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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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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  朝臣们奏请圣上纳妃的折子一道接一道往御前呈递。

    起因是万寿宴上的一个小插曲,提醒了大雍的文武百官,他们的圣上如今后宫空无一人,  更别提有皇嗣了。

    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身为一国之君,  最重要的职责之一便是留下皇嗣,传承皇位,  稳定国家,使得大雍王朝千秋万代,  江山永固。

    但朝臣们递上去的折子,无一例外都石沉大海,圣上没事人似的照例处理朝政,就是不提纳妃。

    几日后,大臣们忍不住了,早朝时当众奏请圣上:“臣等请圣上广纳妃嫔,  充盈后宫,  为我大雍绵延子嗣!”

    圣上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茶,语气喜怒难辨:“诸位爱卿如此着急,可是家中有适龄女子,  要送入朕的后宫啊?”

    跪在地上的老臣们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吱声。

    这时,礼部尚书大着胆子回道:“启禀圣上,依照大雍惯例,圣上应当开启大选,  自民间选取家世清白、相貌端正的好女入宫,  为大雍皇室开枝散叶!”

    此言一出,  众臣来了底气,  齐声高呼道:“请圣上为了江山社稷,广纳妃嫔,绵延皇嗣!”

    圣上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太傅,不疾不徐道:“朕心中已有所属之人,非他不娶。”

    满朝文武皆惊,竟有这回事?

    “朕非他不娶,但他却不愿嫁给朕。”圣上继续道,“因此,朕无意纳妃,众卿不必再劝。”

    朝臣们不由窃窃私语,到底是哪家姑娘,胆敢拒绝大雍最尊贵的皇帝?

    “既然如此,圣上更应该将目光投向其余好女。”又有大臣谏言道。

    圣上叹息一声:“可惜,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其他人,朕都看不上。”

    “圣上,娶妻当娶贤,岂可——”

    “你们的意思是,朕做了皇帝,连自己想娶什么人都做不得主了?”圣上俊容一沉,重重放下茶盏,“朕是你们的傀儡吗?”

    “臣等不敢!”金銮殿内顿时跪了一地,朝臣们战战兢兢地垂下脑袋,额头上甚至渗出汗来。

    高坐于龙椅上的年轻帝王喜怒无常,高深莫测。十八岁登基,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短短两年功绩便赶超先帝,可以想见,未来在位的几十年内,将会建立一个如何繁荣昌盛的大雍王朝。

    谁敢把这样的君主,当作傀儡?

    此次上奏,就这样不了了之。

    过了一段时日,朝臣又开始蠢蠢欲动,试图怂恿太傅谏言。在他们看来,帝师的面子圣上总不好驳斥。

    太傅应了,早朝时云淡风轻地奏请圣上纳妃。

    众臣屏住呼吸,只见圣上面色阴晴不定,好半晌后才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想让朕纳妃,还是想让朕留后?”

    裴尚书上前一步,“圣上春秋鼎盛,多留皇嗣乃江山社稷之福。”

    圣上冷笑一声:“你们是生怕朕哪天撒手人寰,没人继承大雍江山?”

    “臣等不敢!”满朝文武又刷刷跪了一地。

    圣上扫了众臣一眼,“皇室宗亲子嗣多如繁星,朕挑选几个入宫亲自培养,难道还怕大雍江山后继无人?”

    等他老了,大可从宗亲后代中挑选合适的继承人,若挑不到合眼合心的,另寻江山继承者也未尝不可。

    至此,劝圣上纳妃留后的声音暂且平息。

    大雍王朝历史上有传位于兄弟的先例,对于世家勋贵来说,只要保证是皇室血脉即可,而对于寒门清流来说,皇帝贤明比什么都重要。

    又数日后,圣上任命内阁组织精通法律文书者修订法律,补充了数条律令,其中包括允许同性之间通婚,同性婚姻同样受到法律的约束和保护。

    此令一出,瞬时在全国上下引起轩然大波,因其严重挑战了封建礼教,引起保守派大臣的激烈反对。

    大雍民风开放,但龙阳之好仍然是为人所不耻的,难登大雅之堂,岂能以律令的形式允许同性通婚?

