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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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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琢许久未曾这样开怀大笑,这一笑便停不下来,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没笑岔气。

    而少年抵在床榻里侧的墙上,面上的委屈顿时转为震惊,拔高了嗓音喊道:“先生!”

    “哎!”沈青琢下意识应声,努力恢复严肃脸,“先生在呢哈哈哈……”

    “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少年泪汪汪的眸中充斥着浓浓的委屈,不可置信地控诉道,“我被人欺负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对不起咳咳……”沈青琢掩住唇忍笑,“先生不是故意的。”

    少年隔空瞪着他,双手还死死抓住裤腰,眼泪珠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了,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狗狗。

    沈青琢终于良心发现了,收住笑意,招了招手,“过来。”

    萧慎和他对视片刻,猛地朝他扑过来,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沈青琢抱住少年稍显单薄的身体,掌心温柔抚摸他的脊背,一下一下地,如同在给狗狗顺毛。

    “吓到了吧?”先生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没事了啊,乖……”

    “呜……”少年将脸蛋埋进他胸口,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嗓音瓮声瓮气的,“她们太过分了!”

    听着小徒弟反复控诉,沈青琢忍不住又弯了弯唇角,故意打趣道:“力气不是很大么,怎么连两个姑娘都打不过?先生喂你的饭,都吃到哪里去啦?”

    萧慎瞬间从他怀里抬起脸来,反驳道:“我怎么可能打不过她们?”

    沈青琢微一挑眉:“那你还哭唧唧地任由她们欺负?”

    “我……”少年削薄的面色涨红了,睁着湿漉漉的狗狗眼仰望着先生,半晌后才憋出了一句,“不是先生跟我说,力气再大也要使对地方,不能与老弱病残和弱女子动手吗?”

    沈青琢微诧,继而又颇感欣慰。

    他可爱乖巧的小徒弟,将他说过的每句话都放在了心里,并认真践行着。这是不是说明,他这几年的教育算是成功了?

    “先生叫你不要肆意欺负弱女子,但正当防卫还是必要的。”沈青琢抬起手,满心怜爱地抚摸少年微乱的发顶,含笑道,“先生的宝贝小徒弟,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去。”

    萧慎又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回道:“我是先生的宝贝吗?”

    沈青琢毫不犹豫:“当然。”

    “那……我是先生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吗?”萧慎撒娇般继续追问道。

    沈青琢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犹豫的那短短一瞬,少年漆黑的眼珠子倏然沉了下去。

    但少年并不打算步步相逼,只是语气认真地回应道:“先生也是我最喜欢的人。”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限定词,先生就是他的最爱。

    少年的眼神纯粹而热烈,注视着他的星眸中只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仿佛他就是全世界。

    沈青琢被这眼神烫得心脏微微瑟缩,不由掩饰般将少年重新揽进怀里,“好啦,先生知道啦。”

    “嗯……”萧慎将下颌放进先生的颈窝,鼻尖嗅着熟悉的雪梅冷香,语气单纯地问道,“对了先生,记到底什么叫男欢女爱,床帏之事呀?”

    “咳咳咳……”这冷不丁的一问,害得沈青琢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直咳嗽。

    “先生,你没事吧?”萧慎偏过脸,只见先生羊脂玉般的耳尖染上一片殷红,连带着修长的天鹅颈也变得粉粉嫩嫩。那绯红一直蔓延至领口下,叫人忍不住想要窥探,被衣领藏住的肌肤是否也……

    萧慎不自觉吞咽了一下,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猝不及防又涌了上来。

    “那个……”幸好这时沈青琢松开了他,“这个问题,该怎么跟你说呢?”

    少年挺直腰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乖巧模样。

    沈青琢望着小徒弟那天真无邪的眼神,大脑急速转了一圈,最后郑重地回道:“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待先生回去整理好相关资料,再、再教授与你。”

    小徒弟自小野蛮生长,亲生父母形同虚设,而他长期以来,教授小徒弟四书五经,还教他强壮身体,自以为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却独独忘记了生理教育。

    但他所处的时代,关于性教育的资料其实也相当匮乏,大多数人的启蒙都来自于颜色书籍之类,堪称自学成才。至于他自己,这方面的需求一直很淡,委实涉猎不深。

    所以,给小徒弟上课之前,他自己要先准备一下,找系统要个资料,再研究研究,如何将这些知识讲得深入浅出些……

    “哦。”萧慎点了点头,十分积极地问道,“那什么时候开始呢?”

    沈青琢:“先让我去和太后,禀明你的情况。”

    一提到这个,小狗的脸又垮了下去,“太后送来的那两名女子实在可怕,如狼似虎!”

