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太子妃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康平公主盯着袁可晴，怨恨之意无法掩饰，“卑劣无耻，心术不正，自私龌龊，实在不配做太子妃！”
“康平公主，你这么说话太过分了！”袁可莹站起身，怒不可遏地盯着康平公主，“你只是一个公主，姐姐是储君之妃。你这番指责不但没道理，还是以下犯上，若我告诉皇后娘娘，你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惩罚吗？”
“你大可以去告诉。”康平公主转头看向袁可莹，挑衅地冷笑，“你去皇后面前告状，正好我也请父皇评评理，看看太子妃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无耻卑劣？看看太子会不会因此而受到牵连，看看他们一贯宽容温和的贤名还能不能保得住！”
袁可莹听她这么一说，心头一沉，不自觉地转头看向袁可晴，面上神色惊疑不定。
康平公主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贤王妃也看向袁可晴，若有所思地开口：“太子妃对康平公主做了什么？”
袁可晴心里慌乱，嘴上却极力否认：“我什么都没做，不知道皇妹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什么都没做？”康平公主嘲讽嗤笑，“太子妃敢跟我去父皇面前对质吗？你是不是以为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天，就没有人证物证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要是真问心无愧，你就去父皇面前控诉，说我冤枉你，说我是个挑拨离间、冤枉无辜的坏人，我豁出去名声不要，也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袁可晴脸色刷白，死死攥着手里的茶盏。
她没料到康平公主如此记仇，更没料到她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
如果康平公主真把这件事闹大，不管她手里有没有足够确凿的证据，太子夫妇的名声都一定会受到影响。
何况事情是在燕王府发生的，燕王妃的二哥还因此受了重伤，事情一旦闹大，燕王夫妇为了给薛程山脱罪，一定会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太子身上。
袁可晴不敢赌这个后果。
僵滞良久，袁可晴放下茶盏，勉强扬起一抹笑意：“妹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真的没做过问心有愧的事情，不过可盈口无遮拦，确实有错，回去之后我一定派人传话给母亲，让母亲好好教训她。”
贤王妃见状，心里已然明白了什么。
袁可晴到底是太子妃，若不是心虚，谁能让她如此低声下气？
不过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康平公主如此愤怒？
明王妃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这会屁都不敢放一个，因为之前在燕王府的事情就是她出的点子，可太子妃失败了，此事一旦真的闹大，她也脱不了干系。
其他人不明就里，自然不敢轻易发言。
花厅里一时僵滞下来。
今天被邀请来参加生辰宴的女眷除了太子妃、几位王妃公主、顾芷玥和袁可莹之外，贺云曦还特地把王御史的女儿王惠然、季御史的女儿季长宁都请了过来。
朝中御史四位，其他两人虽然刚正不阿，但年岁稍大一些，女儿和儿媳都已经成亲多年，不宜邀请，所以贺云曦只邀请了王御史和季御史的女儿。
有这两人在，今日这出戏才能达到更精彩的程度。
御史官衔不高，在场几人不是皇亲就是国戚，自然不会把她们放在眼里，但这并不妨碍王惠然和季长宁两人的判断。
二人从进来就听到袁可莹的冷嘲热讽，再到太子妃和康平公主之间的争执，虽说还不完全明白来龙去脉，但心下已有所怀疑。
一片死寂之中，顾家嫡女顾芷玥开口：“康平公主别生气，今日是锦王殿下生辰，听说锦王身子骨大有好转，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康平公主听到这句话，敛了敛面上怒色，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盏茶：“确实应该高兴。”
顾芷玥听出她的意思，眉眼一动：“公主方才见到了锦王？”
“见到了。”康平公主端起茶盏，茶还有点烫，她小心翼翼地浅啜一口，“这茶是谁沏的？茶香味挺浓郁。”
花厅里的女子一个个竖起耳朵看着她，想知道锦王怎么样了。
康平公主却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其实我知道这个消息一说出来，在场诸人之中肯定有人不高兴。”
明王妃率先表态：“皇妹说的这是哪里话？四弟若真能好起来，我们哪个不替他高兴？”
贤王妃点头：“是啊，锦王遭了不少罪，我跟我家王爷都盼着他好起来。”
康平公主看向袁可晴，袁可晴面色僵了僵，勉强笑道：“我跟太子自然也是盼着锦王好起来的。”
“顾姑娘呢？”康平公主转眸看向顾芷玥，然而没等对方回答，她很快接口道，“我知道，顾姑娘肯定是希望四皇兄好起来的，而且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关心四皇兄是不是？”
顾芷玥面色一沉：“康平公主。”
“四皇兄精神状态不错，气色也跟以前判若两人。”康平公主端着茶盏走到一旁坐下来，“四皇嫂果然是祥瑞，是四皇兄的福星，天生旺夫命，她一进王府，四皇兄就百病全消，真是让人觉得惊奇。”
说这句话时，康平公主目光微转，把花厅里众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顾芷玥眼底色泽晦暗复杂，对她说的话并无多少欣喜之色，康平公主猜测她可能对锦王身体好转这件事关心得比较多，但是显然不乐意听到锦王妃所谓的“旺夫命”。
袁可晴作为太子最忠贞的妻子，对这个消息显然是高兴不起来的，她在贺云曦手里已经吃过亏，恨不得贺云曦跟锦王殉葬才好，怎么可能希望锦王好起来？
若轩辕瑾当真因为贺云曦才好起来，不管真实的原因是什么，都会让皇上另眼相看，说不定还会因此得到莫大的好处，她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至于贤王妃和明王妃，看起来则是怀疑居多。
“六弟妹。”明王妃转头看向贺嫣然，“你方才不是去见了四弟妹？你们是姐妹，锦王现状如何，你可曾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