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水生得知真相

    水生的心情如同暴雨前的乌云，沉闷而压抑，随时都可能爆发。他和茶香一路上沉默不语，回到了招待所。茶香还在不停地啜泣，水生则躺在床上假装蒙头大睡，水生突然很想哭，很想去找个人倾诉，他真的要的只是想当爸爸这么简单，但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水生想到了驼背师父，于是他跟茶香打了招呼，就下楼了。他买了一瓶好酒，就去找驼背师父了。

    还是那样的熟悉的路，还是那个熟悉的平房。水生敲了敲师父家的门，来开门的正是驼背师父。驼背师父看到满面愁容的水生，很惊讶也很意外。自从他和小莲分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也没再联系。水生今天突然来到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驼背师父招呼水生坐下，家里只有驼背师父一个，小六二舅妈出去上夜班了，小梅，小竹住校了。

    水生打开了带来的好酒，驼背师父端来了一碗花生米。师徒两人很久没见，他们边喝酒边叙旧。不一会儿，一瓶白酒就被他俩喝了个底朝天。师徒两人回忆起了过往，曾经他们也是这样聊天，又像父子，更像兄弟，无所不谈。

    那时候真是幸福，回忆都是美好的。驼背师父问到水生现在过得怎样？是不是当爸爸了？水生一下子鼻子一酸，扑到驼背师父怀里，呜呜的哭起来，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水生告诉了师父：“他这次来上海就是来求医的，结果出来了，茶香身体有问题，怀孕可能性很低，他也不接受做试管，也没有那么多钱，卖了制香厂也不够。他也不知道怎麽办？”

    驼背师父看着痛苦的水生，心里特别不落忍。趁着酒劲，驼背师父说出了一个真相。他告诉水生，小莲当年怀了他的孩子，已经生下了，是个女娃，她叫水灵。还把当年小莲回村找过他的事说了。也把大武怎么对待小莲，怎么家暴小莲的事说了。水生听到这件事，他激动的摇着师父的肩膀，大哭着说：“师父啊，我的师父啊，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我真是混账啊，我对不起小莲，我不知道小莲这么多年为我受了这么多苦，我欠她一辈子啊，是我对不起她。”这时候已经大晚上10：00了，水生问驼背师父要了小莲家的地址，他要当面去和小莲道歉请罪，他要去见一见他那素未谋面的亲生女儿，哪怕她不认他，不原谅他。他显得迫不及待，一分钟也不想耽误。

    水生急匆匆的离开驼背师父家，叫了辆出租车，往小莲家赶去。一路上，他很激动，也很高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他有女儿了。他也要见到小莲了，好几年没见，她变化大吗？她是长胖了还是瘦了？他一概不知，脑海里还是浮现出那一晚，他和小莲的初夜。那时候的他们都很羞涩，没有任何经验。现在他开始感谢，幸亏没有经验，才使得他还能有个女儿。他想象着水灵的样子，一定很像小莲，漂亮温柔。性格一定也很像自己，乐观开朗。他想着想着，不自觉的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这一刻他似乎已经忘记了留在招待所的茶香，也忘记了今天检查结果带来的悲伤。

    出租车缓缓停下，水生付了车钱，他下了车，走了几步，老远看到一狭长而曲折的弄堂。

    弄堂的拐角上有一盏灯，灯上带着一个铁罩，罩上生着锈，蒙着灰尘，灯光是昏昏黄黄的。在弄堂口，有一个公用电话亭。有几个孩子在弄堂里穿梭玩跑，还有一些穿着睡衣的女人，挺着啤酒肚的男人。

    水生一直往里走，里弄比较狭窄，一幢紧贴一幢，一家紧挨一家。幽暗的木窗里不时地横出几根晾衣竿，衣竿上挂满各种颜色的衣服，仿佛空中挂满了彩旗。横横竖竖的衣竿儿在风中晃动，每一根都是生活的记录，每一根都承载着人的希望。

    水生走到里弄最后一家，家还亮着昏暗的灯光。他知道这是小莲的家。他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小莲会原谅水生吗？（待下文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