    “呵呵……”沈青琢干笑一声,生怕小徒弟就此对女子产生阴影,便试图挽救道,“其实多数女子生性温婉,美丽大方,你不要害怕,也不要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萧慎不赞同地攒起眉头,“我不觉得。”

    “你先缓缓。”沈青琢安抚道,“先生去给你解决掉这个隐患。”

    萧慎追问道:“先生打算如何解决?”

    “这个嘛……”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翘,沈青琢神秘一笑,“先生自有妙计。”

    “宸儿有心了。”长寿宫中,太后端坐于高位上,一脸慈眉善目。

    “孝敬祖母,是孙儿应当做的。”萧逸宸神色乖顺,“祖母不嫌弃孙儿送的人参就好。”

    “哪里会嫌弃呢?”太后语气温和道,“你心里能念着祖母,祖母便很高兴了。”

    萧逸宸连忙回道:“孙儿自然时时挂念着祖母,只是碍于东宫事务繁忙,不能常常来给祖母请安,还望祖母不要怪罪孙儿。”

    “你是太子,是大雍的储君,忙碌一些是对的。”太后浅酌一口参茶,缓缓开口道。

    祖孙俩人虚以委蛇一番,太后正欲留太子在长寿宫用晚膳,却听外间传来宫女的通报声:“太后娘娘,沈公子求见。”

    萧逸宸脸上的笑容一僵。

    太后倒是毫无意外,“让他进来。”

    片刻后,沈青琢掀开帘帷,“给太后娘娘请安。”

    “免礼。”太后微一抬手。

    沈青琢起身,又朝太子拱手行礼,“太子殿下。”

    “今儿个真是巧了。”萧逸宸用一种意味不明的记眼神上下打量他,“孤与青琢真是……心有灵犀啊。”

    沈青琢任由他打量,面色一派坦荡,口中回道:“臣不敢当。”

    “你们俩呀,都是哀家打小看着长大的。”太后用锦帕拭了拭唇角,“今日一道留下用晚膳罢。”

    沈青琢不动声色地回道:“回禀太后娘娘,青琢稍后还要去一趟北镇抚司,恐怕要辜负太后娘娘的好意了。”

    “哦?”太后看了他一眼,“那你求见哀家,所为何事?”

    “这……”沈青琢面露迟疑,心中却暗道这太后老人家装聋作哑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

    一旁坐着的萧逸宸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偏不主动告退。他今日就坐在这里,倒要看看沈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宸儿,园子里的花开得甚美,你去替祖母剪几枝回来,插于瓶中。”太后为难够了沈青琢,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太后发话,萧逸宸不得不起身,“孙儿这就去。”

    “说罢,你求见哀家所为何事?”太后重新将目光投向那张清隽秀净的脸。

    沈青琢开门见山道:“太后娘娘遣往长乐宫的两位姑娘,是青琢斗胆做主,遣送回来的。”

    “哀家听说了。”太后语气微沉,“哀家送过去的那两个丫头,名义上是哀家的婢女,实际上,哀家将她们当做小辈看待,做慎儿的暖床婢女,不算委屈了慎儿。”

    “太后娘娘恕罪。”沈青琢当即跪地请罪,“两位姑娘温婉端方,秀外慧中,青琢绝非此意。”

    “那你便好好说说,你究竟是何意?”太后将茶盏不轻不重地搁在案桌上,“哀家可怜慎儿自幼于冷宫中长大,年逾十五仍孤身一人,想着给他殿内送两个体己丫头,平日里照顾他生活起居,夜里榻上亦是热乎的,你倒好!”

    “太后娘娘息怒。”沈青琢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并非青琢蓄意插手,此事实在另有隐情。”

    太后缓了一口气:“你说说。”

    “两年前的某个夜里,七殿下在冷宫附近偏僻的草丛中,撞见小宫女和侍卫做那档子腌臜事儿……”沈青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声音放低了些,“那宫女和侍卫苟合被撞破,竟一时起了歹意,胆大妄为地欲强迫殿下一起……”

    太后似乎未料到竟是这种理由,面色微变。

    深宫之中,岁月漫长寂寞,一些年长的宫女或是不受宠的妃子,不安于室,偷偷与侍卫私通苟合,寻一时欢愉,草丛树林之类向来是重灾区。

    “当时,幸好微臣及时赶到,救下了七殿下。然而——”沈青琢无奈道,“自此殿下避女子如蛇蝎,对于那……种事儿,更是万分抵触。太后娘娘送两名姑娘入长乐宫,确是为殿下着想,可殿下却吓得不轻。”

    太后沉默片刻,重新开口道:“虽有这般隐情,可慎儿毕竟是皇子,将来总要宠幸女子,为皇家开支散叶。”

    “太后娘娘说得极是。”沈青琢颔首赞同,“所以微臣会悉心教导七殿下,尽快消除殿下心中的阴霾,还望太后娘娘给微臣一点时间。”

    太后细细打量着跪在身前的青年,目光神情磊落坦荡,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如何也瞧不出是在编瞎话。

    “既是如此,哀家便给你一些时间,好好引导慎儿。”半晌后,太后娘娘终于开了金口。

    沈青琢登时松了一口气,拜谢道:“青琢一定不辜负太后娘娘&30340记;信任。”

    太后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温和:“起来罢。”

    “谢太后娘娘。”沈青琢依言起身。

    太后忽又问道:“青琢今年多大了?”

