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泉灵
高天之上，小白载着萧易一行人，往南暝最深处飞去。
行路居内，冷霜儿满脸无奈：“姐姐，为什么你也跟着来了？”
天知道自家妹妹此番出行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冷嫣儿当然要跟着一起，此时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这个当姐姐的当然要时时刻刻看着妹妹咯。”
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多，行路居显得有些小了。没有和四个姑娘挤在一起，萧易坐到了外边，和小白龙一起吹着九天上的冷空气。
是不是该买个灵舟了，萧易不禁想着。这东西南边世家里出产的多，等这次南暝回来就去看看……
与北幽的极寒不同，若是找一个词来形容南暝的话，那就是死寂。
整块南暝区域寂静无声，没有任何生命存在，只有最中心处的那眼泉水经久不息地流响着。
原先还以为一路疾行三个月就能来回，没想到过去南暝就花了两个多月。对厢内的几个姑娘来说不过打个坐闭个关的功夫，外面的萧易可遭老罪了。整日吹着冷空气看着云彩，萧易只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终于有一天，萧易往下望去，远远地看见了陆地形状，想来终于是到地方了。
拍拍小白让它降下去，萧易伸了个懒腰。
终于能走动走动了！
可眼看下降了半天，小白却并没有着陆，而是继续向前飞着。萧易有些疑惑，仔细看了看身下地面。
好家伙，原来不是陆地是沼泽啊！
萧易又瘫了下去，祈祷着快点到达太初泉所在。
忽地，异变突起！
沼泽之中竟突起一块巨大黑影遮天蔽日，意图将小白整个吞没其中。
“什么玩意儿！”萧易一惊，万万没想到还会有东西敢对凤凰出手！
随即剑指一挥，空中瞬现万千灵剑，将巨大黑影击了个粉碎。
“是暝沼之灵。”冷嫣儿不知何时到了萧易身边。
“在太初泉成千上万年的灌溉孕育下，这片沼泽渐渐有了神智——不过现在还是只知道吞噬的原始形态。”
“能让死物有了神智？”萧易只觉得不可思议。
“太初泉毕竟是从创世之初就存在的，有什么样的特殊能力都不奇怪。”
“那太初泉本身不会也有灵吧？”
“谁知道呢……”冷嫣儿也不敢确定，“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南暝了。”
“为什么？按理说太初泉这种神物不该让修士们趋之若鹜吗？”
冷嫣儿有些无奈地看向了萧易：“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凤凰为坐骑，能连续飞越南洋和大沼泽的。”
萧易明白了过来，毕竟连续飞了将近三个月，没有一个歇脚的地方，一般的飞行坐骑根本做不到。就算使用灵舟，歇倒是不用歇，可这暝沼之灵就躲不过去了。
冷嫣儿没有再回行路居里，而是径直靠在了萧易身上。
“萧易哥哥，你说霜儿她……”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好似生怕这一趟路程结束，姐妹俩就天人永隔。
萧易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搂紧了冷嫣儿。
……
在大沼泽上又飞了十来天，那暝沼之灵倒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隐隐约约的，萧易有了当初在天池圣地的感觉。
那种千年蟠桃成熟时所感受到的磅礴生命力犹在眼前，萧易明白，太初泉到了。
沼泽的尽头也在此处，踏上坚实地面的那一刻，萧易泪流满面。
“这就是太初泉？看上去还没圣地的天池神奇。”刚从行路居内出来的剑思月有些不敢置信，显然对这一汪小小的泉水满是嫌弃。
“这叫返璞归真，大道至简，年轻人还是得多学。”萧易一副高人模样，指点着剑思月。
清荷扶着冷霜儿也走了下来，几人刚刚站定，忽闻一道女声响起，不远不近，无悲无喜。
“诸位，为何而来？”
龟龟！这太初泉还真有灵了啊！
萧易定了定神，开口说道：“我等此行目的有二；一是想以太初泉之水为这姑娘祛毒。二是想取走一些泉水以作它用。”
良久，泉灵才开了口：“无忧花毒……祛毒倒是不难，只是这削骨拔毒之苦，姑娘能受的住吗？另外取走泉水，是想塑造一副身躯？”
好家伙不愧是先天之灵，什么事都瞒不住它。虽然萧易没有开口，泉灵只当他是默认了。
一旁的冷霜儿紧紧握住了姐姐的手：“我能受的住！”
“那么……这两个要求我可以应允，不过……”似乎看出了萧易是这一行人里能作主的，泉灵对着萧易说道：“年轻的入圣修士，你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代价？萧易有些发懵，他还真没想过代价这东西，还以为能千年玄冰玉一样拿了就走呢。
“不知你可以接受什么样的代价？”萧易发问。
“太初泉是创世之初就存在的先天之物，所以，你也要拿先天之物来换。”女声继续响起，还是一样的无悲无喜。
萧易一时犯了难，往系统空间里扫了几眼。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可能称的上先天之物的还真没有。这咋办？难道来硬的？可这泉灵的逼格太高，真动起手来，实力怕是堪比天仙境修士，还真不一定能拿下它……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拿下了，这太初泉也毁了，那不还是白瞎了？
见萧易迟迟没有动静，那泉灵似乎是不耐烦了。
“诸位若是拿不出相应的代价来，便请回吧。”
“等等！”萧易突然想到，自己似乎还真有一件从未用过的东西。“你看这个代价怎么样？”
说罢一指虚划，空间竟被撕开一道裂隙。
从裂隙之中，一柄传说之剑再现尘寰，正是源初开辟天地之剑——太一。
说起来这剑是刚到到此世时就一直存在萧易身上的，只是萧易不久便隐居了，出山后也没遇到过够强的对手，也就一直没有出过剑。
“这是？！”那泉灵的语调竟有了波动，显然是见到此剑给它的震撼太大。
继而又是沉默了良久，泉灵才缓缓开口。
“太一剑作为代价绰绰有余，只是……我没有资格接受。罢了，你的两个目的我应允了——不需要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