把未开锋的剑，身姿挺拔，剑尖低垂，仿佛与大地相连。长公主素手纤纤，第一个音节流出，殿内瞬间充满肃杀之气。
长公主弹得是兰陵王破阵曲，沈朗月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舞动长剑。沈朗月动作流畅，但是明显的力道不足，这是女子习剑舞常见的问题。剑舞者，需要手臂有力，方能发挥出剑舞肃杀和生命力的意境。沈朗月力气不足，招式虽然流畅，却没有显现出剑舞的魅力。
在场的人只需一眼，便看出了刚才沈朗月并非谦虚，于剑舞实在是不精通。到了后面，众人都在欣赏长公主的琴艺，忽略了沈朗月的舞技。
一曲毕，沈朗月收回手中的剑，轻轻的喘着气跪在殿中：“皇上，娘娘，臣女献丑了。”
沈朗月的剑舞虽然一般，皇帝还是给了赏赐。沈朗月回到自己的座位，楚婉儿脸上流露出明显的轻视之色，沈朗月在心里笑了笑，不当回事。
来大晟朝之后，沈朗月对这个朝代的事情一无所知，沈朗月不知道下一任皇帝是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历史走向会是如何。沈朗月没有其他穿越女的未卜先知，也没有金手指的光环，天子对武将的忌惮，沈朗月从史书中早已明白，所以沈朗月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在剑舞的时候刻意收着力气，不过是被人笑话几句，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沈朗月剑舞之后，殿中之人也没有了兴致，一刻钟后便散了。
沈朗月和林欢回了昭纯宫之后，林欢拉着沈朗月要和她一起睡，沈朗月拗不过林欢，便和林欢一起躺在床上。
沈朗月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林欢：“阿欢，生辰快乐。”
林欢原本躺着，看到沈朗月手里的盒子一下子坐了起来：“朗月，我就知道你会给我准备礼物。”
沈朗月被林欢的样子逗笑了，以往每年，沈朗月的礼物都会第一时间送到林欢手里，今日一天沈朗月都没有送上礼物，林欢一直想问又不好开口，难为她这样活泼的性子能忍一天。
林欢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用红线穿着的平安符，沈朗月用手撑着头看着林欢：“阿欢，你是天之娇女，我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便去京中的望京寺去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希望你以后都能平平安安。”
平安符都是求给至亲之人，林欢明白沈朗月的意思，把平安符拿在手里，点了点头：“朗月，我和你都要平平安安的。”
好久没有一起睡了，林欢和沈朗月都有些兴奋，两个人平躺在一起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朗月，你有喜欢的人吗？”
沈朗月摇了摇头，来到这里之后，沈朗月只见过宫中皇子和兄长父亲，并没有遇到过其他的人。
沈朗月侧躺着看着林欢：“怎么？阿欢有喜欢的人了？”
林欢捉着沈朗月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着：“没有，过了今日，我就十六了，我只是有些担心，万一父皇要我去和亲怎么办？”
北边的匈奴是大晟朝建国以来的心腹大患，若是国力强盛，则能压制匈奴，若是国力衰弱，则要遣妾一身安社稷，用公主和亲去安抚匈奴。长公主便是现成的例子，当今圣上刚登基时，国库空虚，军中都是老弱残兵不堪一击。皇帝登基之初，匈奴趁机出兵，在一月内连夺两座城池，后来长公主踏上和亲之路，这才让匈奴退兵。
沈朗月安抚的拍了拍林欢：“阿欢，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不是二十年前，现在的大晟朝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何况我父亲和大哥驻守在边关，近十年匈奴都未能进犯，哪里用的到你去和亲。”
林欢点了点头，放在沈朗月的头发，趴在沈朗月的肩膀上看着沈朗月：“说起你大哥，我听说你和你大哥是龙凤胎，这么多年，我都还没有见过你大哥，你大哥是不是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沈朗月也只见过兄长沈清风两次，想了想说：“大哥和我是长得很像，不认识的人经常会把我们搞混，不过我和大哥的气质不同，大哥是男子，气质上自然会硬朗一些，熟悉我们的人便能分清楚我们。”
林欢转了转眼珠：“朗月，你说我能不能分清你和你大哥？”
“自然是可以的，你很了解我，你见到我和大哥之后，一眼就能看出我和大哥的不同之处。”
沈朗月和林欢一直聊着，到了后半夜，两个人都困得直打哈欠，好在第二日不用去内廷念书，第二天两个人都起来迟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