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惠子
秦月恍然：“难道我妈还瞒着我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
“店长，你别逗我了！”
秦秋秋正要说什么，外面宿管大妈已经大喊一声：“还有五分钟！”
秦秋秋有些紧张，她拉着秦月的手：“就是一摸一样——哎咱们还是先出去吧，到外面我再跟你说。”
秦月点点头，两个人签完到从宿舍大厅出来，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
这个男人戴着眼睛，穿着一身有些正派的西装，左手拿着一本教科书，右手手里拿着一条盘起来却也能看得出来相当长的教鞭。
这根长鞭大约有两米，是有些棕色的一条，看起来相当结实不说，长鞭上面还密密麻麻长着许多一两厘米长的钢刺。
这长鞭要是挥到人的身上，一定会狠狠带下来一层皮。
两个人刚从宿舍大厅出来，男人便立刻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狠辣，手里那根教鞭狠狠一挥，甩在两个人的面前。
秦月敏捷地拉着秦秋秋往后面一推，秦秋秋还是吓得尖叫一声。
秦月抬起头看了看眼前人一眼，从外貌特点来看，这是个老师。
男教师闻言相当不屑地扫了秦秋秋一眼：“学生就要有学生的规矩！你们两个是最后出来的，态度相当懒散，而且已经迟到了！”
这个男教师不知道头上用了几吨啫喱水，一个油乎乎的大背头油腻无比，他身上还有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熏得秦月皱了皱眉头。
秦秋秋脸色有些悻悻，李耀没在身边，她早就把秦月当成了主心骨。
两个人此刻心里想法几乎一样。
分明宿管大妈刚告诉她们两人距离走出宿管大厅还有五分钟，签个到怎么算也不可能把这五分钟全部都用光。
于是秦月对着男教师说：“我们没迟到，还有五分钟时间，现在去教室顶多算卡点儿。”
秦月这番话，让秦秋秋有些忍俊不禁，不太明显的笑了下，但还是被男教师捕捉。
男教师脸色更加发黑，又是狠狠地甩了一下鞭子：“学生没有学生的样子，不许打闹！按照学校的规矩你们属于迟到，报完到上完课，必须来办公室一趟！”
“现在去上课！”
于是男教师在前面带领着，秦月和秦秋秋在身后跟着。
男教师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踩着锃亮的皮鞋，还忍不住哼着歌。
秦月借着这个时候就四处看，在教学楼拐角处看到了一片操场。
准确的说已经不能算是操场，如果不仔细看，大概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一片草地。
这一片很大的操场上的机械建筑和部分水泥地已经被人为用机械破坏。
密密麻麻的，平面上的水泥铁块夹缝中，倔犟长出来的草已经有了半人高。把这一片操场掩盖的严严实实。
秦月正沉思着什么，就感觉到身边的秦秋秋忽然凑近了她些，然后小声道：“店长，你有没有发现这间学校好安静啊。”
不光是学校走道上看不到半个人，校门口也看不到行人路过。
就连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早读，也听不到学生们背课文的读书声。
秦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间学校的新生应该就我们几个玩家。”
秦秋秋有些担忧：“啊，那迟到的人岂不是就我们两个。”
“啊，”秦秋秋声音有些惋惜，带着哭腔，“早知道我今天就把遗书给我男朋友了，鸭付宝密码我还没说呢，就要凉了。”
秦月：“……”宁还有遗书呢？
“别担心，这是好事。”秦月安慰道，“这就像是游戏，大概是我们迟到触发了什么被动剧情，解锁了新地图办公室，我们会比别的玩家知道的更多。”
秦秋秋有些担忧：“但，万一触发了死亡动机，那个男教师想要杀了我们怎么办？”
“那——”
秦月故意叹了一口气，冲她说：“只能等死喽。”
秦秋秋又一次欲哭无泪。
来到教室，就如同秦月所说的一摸一样，穿着崭新校服的新生只有他们玩家几个人。
但这间屋子还是坐着许多脸生的学生，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冷漠，就好像看不到这一群玩家，都低着头死死盯着眼前的课桌桌面。
秦月和秦秋秋找了个位置坐下，秦月特意坐的离几个学生很近，她能看到他们身上的胸牌——
都统一写着年级——高三。
教室里安静的让人诡异，就在这之中，空间里忽然响起一道粗鄙中透露着恐惧的男声：“我他妈问你话呢！你和你弟弟去三楼到底翻到了什么！”
秦月先看了眼那群学生，他们仿佛听不到有人说话，还保持着原先的动作，但表情更加却变得更加冷漠。看待这群玩家就像是看待死人。
