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冤家聚头
无比安静的饭桌上，白白浪费了张姨的好手艺，两个各怀心思，一个忙着前排八卦。季云苓依旧当做梁寒不存在，不过看着胡乱吃饭的样子，心神不宁，梁寒虽然拿着筷子，但是一口也没有吃，季妈妈左看看右看看，生怕错过一丝。
“你来干什么”，终于还是季云苓忍不住了，有些气愤的质问对面缩在壳子里的那位。
季妈妈看到有进展，更精神，盯着梁寒。半响，梁寒低沉的声音才响起，季云苓差点儿以为梁寒是不是被张姨下药毒哑巴了。
“我想你，想见到你，糖糖，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梁寒认真地看着季云苓，殷切的期盼着答复。
‘哟哟哟，还得是现在的小年轻’季妈妈觉得自己该退下了，八卦也看够了，于是悄悄地溜到楼上去了。
“那你先说说吧，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我再决定”，季云苓还是给了机会。
“上次我失约是真的有事情，对不起，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但事发突然，是我的问题，我的错。”梁寒成功踩到了第一个爆点。
“没有关系，梁先生公务繁忙，美女环绕，还哪有时间记得和我的约定”，季云苓气愤的回怼着。
‘美女环绕？这又是哪里的事’梁寒不解。
“糖糖，我没有，从头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只有你”。
“说得真好听，从小到大我都是那个最好骗的不是嘛，因为我一直都在，所以你觉得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走，可是梁寒，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是真真切切被你伤的遍体鳞伤过，现在你又何苦再来纠缠呢，是你不再需要凌氏的帮助，所以想追求爱情了吗？”季云苓努力忍住即将奔涌而出的泪水。
梁寒望着对面无助，强忍泪水的心上人，内心如刀绞，可是却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毕竟从头到尾，错的一直都是他。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真的爱你，我想好好保护你，是我做错了，我以为我能保护好你，我跟凌氏…”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个解释你不觉得有点儿太迟了嘛，我现在不想知道了，爽约我也不想再深究，那毕竟是你们的事，我不会原谅你，你也不要再纠缠了，我真的太累了，梁寒”季云苓还是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我们？这又是哪里的事’梁寒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季云苓都听不进去的，他多想上前把这个他曾深深伤过的女孩紧紧拥入怀中，可是他不敢。
楼上还在偷听的季妈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梁家这小子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呀，不是传说心狠手辣、果敢狠绝嘛，怎么到自己女儿这跟个小绵羊一样，还是个磕巴的小绵羊，真是恨铁不成钢。
“南南，今天先这样吧”，忍不住出手替双方解了围。
梁寒礼貌的道别，不舍得离开了季家。
“妈妈，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从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最了解他的，甚至他跟凌氏订婚，虽然他骗了我，但是我知道他是身不由己，可是现在，他身边明明有别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他到底是要怎样”。待梁寒离开后，季云苓缩成小小一团，头埋得低低的。
“他有别人了？这小子竟然能干出这么无耻的事”，季妈妈震惊。
接着，季云苓把前些天约梁寒，以及一个女生接的电话的事跟季妈妈讲了一遍，季妈妈虽然愤怒，但也觉得事有蹊跷，可是现在的女儿也听不进别的，没办法劝什么。
就这样，季云苓在家颓了两天后，实在被季妈妈嫌弃，被赶出家门来上班了，果然，忙起来好像能暂时忘记伤心，可是静下来，还是心痛的不行。
于是，下班后，季云苓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又来到了那家小酒馆，还是选择坐在窗边的角落里，点了杯威士忌，望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他们是否也曾感到这样无助过，爱情真是个麻烦的东西啊，季云苓正在一点点陷入自己悲伤的小世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的出现在她对面，小心翼翼又温柔的男低音传入耳中，把她拉回来。
“云苓，好巧，又遇到了”是何默，好像每次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都会遇到他，他是天生派来看自己笑话的吧。
“何总不忙吗，怎么也总泡吧呀”季云苓俏皮的开着玩笑，他们明明白天刚刚见过，因为展会时间越来越近，需要确认的事情很多，再加上季云苓在家休息了两天，有些进度需要赶上，于是今天上午刚跟何默开了会，可是现在的何默跟上午会上的何总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何默仿佛又回到了上学时那个细心又耐心的好同桌，让人有想要跟他分享心事的冲动，而上午的何默，是社会精英、何氏总经理，自带威严有些让人不敢靠近。
何默没有反驳，坐下来替季云苓倒了杯温水，推到她面前，自然的把就酒杯往远处挪了挪，“怎么，季同学有难题嘛，我可以帮忙解一解”，接着露出一个季云苓用慈祥来形容的微笑。
“这是个感情难题，擅长解题的第一默不知道擅不擅长这一类”，季云苓没有拒绝，在她看来何默确实也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沉着、冷静，置身其外才能看得更清。
“你可以先说说，说不定呢”何默做出一副耐心倾听的样子，让季云苓忍俊不禁。
“如果，我说如果你有一个分手好多年的前女友，在你回来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开始纠缠你，说不能没有你，但是你知道他身边还有其他女生的存在，可是自己又很笨，明明已经被她伤过一次、两次，还是很苦恼，为什么放不下她，你说怎么办”季云苓一口气概述完，期盼的看着何默。
“是梁寒嘛，他又来找你了？”何默直接拆穿，让季云苓措手不及。
‘是啊，他应该有所耳闻’季云苓想着，也没有否认。
“你就说嘛，要是你，你会怎么做”，何默感觉季云苓在跟他耍赖，但也没再提起梁寒。
“如果我是你，我会先找他说清楚，如果现在的他你不能接受，那么干脆点，放弃他，开始新的恋情”。何默中肯的给出建议，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帮季云苓。
听着何默的话，季云苓突然沉思了一会儿。
“可是万一听完他的解释，我心软了呢，但是我不知道他值不值得再次被信任”。季云苓再次发问，这次也不再假设了。
“那就说明你并没有完全接受他，即使你们在一起了，以后也还会再分开的，试试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吧，他不适合你”，何默说完望着对面再次陷入沉思的季云苓。
‘很好，她认真思考自己的提议了’，何默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建议对不对，但他觉得需要赌一把。
“果然是学霸，分析事情从不拖泥带水，你的建议我收到了”季云苓没有明确回答他，看来还是放不下梁寒。
“改天我一定要请你吃个大餐，感谢当了我这么多次垃圾桶”说罢，季云苓要起身告别。
“乐意之至”何默目送着季云苓单薄的背影走出走在大街上，陷入沉思，他并非跟季云苓偶遇，上午开会的时候便注意到季云苓的情绪不对，眼睛也有些肿，开会的时候老是走神，便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她真的来了，感觉他们的距离又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