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杨厂长的盘算
一直以来，杨厂长虽然很重视这些老的高级技工，但是，也就是工作上的关系。这会应该是工作时间，厂里的这些钳工什么的都是在工厂工作呢！
再说，这些老技工，基本也没什么事情麻烦厂子，一直都是努力工作的。
杨厂长就有些疑惑，之后，就开始思考起易中海这个人，好像跟级别很高，后面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被撸了下去。
想着想着，杨厂长也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作为厂长，这每天的事情多得很，很多事情经手办了之后，也没有那么记得了，这会仔细想想，才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因为想着想着，想到了一个老太太，好像过来跟他打过一些招呼。
想到这个老太太，又想到了一些事情，杨厂长眉头微微一皱，仿佛想到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
“带他进来吧！”杨厂长对办事员说道。
无论如何，杨厂长还是要见一面易中海的，看看他有什么事情。这个无论是作为厂长要接见工人，还是因为那个老太太。杨厂长都推脱不了。
“杨厂长，您好！我是一车间钳工易中海！”易中海进入办公室赶紧满脸堆笑的上前握手。
虽然平时见了面，也会打招呼，但是谁知道人家厂长记不记得他，所以，易中海还是赶紧先进行自我介绍。
“易师傅！我当然知道！快坐，快坐。”杨厂长也热情的说着。
不过，热情之中带着疏理，言语之中都是正常的接待。
易中海确实受宠若惊。
一顿寒暄，听得杨厂长云里雾里，不知道他要干嘛。这手上还有大把的工作要忙呢！哪有时间跟他在这里扯淡。
杨厂长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易中海的吹捧。
说道：“不知道易师傅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
杨厂长直接开口！
“龙小妮有事情要请您帮忙！”易中海左右看了一下，一看没人，就小声的说道。
看到杨厂长一副你继续说的表情，就继续把所有的事情，前因后果，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整个事情，杨厂长就是一阵的烦躁，这都是什么事情啊？每次都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过来找自己。
这面上表情的管理自然就差了一点意思，很是难看。
易中海就是脑袋再热，这会也知道不是套近乎的好时候。
看着杨厂长在思考，易中海也懂事的闭上了嘴巴。
过了一会，杨厂长说道：“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听到杨厂长这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的回答，易中海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
憋了半天，还是习惯性的问道：“杨厂长，你看这个事情？”
易中海还准备聒噪，被杨厂长一道伶俐的眼风扫过，很深一惊，赶紧闭上了嘴巴，快速离开了厂长办公室。
心中忐忑万分，易中海算是轧钢厂的老人了，这个杨厂长是解放之后，开始试点公私合营的时候，由组织上分配过来的。
一直以来，对所有工厂职工的态度都是云淡风轻的，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年纪大一些的技术工人，更是温言细语，客客气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杨厂长的气势。
有些扫兴，易中海赶紧向车间走去。
看到易中海离开，杨厂长又开始想这个老太太的事情了。
其实，杨厂长跟老太太的交情并不是太多，只是，在杨厂长刚刚来到厂子任职的时候，他的一位老领导嘱咐过他，要对这老太太照顾一些。
至于照顾的度是什么，他又不是很方便问老领导。
后面，他刚刚上任不久。聋老太太就带着易中海过来找了一下他，说的是工资评级的事情，那会，公私合营都是刚刚开始试点，这个技术工人的定级，并且与工资挂钩的事情，都是在试点，在摸索。
也没有什么全国统一的标准，更没有什么硬性的指标，当时，轧钢厂实行的制度是，由几个工厂的技术工人进行交换监管，进行考试。
说是考试，但是大部分的考试内容，都是工人们根据长时间的工作总结出来的一些东西，有的时候，一两个级别的，都是监考人员根据经验做出的判断。
虽然有些经验总结，但是并不像制度这种东西一样，有着严格的界限。
所以，从当时的情况来说，杨厂长的一句话基本就可以定下一个工人的能力标准。
在聋老太太找过来之后，杨厂长还专门找了工厂里面的几个老职工，问了一下易中海的技术情况，并且亲自看了一下易中海的操作情况。
因为这是第一次聋老太太过来找他，加上技术还不错，虽然达不到八级技工，但是七级还是肯定可以达到的。
还有个情况就是，当时解放没有多少年，全国所有的工厂都是急缺高级技工的，这个易中海在整个轧钢厂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再说，多个工厂联合进行考试，也相当于是个比试，如果轧钢厂这边连几个高级技工都没有，也是挺丢人的。
综合了多方面的原因，杨厂长还是给易中海的评级说了话，出了力的。
可是，后面，又出现了轧钢厂的盗窃事件。
聋老太太又过来找了杨厂长。
张帆的身份背景，杨厂长是门清的，更知道他身后的人。在这种情况之下，杨厂长自然不会出手帮忙，而是跟聋老太太说，会公事公办的。
可是，在这之后，没有几天，杨厂长的老领导亲自打了电话过来，并且，这位老领导，现在也已经到了工业部任职。
又是多方面的极限拉扯，杨厂长和老领导，也或许还有其他人出力，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个事情算是平了下来。
不过，在这个事情之后，杨厂长对这个聋老太太的身份也做过一些分析，不过后面也是忙，没有去进行证实了。
现在，这老太太又出了事情，并且，还是轧钢厂派出所。