    于是,圣上特此开设辩论会,赞同派与反对派两两对坐,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辩。

    经过一天一夜的辩论,最后赞同派以微弱优势赢得了胜利,圣上盖上玺印,颁布诏书发行新律法。

    自此,大雍王朝成为第一个允许同性通婚的国家,并一直沿至后世。周边番邦小国受到大雍王朝的影响,也逐步颁布了同性婚姻相关律令。

    新年伊始,朝臣们发现圣上的脾气愈发喜怒无常,动辄大发雷霆,纷纷缩着脑袋兢兢业业。

    随后,裴大人私下透露,是圣上那位心上人闹腾着要和旁人成亲。

    这可把满朝文武吓得不轻,既担心圣上痛失所爱,又极度担忧圣上将此等影响喜怒哀乐的女子娶进宫来,他日若是后宫干政,前朝岂不是要大乱?

    难怪古人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如此英明神武的圣上,竟然也不能免俗。

    为此,几位大臣不得不相约进言,话里话外都在劝圣上天涯何处无芳草?

    圣上单手支着额头,语气愁苦:“朕也想喜欢其他人,可实在是相思至深……”

    林瑾瑜拱手道:“微臣斗胆问一句,圣上看中的究竟是哪家千金或是公子?”

    圣上抬眸瞥了他一眼,口中吐出两个字:“太傅。”

    诸位大臣愣了愣,一下子炸开了锅:“太傅?沈大人?”

    但很快,众臣便冷静下来,自觉一切都有了解释。只有像太傅这样朗艳独绝,世无其二的天人之姿,才会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难怪圣上看不上其他人啊。

    “太傅嫌朕是男子,不能给沈家传宗接代。”圣上神色幽怨,“朕求而不得,每日还要假装若无其事,与太傅谈论国事。”

    “岂有此理,难道成婚就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吗?”林大人第一个表示生气,“大雍都已颁布了新律令,太傅怎能如此顽固不化?”

    裴大人违心附和道:“是啊,圣上龙章凤姿,除了不能生儿育女,哪一点配不上太傅?”

    剩下的大臣果然被带歪了,纷纷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这下知晓圣上心中之人是太傅,朝臣们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担心入主中宫的是位祸国殃民的妖妃。

    以太傅的才能及功绩,与圣上强强联手,只会将大雍王朝治理得蒸蒸日上,更加欣欣向荣。

    至于太傅不能留下皇嗣一事,反正有宗亲血脉,这都不重要了。

    虽然保守派仍有微词,但大势所趋,圣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命令钦天监挑个好日子大婚。

    但就大婚的形式,朝臣们又吵了起来。

    圣上表示太傅身为男子,不愿嫁入后宫,朕不能委屈了帝师。

    保守派当场大喊不妥,圣上乃九五至尊,乃全天下最尊贵之人,怎可下嫁?

    裴大人及时提出中和意见:“不如这样,不论嫁娶,圣上与太傅互为嫁娶。”

    圣上略一思索,勉强颔首同意。

    钦天监挑了几个黄道吉日呈上来,太傅瞧了一眼,选中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

    时间紧迫,礼部和各司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终于赶在大婚前两日,将一切准备妥当。

    三月初一,大婚前夜,沈府灯火通明。

    沈青琢坐于案桌前,望着宫里送来的大红喜服,心中仍有一丝不真实感。

    直到窗户被敲响,才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他起身走过去,正打算开窗放人,却听窗外传来一道紧张兮兮的声音:“先生,今晚我不进去!”

    “怎么?”沈青琢动作一顿,含笑打趣道,“难得我愿意开窗,七郎却不想爬了。”

    “大婚前夕见面,不吉利。”萧慎的语气温柔得不行,“我听一听先生的声音就好。”

    沈青琢静默了片晌,“七郎该不会是怕我跑了吧?”

    “哪有?”萧慎立即反驳道,“我只是很想先生,想亲亲先生,想抱抱先生,还想……”

    话音越来越低,内容也越来越不像话。

    沈青琢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我去睡了。”

    “卿卿别走!”萧慎急了,大手按在窗户上央求道,“好卿卿,再陪我说会儿话。”

    沈青琢不禁心软,隔着窗户贴上熟悉的掌心,轻声安慰道:“七郎,我不会跑的。再过几个时辰,我们就永远属于彼此了。”

    翌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这场举国瞩目的帝后大婚,堪称为大雍开创了同性成婚的典范。

    沈青琢身着大红喜服,打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迎亲队伍自街头排至街尾,敲锣打鼓地前往皇宫去接亲。

    宽敞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家家户户门庭大开,围观的百姓纷纷伸长了脖颈,想一睹娶了当今圣上的帝师风采。

    沈青琢自皇宫中接了圣上,两人共骑一匹黑马回到沈府,简单拜了自幽北赶来的高堂。

    沈夫人面含忧愁,眼眶红红地望向幼子,最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接过新人奉上的茶。