    沈青琢心里一咯噔,恭敬地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二十又二。”

    “一晃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太后似乎颇为感慨,“寻常人家儿郎年过弱冠,早已娶妻生子,而你身侧却连个说体己话的人也没有。青琢,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姑娘?不论哪家千金小姐,哀家都可以做主为你赐婚。”

    沈青琢不动声色道:“谢太后娘娘抬爱,只是青琢目前分身乏术,尚没有精力考虑儿女情长。”

    他就知道太后不安好心,往孙儿身旁插人插不进去,转而又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太后顿了顿:“可是皇上近来交与你的差事繁多?”

    沈青琢:“能为圣上分忧,是微臣的福气。”

    “是啊。”太后再度端起茶盏,“皇上信任你,自然是你的福气。”

    沈青琢不欲久留,正打算告辞,太后又叫住了他。

    “太子殿下有孝心,送了哀家两根千年人参,你拿一根回去补补身子。”说罢,太后示意身侧的大宫女。

    沈青琢:“太子殿下孝敬太后娘娘,微臣不敢收。”

    “怎么,如今哀家的东西,你瞧不上了?”太后语气不咸不淡道,“也是,你如今是皇上跟前的人,皇上能给你的东西,怕是更好。”

    沈青琢拱手:“太后娘娘的恩情,青琢始终铭记于心,不敢忘。”

    太后不接话,只定定地瞧着他。

    “青琢斗胆说一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沈青琢抬起眼眸,“微臣始终是站在,太后娘娘和七殿下这边的。”

    太后对这个回答勉强满意,他才退了出去。

    甫一踏出殿门,便见太子殿下正背对他负手而立。

    沈青琢:“太子殿下,好雅兴。”

    “聊完了?”萧逸宸转过身,语气半阴半阳道,“镇抚大人不仅能讨得太后关心,更是父皇身前的大红人,孤实在是佩服啊。”

    沈青琢谦虚道:“太子殿下谬赞。”

    萧逸宸被他一句话堵得心梗,又道:“早知会有今日,当初我便不该送你去做老七的侍讲。”

    他以为会乖乖听话的人,这几年却不知不觉中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甚至背刺他!

    眼见着太子殿下的神色愈发阴沉,沈青琢若无其事地后退一步,这才问道:“太子殿下,您如此厌恶七殿下的原因,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言?”

    萧逸宸警觉地看了看四周,确定附近没人,低声喝道:“你别在外面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太子殿下心知肚明。”沈青琢淡淡一笑,“不过,若真是因为那个传闻,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恐怕是恨错了人。”

    萧逸宸一怔:“你什么意思?”

    沈青琢语气平淡回道:“殿下也知道,现今我掌管北镇抚司,前几日无意中听到了一些传闻,说是当年某位娘娘的落水案,其实另有隐情。”

    萧逸宸脸色骤变,急急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你给我说清楚!”

    “此处人多嘴杂,殿下确定要我在这里说么?”沈青琢微微歪了歪头。

    “你最好有什么真凭实据。”萧记逸宸面色阴冷,“若是你胆敢欺瞒——”

    “若是殿下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微臣才会想办法去找真相。”沈青琢冷静地和他对视,“但结果,可能并不是殿下所想的,还请殿下,考虑清楚。”

    萧逸宸盯着他,语气中满含警告意味:“沈君诺,你最好不要蒙骗孤。”

    “君诺”是沈青琢的表字,当初他年满二十时,恰逢幽北遭遇北方蛮族突袭,父兄皆抽不出身前来盛京,举行加冠礼时,他便自己给自己取了字。

    沈青琢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君诺岂敢蒙骗?”