让杨厂长有一些头疼。
是帮忙？
还是不帮忙？
如果帮忙的话，是否会达到效果，事后会不会落下什么把柄？
不帮忙，是否会得罪这个老太太，是否会得罪老领导？
纠结，难办！
杨厂长不断的权衡着。
想了一下，杨厂长就想给老领导打个电话，想探探老领导的口风，看看老领导是什么意思。
可是，老领导早就跟自己说过要照顾一下这个老太太，加上后面老领导也出过手，可以看出两人的交情应该很不简单，现在这个小事情还老跟老领导汇报的话，是不是会引起老领导的反感？
杨厂长拿起电话的手又踯躅了起来。
当，当，当……
杨厂长用手指叩击着桌面！
沉思了一会，杨厂长拿起电话，不过他没有给老领导打电话，而是打给了轧钢厂保卫科。保卫科曾经的杨队长，现在的副科长可是他的一个亲戚。
把杨队长叫到了厂长办公室，两人研究了一下。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就是杨厂长准备投石问路，先打探打探这个事情到底是个什么事情，总不能听那个易中海的一面之词，万一被那个家伙给骗了，杨厂长的这一世英名可就要尽毁了。
另外，张帆就是从轧钢厂保卫科走出去的，杨厂长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跟张帆在一起工作的杨队长，可是跟张帆在一起工作了一年，当时，在杨厂长的暗示之下，杨队长就有意无意的拉进了与张帆的私人关系。
杨厂长的意思就是凭借这种关系，让杨队长过去打听一下，到底是个什么事情，事情大不大，如果就是个小事，那都不用自己出面，相信杨队长就可以解决了。
如果是什么大事，那就再做打算。至于最后到底出手不出手，还是要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这样就是进可攻，退可守了。
看着杨队长派出去忙活了，杨厂长再次恢复了一个国有大厂的厂长气度 ，开始伏案工作起来。
其实，这会，杨厂长也有了一些后悔了，说的好听，但是是把所有的保卫科事情都让张帆自己做决定，实际上就是不想管那些事情。
当时的情况，一是杨厂长身居高位，努力的方向是向上，而不是张帆这个战斗英雄，再说，一个轧钢厂保卫科科长，不还是在他手底下工作；二是，当时整个行业的形势都是压力巨大，所有人都盯着厂子的产量，所以，他的工作重心也都在生产上，至于后勤方面的事情，就基本上放任不管了。
后面，在张帆立功受奖的时候，他知道了张帆的老领导，也知道了一些张帆的事情，他就有些后悔，不过，谁还没有个后台了，他也没有太在乎，至少表面上没有什么矛盾，工作上合作的也还不错。
如果，事实是，当初张帆来到轧钢厂，他给提供了更多的帮助，私交上再下点功夫，那现在的局势可能就是另外一番状态了。
就在易中海跑去找杨厂长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的李副厂长也收到了消息，一个车间工人跑去找厂长，这本身就有些不寻常，所以，李副厂长也上心了一些。
他倒不是对易中海找杨厂长有什么事情上心，让他上心的是，能不能抓到杨厂长什么小辫子。虽然，以他现在的资历想要当厂长，还是不可能的，但是，能有些杨厂长的小辫子，还是很让李副厂长开心的。
所以，李副厂长在一得知消息的时候，就想着要怎么进行了。
谁知道，易中海离开没一会，杨副科长就去了杨厂长办公室，这亲戚两人又聊了一会。
李副厂长这个人精，自然知道，这是找自己的亲信去办事了。笑了笑打了个电话。
杨副科长带着杨厂长的任务，出了办公室，就直接向轧钢厂派出所走去。
一边走，一边盘算，这个事情要怎么办？听起来，杨厂长的任务好像就是了解一些消息，问问一个老太太的事情。
杨副科长与张帆共事了一年多的时间，对张帆的做事方式有一些了解，当时要成立轧钢厂派出所的时候，还是问过他的意见的。
只是，在厂子里工作多好啊，所以杨副科长没有跟着张帆一同过去。
如果说最开始，杨队长接触张帆是有些私心的，毕竟是杨厂长安排的，可是接触久了，杨队长心里多少有了一些真心。
杨副科长知道张帆的办事方式就是直来直去的，所以，也放弃了杨厂长说的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与张帆打交道，还是直接来的好，要是玩帆太多，容易造成张帆的反感。
打定了主意，杨副科长加快了步伐。
当杨副科长走进轧钢厂派出所的时候 ，就遇到了很多熟人，毕竟，当时从轧钢厂保卫科可是来了不少人，加上后面支援过来的人。
这会，整个轧钢工厂派出所，最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是在轧钢厂工作过的。
“杨副科长！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里来了？”正在院子里忙碌的老赵看到了他，开口说道。
“赵所长，你少寒馋我了。怎么，老同事见面，你就是这个态度啊！”杨副科长也不亏，直接顶了回去。
这两人当时在轧钢厂保卫科的时候，也是这么相处，针锋相对了几句，听到他是过来找张所的，就直接带了过去。
“张所，我就有话直说了，这次过来是来了解一点情况！”到了张帆的办公室，两人寒暄了一会，杨副科长就开门见山了。
“哦，什么事情啊？打个电话不就是了么！还特意跑过来，这么正式？”张帆故作轻松的说着。
当时，易中海跟聋老太太说了什么，张帆自然知道，这会看到杨副科长过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意外了，但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杨副科长没有管太多，直接就说了一下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
“哦，合个事情啊！这个聋老太太在进行黑市交易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我们的检查，人赃并获。就带回来了，不过，你也知道，这老太太跟我住一个院子，我就提前询问了一下，表现不错，该交待定也都交代了！”张帆也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杨副科长听完，继续问道：“张所，你说这个事情会怎么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