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和孟钰谈五天恋爱!
孟钰动作轻柔的握住眼前那双男性手掌,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话算不算是表白。
只是当她见到安欣脸上,并无太大的起伏波动,眼底难免划过一丝失落。
面对她的问题,安欣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自己还要去问个清楚。
孟钰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讨厌他那总是逃避的性子。
哪怕毅然决然的拒绝自己,也总好过次次得不到回应强。
于是在下午,安欣办理了出院。
得到消息的李响开车来接他,孟钰则转身回家。
安欣和李响去找了安长林,为的就是一个执着已久的真相。
到了地方,安欣独自面对自己的“养父”,一场争吵无可避免。
“建工明明还有那么多,还有那么多疑点!”
“你们为什么视而不见!!”
安欣红着眼睛,内心有着压抑不住的痛苦。
安长林靠着办公椅,双手叠放在胸前,一身警服,表情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
“省厅下的命令,我争取过,无愧于心。”
“那高启强呢?”
安欣哆嗦着嘴唇,似乎要将心里的委屈全都倾泻而出。
“高启强做了这么多错事,恶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犯的那些错就可以被抵消吗?”
他不理解,不理解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难道这些人在宣誓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恶心的嘴脸吗?
安长林无奈的叹气,眼前这个不是儿子胜似儿子的优秀警员,他已经倾注了太多的心血。
“安欣,这个世上没有尽善尽美的事,现在这样的结果,大家都能接受。”
“我不接受!”
安欣义正辞严,一直所接受的教育,在这一刻仿若成为了笑话。
安长林好意劝解。
“你还年轻,等你有一天到了我这个位置,会明白的。”
“穿上我们这身衣服,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澄清玉宇,黑白分明。”
“你做不到,我做不到。”
“不想同流合污,但也别太过追求绝对的正义。”
“人活一辈子,还是那四个字,无愧于心。”
安长林难得说这么多话,难得讲了那么多道理。
他不是孟德海,不懂得该怎么教育孩子。
但这些在社会实践中得来的宝贵经验,处处透着真诚和清醒。
安欣耷拉着脑袋,表情是肉眼可见的落寞和悲哀。
“我明白了,我会主动离职的。”
披上这身衣服,在他心里是荣誉,是正义,是神圣不容侵犯!
但真实的现实生活中,没有理想容身的根据地。
他叫安欣,但继续这么下去,自己安心不了。
所以安欣也没有再大吵大闹,就那么平淡且失望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默默转身,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办公室。
京海。
时光飞逝,安欣向孟德海递交了离职信,对方并没有批准。
他倒也不在乎,最近两天都没有去警局,而是在外游荡,心无定所,漫无目的。
这天上午,安欣正式接受了孟钰的表白,和她成为了恋人。
但孟钰看出了他兴致不高,有点自欺欺人那意思,所以心里并不是很高兴,也没有终成眷属后的那种甜蜜和满足。
“安欣,要不,要不你再想想吧?”
青华山半山腰,孟钰在凉亭内伸长了双腿,一身运动服,扎着高马尾,灵动、俏皮,却在强颜欢笑。
安欣静静坐在她身边,颓废、麻木,宛如行尸走肉。
两人没有视线上的交汇,谈不上触及到谁的灵魂深处。
恋爱也许只是安欣的谎言,他终究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堕落”。
“对不起啊,孟钰。”
安欣眼神黯然,不敢去看身旁的妙龄可人。
孟钰吸了吸鼻子,眸底水雾弥漫,并没有责怪他什么。
“我等你的消息。”
心安才能切身实地的享受生活,安欣现在的状态,连生活都谈不上,更不用说享受了。
他失魂落魄的起身离开,下山后,李响早就在此等待。
安欣一言不发的上了车,跟着他一起到了师父的坟前。
“你倒是甩手走了,知道高启强的线人档案是怎么来的吗?”
李响高大的背影遮住阳光,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坟墓,表情复杂难言。
“上面的人说了,高启强是师父的线人,师父是省厅的人。”
“师父走后,高启强的档案丢失,现在算得上是死无对证。”
“这么一安排,是不是听起来合理多了?”
李响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一个已经死去的曹闯,自然任由背后那些人摆弄。
他和安欣都明白,师父的死不简单,而且完全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可人都已经走了,却还是要遭人利用。
李响气不过,说完这些就转身揪住安欣的衣领,咬着牙,恨铁不成钢。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师父在笑咱们呢!”
“一个小小的高启强,要死要活!”
“你未来的人生还长着,会遇到多少个高启强?”
“现在放弃,现在退出,就由得他们胡作非为?!”
李响满脸通红,对兄弟是既心疼又气愤。
安欣神色麻木,这一次遭受的打击压弯了他的脊梁,他的脑袋再也没法像以前一样抬起来。
“权力,我们没有倒在罪恶脚下,偏偏被这两个字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看明白了,只要还在那个环境内,无可避免的事情就越来越多。”
“既然这样,不如退出,眼不见为净。”
安欣吐露心声,貌似已经对之前的生活失望透顶。
李响忍无可忍,举起拳头当着已故师父的面,给了他一记友情破颜拳。
“那你就好好看着!”
“最好是把头缩回肚子里,继续逃避去吧!”
一条路分成两段,大雨毫无征兆的从头顶落下。
看着李响毅然远去的背影,安欣抱着脑袋蹲下身,呜咽声中充满了痛苦和纠结。
三天后,青华山。
同样的位置,神色疲倦的安欣再次道歉。
“对不起啊 ”
孟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心里却是如针扎一样疼。
安欣最终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只不过选择的并不是她而已。
“去吧,反正等了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我早就该猜到的。”
孟钰抹了抹自然滑落的泪水,故作坚强。
安欣无话可说,或许是羞愧难当,然后便转身就走。
接受孟钰表白一天,思考三天。
这段感情在不到五天的时间里,从有到无,无疾而终。
山腰处,一个正在吃瓜看戏的男人啧啧称奇。
“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