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年篇三
时间如同村口王屠夫手里的杀猪刀，快的不可思议，刷刷刷，几下就把人砍老了几岁
少年也活了几年，这几年走过高山雪原，沙漠绿洲，看过日月起起伏伏。饿了就找蚂蚱，野果，渴了就喝小水坑里的清水，没办法，凑合着喝吧，现在这个吃人的世界，可没有所谓的大善人会对一个穷小子伸出援手。
途中的风景，伴随少年流浪，有人问他“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抬头，只是微微一笑，“你会记住我的名字吗”
“我不知道，但我现在会记住，不是吗？”
问答的人坐在路边吃着盒饭，身后就是工地，他是这个工地里一名普通农民工，午饭时间，看到几年未见过的乞丐，让他提起了挑逗的兴趣。
挖苦别人的机会可不常有，人性有的时候就是黑暗的
“我现在很饿，请问你可以分我一口吃的吗”
少年知道这人不会给的，他只是随口一说，试试这人是什么态度。
在流浪途中也有不少人给他吃过食物，他也曾经接受过几次别人的善意。
第一次是遇到没孙子的老夫妇，第二次是遇到人贩子，后来人贩子被监察一锅端了，原因不详，第二次是有人惦记上了自己的器官，不过幸运的是，少年再一次化险为夷逃掉
并且报了警，那个黑心的退休医生后面被抓了，还在地下室发现了几百万现金，和好几具少男少女被肢解的尸体。
第三次好一点，是个30来岁的寡妇，她说自己长的很像她在外省读书的弟弟，见自己生活凄苦，心有不忍，就想收养自己。
那时，少年以为自己撞见了在世活菩萨
前面几天还好好的，有吃有喝，过的很开心，这个大姐姐还买新衣服送给自己，把自己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直到有天晚上，大姐姐深更半夜钻进了被窝。
本来就是个小处男，才14岁。再怎么推脱反抗，那里有个成年女人力气大，再加上并不是很抗拒，毕竟受了人家恩惠，还是可以还一点报答的，虽然是身体上的偿还
然后，此处省略很多字，再讲下去要被举报的。
俗话说得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寡妇是越来越滋润，皮肤渐渐变的有光泽，看起来就如熟透的水蜜桃，更加诱人了。
可是吧，这就苦了我们的少年小伙子了，眼窝深陷，印堂发黑，嘴唇发干，精神萎靡不振。走路都要撑起墙，身子虚弱的不行，命不久矣的衰样让人唏嘘不已。
本来吧，都这样了，应该让少年休息一段时间是最好的。
怪就怪在，寡妇常年独守空房，其他大汉也有来骚扰过寡妇，可是寡妇并不喜欢那些浑身汗臭，牙齿泛黄，毛手毛脚的糙男人，
然
她看见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年动了歪心思，从正常的接近，演变成了无休止的榨取
直到有一天，少年又跑掉了。留下了寡妇陪伴深夜的寂寞
“喂，要饭的，我问你话呢”
少年回神，很不满。
回忆多有意思，眼前这个家伙打断自己可真扫兴
农民工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少年并不想过多理会，轻蔑的一笑。抽身走人
可这举动坏事了，农民工察言观色的功底可称一流，心底一股恶火熊熊腾起。
手里的饭也不吃了，捡到到块板砖便朝少年扔去
“什么垃圾东西，也敢藐视我，那里来的胆子”
人心有时就是这般歹毒，生活的许多不易压在深处，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魔鬼。解开束缚就会伤人
弱者挥刀向更弱者，宣泄大量压抑的情绪
呼~
砖头偏了，没砸到，少年在砖头要砸到脑袋时，歪头了。
有人打他，他会还手，这是流浪途中他学会的，如果一味的躲避，对方不仅不会停手，还会追着自己打，欺负人嘛，使劲欺负才爽，有的人就是这样的
蹲下身，抄起几个较大的石头，大力执出，随着几道呜呜的破空声，石头全部打中了。
现在有人倒霉了，身上各处的疼痛，哪怕是身强力壮的农民工也有点扛不住。
顺势往身后一躺，开始惨叫。他也是真疼，不然不会叫的这么悲凉
附近的其他工人朝事发地匆匆赶来，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好心的可没几个，其中一位矮个中年扑过来抱住这个倒霉鬼
