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跟我走吧
第475章:跟我走吧
因为距离隔得远,靳小五看不清苏柏尧的表情,但是能看出苏柏尧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不悦。
某某率先推开车门下车,朝苏柏尧跑去,“爷爷,我回来了。”
话音一落,就上去握住了苏柏尧的手,然后戒备的看着面前的欧阳浣,一切企图靠近妈咪的异性生物,都是他的敌人。
苏柏尧脸上的不悦淡去,伸出没被某某握着的另一只手揉着小家伙的脑袋,“玩的开心吗?”
靳某某抬起脑袋点头,“妈咪的同事们很漂亮,我下次带爷爷一起去。”
“好!”
看着靳某某跟苏霆庸几乎一样的脸蛋,还有特别明显的梨涡,欧阳浣内心剧震,他以为他能爱屋及乌,接受靳梓玥的一切,包括她跟苏霆庸的孩子。
但是事实证明,他接受不了,连停顿在嘴角的笑容都显得十分僵硬。
人家都说,孩子的面容最纯净,谁喜欢他不喜欢他非常容易就区分出来了。
所以某某很明显的感觉到来自欧阳浣身上的敌意。
他扯扯唇角,动作很苏霆庸如出一辙。
欧阳浣皱紧了眉梢,过了许久,才松懈下来,看着他,“某某好,我是你爹地妈咪的朋友,你可以叫我欧阳叔叔。”
某某轻笑,天真的说,“我已经有二叔跟三叔了,不缺叔叔。”
他过来握苏柏尧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爷爷身上的不悦,至于眼前的人说了什么,他没兴趣知道,但是也没兴趣去跟他周旋,假惺惺的。
爷爷说了,男子汉顶天立地,就算是迂回,也应该是有价值的迂回。
靳小五停好车,走过来,跟欧阳浣点点头,叫了一声苏柏尧,“爸,你带某某进去吧。”
苏柏尧一愣,似乎明白了靳小五的用意,点点头,牵着某某进屋。
之前靳小五都叫他叔叔,今天叫爸,很明显是想跟那个男人说,她已经是苏家的媳妇。
面对靳小五的认真和善解人意,苏柏尧又想到欧阳浣说的话,觉得有些郁结。
两人的背影消失,靳小五才将目光投放到欧阳浣的身上,“阿浣,是在布拉格我说的话不够清楚吗?所以你找来了苏家?是否需要我再说一遍?”
欧阳浣有些难堪,对于靳小五刻意拉开的距离,他目光接近贪婪的盯着她,“梓玥,你给我一个机会,跟我走吧,我会比霆庸对你更好,更在意你,我也会对某某好。”
“你说到对某某好的时候,语气太牵强了,不需要勉强,因为我不会跟任何人走,也不会跟任何人离开苏家,我这辈子就打算老死在苏家抱着苏霆庸的照片下葬。”
“你……”欧阳浣面色一变,沉怒起来,伸手捏住她的手腕,“苏霆庸已经死了,你又何必执迷不悟?梓玥,你被他辜负了那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他不爱你吗?”
“想想你当年的表白换来了什么,想想你为高考作出的努力换来的又是什么,想想当年毕业约定,你苦等了他一夜,结果换来的又是什么?”
“靳梓玥,你醒醒吧,这样无情无义的苏霆庸,已经死去,你为什么还要为了他执着?”
如果在知道志愿的事情,和卡塔尔的事情之前,欧阳浣的一番话,一定能将她刺得体无完肤。
但是在知道苏霆庸为自己做过什么妥协以后,她就觉得这些曾经刺耳的词句就想一个笑话。
一个侮辱了她,也侮辱了苏霆庸的笑话。
她微微抬起眼眸,里面的红还未退去,从来明媚的眸已经染上了浓厚的悲伤。
欧阳浣看得瞳孔一缩,微微松开了她的手腕。
压低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祈求,“梓玥,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点点的机会,或许我会比苏霆庸更适合你。”
“跟我走吧。”
靳梓玥动了动手腕,努力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控制中抽出来,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欧阳浣,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跟你说我会去学建筑吗?”
话题为什么会扯到这里,欧阳浣不明白,但是依然疑惑的问,为什么。
靳小五扬起浅笑,“因为苏霆庸的最大梦想,就是当一个建筑师,我想成为他理当成为的样子,但事后来知道我为什么没选择建筑吗?”
“因为那时候我在想,苏霆庸那么喜欢建筑,一定会在建筑行业混出一片天堂,我如果入行,肯定会遇到他,但是他又不喜欢我,我会很丢人,于是我放弃了。”
“你看,我所有的好和不好,都跟苏霆庸有关,我甚至觉得我打小就一直为苏霆庸活着,没有苏霆庸的人生,对于我靳梓玥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在我靳梓玥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能替代苏霆庸在我心里的位置。”
“我可以憎恨他,讨厌他,折磨他,甚至明明喜欢却说着不喜欢,但是只有我自己最明白,苏霆庸这个人对于我而言,有多么的独一无二,不可复制。”
“您心里很不舒服吧,很不爽吧,你真的愿意接受一个满脑子满细胞,换身血液、骨子里都刻着苏霆庸名字的女人吗?你能接受我跟你在一起,在你的床上叫着苏霆庸的名字吗,你能接受我可能这一辈都不会爱上你……”
“你闭嘴。”
隐忍到极致的欧阳浣,面色狰狞疯狂,出声打断了靳小五一个人的喋喋不休。
她知不知道她开口而出的话,在一个喜欢她男人的心里留下多么严重的伤疤。
让喜欢她的男人觉得自己多么的无能,活着的大活人,居然比不过一个死去的人。
靳小五倏然就笑了,嘲讽又冷漠的看着欧阳浣,年少时的反感又浮现了出来,她轻笑,“看吧,受不了对吧,所以你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轻而易举的开口说喜欢。”
“太廉价了,还有,别来找我了,我跟某某除了苏家,哪儿都不去。”
“你就这么羞辱我?”欧阳浣的嗓音有些嘶哑,带着浅薄的绝望。
靳小五微微扭头,沉淀了一会儿,说,“欧阳浣,我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