    而沈将军则面色沉静,完全看不出刚接到消息时的震惊之色。

    拜过高堂后,两人再度原路返回皇宫。盛大的封后大典,即将于庄严的皇宫中举行。

    此次封后大殿,甚至比新帝登基大典更为隆重,每一项程序都在圣上的亲自监督下,按照大雍皇室典礼的最高规格置办。

    吉时已至,鸣鼓奏乐,满朝文武井然有序地立于殿前广场,恭恭敬敬跪地迎接帝后圣驾。

    片晌后,两道尊贵的身影出现在殿前。

    一道黑与一道红,衮服下摆交相辉映,并肩同步拾级而上,一步一步登至最高处。

    “起——”司礼监长呼一声,满朝文武起身,抬眸看向帝后,忍不住一阵惊愕。

    高台之上,年轻的帝王一袭黑色绣金龙纹衮服,而皇后身着大红喜服,那喜服上分明是与皇帝一模一样的金绣龙纹!

    举座哗然,象征皇位的龙袍向来唯有皇帝能穿,其他人光是有这个心思都是要抄家的,皇后怎可在册封大典上穿龙袍?

    但很快,宣读的册封圣旨更是把百官听懵了。

    原来今日并非立后大典,而是立君大典!

    圣旨中宣布,沈青琢即刻成为大雍史上首位君上,与圣上共享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耀。

    圣上开创了大雍独一无二的一帝一君制,这也意味着,自此他们将共享大雍王朝盛世,死后同睡一座帝王皇陵,后世评说功过时,他们亦是密不可分的一体。

    众臣心中震惊之情难以言说,但一想到站在高台上的是圣上,与圣上并肩而立的是帝师,又觉得好像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隆重的册封大典结束后,圣上与君上共同宴请百官。

    大殿内一派喜气洋洋,很快,圣上开口道:“诸位爱卿尽兴,朕与君上先回寝宫了。”

    有朝臣借着酒意高声道:“圣上!今日乃圣上大喜之日,应当与臣等痛饮一番!”

    圣上柔情似水地看了君上一眼,开怀大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朕可不想与你们在这浪费时间!”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哄闹声,这哄闹声,唯有裴大人正襟危坐,闷不做声地一饮而尽。

    沈青琢被闹红了脸,藏于宽袖中的手悄悄掐了圣上一把,却反被大手一把抓住了。

    “春宵苦短,我要与卿卿入洞房了。”萧慎凑近绯红滴血的耳垂笑道,说罢就一把将他拉了出去。

    走着走着,圣上急不可耐地打横抱起了君上,大步往承乾宫方向走去。

    跟在主子身后的宫人们不禁捂嘴偷笑,他们的圣上可真心急呀!

    今日大喜,宫中触目可及皆是一片喜气的红色,承乾宫内更是贴满了囍字。

    萧慎俯身将害羞的先生放到大红喜被上,并未直起腰身离开,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昳丽无双的面容,滚烫的呼吸愈发急促粗重。

    “七郎,还有合卺酒……”沈青琢被他盯得耳根发热,不由轻声提醒道。

    “对,还要喝交杯酒,才算礼成。”萧慎按耐着血液中翻涌叫嚣的野兽,命人端来合卺酒。

    两人各执一杯酒,手臂互相交叉,共同饮下合卺酒。

    下一刻,萧慎猛地扔了酒盏,手掌掐住精致的下颌,将口中尚未吞咽的酒哺进爱人口中。

    伺候的宫人们识趣地退下,并阖上殿门。

    湿淋淋的一吻毕,沈青琢躺在铺满红绸的龙床上细细喘着气,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已然一片水雾迷蒙。

    萧慎覆在他上方,抬手取下了束发王冠。

    三千墨发披散,红色服,黑色发,雪白肤,如同雪落红梅,极致浓烈的颜色撞出极致的美,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从未见过比卿卿更适合红色之人。

    “我的,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发烫的手指抚过远山黛眉,抚过轻颤长睫,抚过殷红泪痣,最后落至诱人采撷的红唇上。

    “先生是我的了。”萧慎低喃一声,神情亢奋又迷乱地咬住先生的唇,交颈相缠。

    年少时的绮梦终于得以实现,哪怕要他此刻就这样死去,他也甘心情愿。

    不,他还要与先生白头偕老,他们要生生世世相依为命。

    满室红烛摇曳,大红帐幔凌乱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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