    太子殿下脸色阴晴不定,目光死死盯住他,企图从这张昳丽绝色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殿下,您弄疼我了。”沈青琢垂下眼睫,轻声道。

    萧逸宸下意识松开了手,再定睛一瞧,发现只刚才那么一握,那截雪白的腕子竟被他捏红了,几道鲜明的红痕异常显眼。

    “太子殿下想好了,再来找我吧。”沈青琢躬身行礼,“北镇抚司仍有公务,微臣先行告退。”

    萧逸宸站在原地,目光追随那道清俊风雅的身影离开,脑海中不由回想起被他捏红了的手腕。

    真娇气,他心想。

    是夜,长乐宫中鸦默雀静。

    白日里七皇子大发雷霆,摔了一堆物件儿,即便后来沈公子解了围,但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还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们这位小主子,平日里喜怒无常,脸一沉就能将他们吓得瑟瑟发抖,只有在沈公子来时才会喜笑颜开。

    这不,刚歇下没一刻钟,内殿又传来七皇子冰冷的声音:“天热,换床薄一点的被子来。”

    守夜的小太监连忙走进去,手脚麻利地给七皇子换了床被褥。

    萧慎重新躺上床,闭上眼眸试图入睡,结果脑海中又回想起那两个婢女对他做的事。

    但很快,他的眼前便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自噩梦中惊醒的先生是那样美丽而脆弱,肤如凝脂,欺霜赛雪,只要轻轻碰一下,便会敏感地泛起红潮。

    尤其是那截纤细伶仃的手腕,他初读“皓腕凝霜雪”这句诗,便觉得是用来形容先生的。

    而先生的腰,那样盈盈不堪一握,即使穿了层层叠叠的衣裳还是细如柳枝,他每次抱住时,都想张开手掌一把握住,丈量一下尺寸。

    还有先生的头发,也那样的香……

    萧慎倏地睁开双眼,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

    他的胸膛来回起伏,呼吸间吐出灼热的气息,汹涌的燥热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席卷全身,甚至错觉自己像是躺在火炉上。

    他试图放空大脑,调整平复呼吸,但根本无济于事,燎原之火迅速汇聚到了某一处。

    少年隐约感知到这是什么,但关于这方面过于贫乏的知识,使他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出口。

    他难耐地喘着气,凭借本能翻过身,趴在床榻上毫无章法地乱蹭着。

    眼前再次浮现出先生的面容,他喘得更急了些,口中不由喃喃地唤道:“先生……”

    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忽然间,少年迷迷糊糊的大脑好似记被一道闪电劈中,猛地从床榻上一跃而起。

    他跪坐在床头,手忙脚乱地打开了一个锁住的木盒。

    这木盒里藏了他最珍惜的宝贝,里面放着先生赠与他的所有物件。

    最底下一层是当年他被禁足时,先生给他写的每一封信,往上是除夕夜先生送他的新年礼物,一只褪了色的香囊。

    再往上,是他第一次过生辰时,先生赠给他的一本书,书封题有清俊潇洒一句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而最上面一层叠放的,正是那日他问先生要的手帕。

    他拾起帕子,低头嗅了一下,由于密封保存,帕子染上的冷香尚未散去。

    他关上木盒,捏着帕子重新躺了回去。

    熟悉的馥郁梅香萦绕在鼻尖,脑海中的影像似乎也变得更加清晰,就好像先生此刻正躺在他身旁……

    少年一只手紧紧攥着先生的帕子,用力地掩盖住口鼻,放任自己深深沉溺于先生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间,他看见先生柳腰款摆朝他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解开白玉腰带。

    那腰带一松,天青色锦袍也变得松松散散,修长的手臂舒展开来,便脱掉了外衣。

    “先生……”他晕晕乎乎地唤着,先生似乎轻笑了一声,继续解开中衣。

    他努力地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先生脱掉里衣后的模样,急得差点哭出来。

    “先生……”少年焦躁地挺动劲瘦的腰身,又伸出双手,迫不及待想将先生扣到自己身上来。

    但他们之间蒙了好几层纱,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抓不住他的先生,只能听见先生轻柔微哑的嗓音:“小七,想舒服么?先生帮你可好……”

    “先生啊——”一声低吟,他睁开了双眼。

    大脑仍处于空白阶段,他下意识伸手,摸到了一片粘腻的冰凉。

    “小七,你醒了吗?”这时,耳畔忽然响起一道真真切切的呼唤声。

    萧慎愣了愣,身体触电般弹动了两下,迅速从榻上跳了下去。

    莫名的心虚和焦急混杂,让他像没头苍蝇般在原地打转,最后又爬回床上,掀开被子紧紧裹住了自己,只露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出来。

    “我进来啦。”沈青琢打过招呼,便推门而入。

    他一进门便发现,躺在床榻上的小徒弟将自己牢牢裹成了一个蚕蛹,不由纳闷道:“你干什么呢?”

    “我……”萧慎心虚到眼神乱飞,口不择言道,“我感觉有点冷!”

    沈青琢:“嗯?”

    满脸通红,一脑门汗水,这是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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