“哦哟，老李啊，发声松磨是啦“
浓厚的地方口音，从满是黄牙的嘴里传出。相比于身上的剧痛，身后这人的口臭更让人头晕。
强力推开，继续想躺尸，可以缓解目前的负面状态。人群里有人拨打了120，被老李拒绝，若是被抬上了车，不说治疗费用。光是运费就要1000打底，家又不止自己一个，还有老母还有一双儿女。处处要花钱，处处都缺钱
能省一点是一点，自己只是伤了点皮，没有损其骨，无伤大雅，待修养一两天便可恢复，要是自己不嘴欠手欠，何故落到这般境地。
有因有果，报应不爽。
少年跑的特别快，打人不跑被逮住了可就操了大蛋。社会是不讲道理的，没有后台被欺负了只能干受着，连个帮忙说句好话的都没有，更别提被欺负后找后台了。
20多分钟后，脚步慢慢变缓。大口呼吸，抚平激动的心情
”哈哈哈哈哈“
”我又跑掉了，太爽了。什么玩意儿都来整我，哼“
想必那个混蛋现在恨死自己了，不过谁叫他招惹我呢，打了人还不允许别人还手是吧，哪有这样的道理。真是得，好特么烦人
心里嘀嘀咕咕，发着牢骚。
“咕咕咕~~~”
肚子开始抗议，
“坏了，又饿了，我不是昨天下午才吃了一个馒头吗，虽然那个馒头有股怪味，但也应该挺管饱的才对吧，”
揉了揉肚子，感觉更饿了。
“真不想长大，这样就不用为食物发愁，吃一点点就够了”
不同环境下成长的孩子，思维方式都不同。普通孩子不想长高的理由可没这么清奇。
腰上系的鞋带被少年解开，又被使劲往里紧了紧，肚子瘪了就不会感到空虚，也不会再咕咕叫了。
仔细环视一周，寻找偏僻的角落。
那种地方一般是放垃圾桶的，同时也表示那是少年的食物来源。
垃圾桶里不一定全是垃圾，有的人浪费食物很严重，啃了一口的苹果，整碗倒掉的面条，又或者只是盐味淡了就被丢弃的快餐，又或者点的外卖发现是预制菜，然后扔到了垃圾桶了。
糟蹋粮食的人一直都有很多的。
望了一周，来回跑了几圈。硬是没有找到一个垃圾桶，真搞不懂附近的居民是怎么处理生活垃圾的。
少年心里清楚，还是自己没找到位置的可能性大些
这时，一群学生从他面前呼啦啦跑过，神色很是焦急。
好羡慕啊，他们的童年是完整的，至少有个快乐的童年，不像我。唉
发自肺腑的感叹只有自己最清楚，人呐，命运都不是一样的。
不经意的朝学生来时的路一瞥，看上去是个食堂，现在这个点是12点半了，也就是说12点开的饭现在吃的快的学生已经用完餐了。
这也就代表自己可以搜刮一下残羹剩饭饱餐一顿。
今天运气太好了，少年不疾不徐的移动过去。没人和自己抢吃的，不用急
食堂不大，学生也不多，这只是一个小镇而已。环境也不是特别好，室内摆放的连体桌椅，上面覆盖了一层反光的油膜；使用的年限无法考量，总之时间很久了。
里面还有不少学生占了一半的位置，有说有笑，人手一个不锈钢碗，吃的都是大锅饭。看他们的精神状态而言，饭菜很合口味。虽然就两个菜，但有的吃就不错了，谁还在意好不好吃。
“吴老师，好像下午的课是老王上吧，你的课排在明天去了。”
“切，他只是个脑子长肌肉的体育老师，在农村里，体育课就没必要上，孩子们的身体都那么强壮，哪里需要锻炼的。”
“就算这样，下午的课也不该是语文课啊，音乐课这一个星期，你们班一天都没有上过的对吧，都被你顶替了。应该让她去上了，今天都是周五啦”
“就因为是周五，明天都放假。现在距离期末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要让学生们学好主课目才是最重要的。语文数学就是主课目。”
“好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带的学生你自己负责，反正我只是其他班的班主任”
吴老师手上右手握着筷子，左手端着杯白开水慢慢品着，表演了波以水代酒。
跟其对话的李老师双手撑着椅子，缓缓起身，嘴都没擦，若无其事的走出食堂。
桌子上还有很多剩菜，有荤有素，这一切都被窗户上伸出半个头的少年看到了，在窗户口的下面贴着几个大字
节约是种美德
只要这个吴老师一挪屁股，他就会冲进去饱餐一顿，虽然马上进去吃几口，然后套塑料袋后闪人也可以，但他觉得这种方式有点像抢劫的，可他讨厌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