秦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她再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孙丁——也就是留着小胡子，之前出言挑衅秦月的男人，已经揪着张志和的衣领，把他从位置上掂了起来。
这三个人是一个寝室的。
孙丁的个子很高，张志和相比之下矮了他半头，更别提此刻张志和根本就没有反抗。
他弟弟张志语低着头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孙丁就占了上风。
孙丁一拳挥过去，张志语紧绷着嘴唇，额头已经爆出愤怒的青筋，但他还是没有选择动手。
秦月本身就被这个小胡子孙丁没什么好感，更看不得孙丁随便欺负人。
她脾气上来，皱着眉就要站起身去阻拦，就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臂被谁大力地紧紧攥住，她整个人的身体就被困在原地。
秦月回头看过去，是坐在她旁边的李耀，他的手从课桌旁边穿过来，紧紧攥着秦月阻止他过去。
李耀一脸严肃，沉声：“不要节外生枝，他们不值得你去救。”
秦月一脸的莫名其妙，然后看向李耀身边的秦秋秋，秦秋秋咬着嘴唇，一脸急切的看着秦月，冲她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门被一只脚用力踢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声音吸引过去，孙丁停止手上的动作，所有学生，包括那群高三的npc学生都抬起头。
他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冷漠以外的表情，这表情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隐藏着几分幽怨。
一股廉价香水味首先涌进鼻子，然后就看到那油腻的寸头，和长长的教鞭。
秦月：“……”我寻思，这学校是不是就你一个老师？
这变故太快，孙丁还没来得及把拉着张志和衣领的手收回来，就看那男教师目光一凌，就像是看到什么厌恶之物一般，推了推眼镜。
然后众人就看到男教师那盘成几圈的长鞭狠狠朝孙丁一甩，抽到了孙丁的脸上。
细细的钢尖随着力道一下扎进孙丁的肉里，顺着男教师的力气那皮鞭和钢尖顺着孙丁的脸皮狠狠往下一扯，孙丁躲都没来得及躲，直接被长鞭带下了一层脸皮，他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啊！——”
男教师使出的力道十足十，孙丁一下就被带到了地上。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的时候脸面向众人，众人就看到他脸上的一道鞭痕深已见骨，鲜血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水一样躺。
“呕——”
不知道是哪个玩家看到这一幕，忽然吐了出来，一时间不大的教室里血腥味道掺杂着呕吐味，一众人的胃里都翻江倒海。
秦秋秋不敢看眼前这一幕，躲在里李耀的怀里，她让秦月也快别看，但秦月纹丝不动。
她紧皱着眉头观察着那个男教师，一脸所有所思。
惩罚还没有结束，男教师一鞭接着一鞭，孙丁疼得浑身发抖，濒死的水鱼一样不断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脚已经被那刚尖挑断了筋，他眼睛看向秦月：“救救我，救救我，啊——”
他整条手臂刚伸出去，然后一记长鞭打过来。
秦月想到了什么，表情看不出起伏。
看到这里，玩家和学生们都往后稍了几米，他们唇亡齿寒，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看着这场酷刑的进行。
孙丁就在这鞭刑之下惨叫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身体起伏也慢慢停止，直到身上各处的伤口都已经能看见骨头，四处迸溅的都是些看不出位置的血肉，孙丁才没了气息。
是活活疼死的。
男教师脸上的怒气这才平息，他狠狠喘着粗气，然后用隐藏在眼镜下的毒辣眼神扫视众人。
“学生之间不许打闹，不许喧嚣！”男教师周身戾气很重，“这就是你们不听话的代价。”
一时间，教室里没有人说话，张志和的表情看不出什么起伏，他面无表情的整理着衣领，然后坐在课桌前。
“开学摸底考试。”男教师丝毫不顾孙丁那未寒的尸体，就像是踢一块儿烂肉一样，把他踢到一边，然后整理了浑身崩满血点的领带，把胳膊下夹着的公文包里的试卷全都拿了出来。
男教师随便指了一个学生分发试卷。
等试卷发到手里的时候，大家才发现，这试卷不是做题试卷，而是心理测试。
秦月神情一凌，粗略把一整张试卷上的问题全都扫了扫，最后目光停留在试卷的最后一道问答题上——
请大胆的说出来，你的愿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