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的未来吧
&34;不用客气，赶紧去你的未来吧。&34; 张顾青挥着手。
黎明鸡啼前，莲儿的灵魂消失在人世间。
清晨，张顾青和小蛤蟆离开水月城。
“老爷，青大哥和那位姑娘还能重逢吗？”小蛤蟆好奇地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 张顾青应道。&34;来，我们附近打听，看看哪里有炼宝的修行门派。&34;
离水月城百里，是辽阔荒漠。
&34;主人，你看前面，可能是妖魔作祟呢。&34; 小蛤蟆跃上岩石报告。
“那我们过去探问一声。” 张顾青指示。
“呔！此地为黄沙王者辖地，非外妖可随意涉足！” 一只小型妖怪从中土跳出大吼。
张顾青挑眉回应：“进来就进了，你会怎么做呢？”
对于妖怪而言，强者为尊，没有任何谦让可言。
小妖怪半句未了似窒息，感受到了相柳的存在。随后，沙尘翻滚，一头狼首人身的妖怪行近。
“何种魔物来此挑衅我领地？你一天会被多少人 扰如此
这黄沙之妖是一头修炼成人形的地狼，当年他还是个小狼的时候，曾因争斗失去了头皮。
化身后，头颅上方留下一块秃顶，这个伤口始终刺痛着他的心灵。
“哇吼！哇吼！”黄沙大王者猛地从虚空中取出一根巨大的锤子。
巨锤带着铺天盖地的黄沙，向这边直扑过来，那景象无比可怕。
小蛤蟆将钢叉抛向张顾青，张顾青接过钢叉一撩。
眨眼间，黄沙大王就被击入满地黄沙之中。
漫天黄沙都被一划带走，化为乌有。
然而，那钢叉却被掰弯了。
“回头我会换新叉给你的。”张顾青将弯曲的钢叉丢还小蛤蟆。
“嗯好的，主人！”小蛤蟆扛着弯曲的兵器回答道。
黄沙大妖未曾想到，妖类的力量竟这般强悍。
它已经苦修将近千年，并且这沙漠能增强它的能力，但他却依然败给了这小妖精。
先前的撞击绝不虚妄，纯粹比拼的是力道啊！
黄沙大王嘶鸣，张顾青随即将小蛤蟆高举手中。
只见脚下的黄沙滚动，之前的妖精刹那被吞没，迅速变成一具干枯 。
张顾青腾空而起，手提小蛤蟆。
黄沙犹如疾雷般向上激射，直接瞄准张顾青。
“哈哈！”一道粗壮的大手瞬间抓住了他们二人。
“嘿？”被沙包笼罩，本应能吸取生命力，此刻却没有一丝作用。
“咔嚓！”
大手炸裂。
张顾青抓着小蛤蟆，在柳神虚像之内立身，柳神的虚影比前次凝实许多。
那九条蛇状头颅似乎愈显灵动。
“你就是柳神？”黄沙大王嗓音颤抖地问。
“还算有些眼力。”张顾青应答道。
黄沙大王打算抽身离去，张顾青则伸出一臂幻化出巨蟒，直接将妖精裹住。
“我觉得你这个告别太不够体面。”他认真的说。
“别杀我！你知道我父亲是谁？”沙妖感觉到越来越难呼吸。
“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妈妈，如果她也说不清，不妨问问你同类。”张顾青提出友善建议。
面对古老巨妖柳神，即使心如猫爪，黄沙大王也不敢再多言。
“柳神爷爷，饶了我吧！”
“我是张顾青。”
“顾青老神仙饶命啊！”黄沙大王苦苦央求道，“我父亲就是天上的二十八星宿之一，奎木狼大人啊！”
“你说你在以父亲为威胁我吗？”张顾青挑起眉毛询问。
捆绑的蛇蟒收得更紧些。
“不敢、不敢！”黄沙大王忙说。
“我们的来意并未恶意相犯，只是问下，近处有没有制器的门派，
可是你们根本不愿意听取我的意见。”
“是我失了眼，请见谅。”大风大王舌头卷曲，眼看就要窒息了。
蛇蟒收回，恢复为张顾青的手臂。
黄沙大王过了很久才缓过神。
“多谢，顾青前辈。”
“你说奎木狼是你的义父，那我就成了你爷爷吗？”张顾青逗乐道。
“恩师！他是我的大恩人，您就是我的生身爷爷！”沙妖一脸严肃。
“你知晓附近哪个地方有制器之士聚集吗？”
“知道一处，但还望前辈跟我一起回去看看。”黄沙大妖谄媚地说。
笑着搀扶起身，然后一拳捣破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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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蛤蟆用呆萌的眼光注视着张顾青。
张顾青并未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自黄沙手中拾起了一张符纸。刚才那一瞬的迟缓，符纸已然触发。符文上那些密布的文字，张顾青花了大半天也没看明白，但他能觉察到这符纸带有极大的危险性。
他将符纸交给了那只蛤蟆，“这张符纸看样子很不一般，你要好好保存。”他叮嘱道，话语里满是对安全的忧虑。
&34;放心吧，少爷。&34;蛤蟆认真而小心地接过了符纸。
尽管蛤蟆看上去笨拙可爱，但它多数情况下还是让人觉得可靠。
&34;少爷，我们杀了狼精，接下来该去哪儿询问信息呢？&34;蛤蟆问。
&34;先找几个妖怪询问一下吧。&34;
随着沙漠王的去世，剩余的小妖们都各奔东西了。幸好，在张顾青到达时，仍有部分幸存。
剩下的这些小妖沟通都颇费力气，即便问了许多时间也难寻有价值的消息。
&34;怎么办，少爷？&34;蛤蟆有点焦急地问道。
&34;真没办法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老师学打铁。&34;张顾青提议，半带调侃。
蛤蟆瞪大了眼睛，露出无奈表情。
太阳渐低，张顾青倚坐石上，沐浴月光， 养息。灵力如同实体般显现在他体内，令旁人都看得出来。这时，蛤蟆感叹：&34;少爷真厉害！&34;
远处传来一声询问：“何人在此修持吐纳？”那嗓音显然在关注着张顾青。
张顾青的练功确实太过吸引人的注意力，周围灵气似乎都被吸引过去了。
一个面目和善的老者缓步而来，笑容可掬地说：“这位道友勿要介意。我看你资质非凡，想过来与你做个朋友。”
蛤蟆注视老者，对方回望，接着自我介绍道：&34;我是前方桃树化形而来，周边的妖怪们常唤我为老桃儿。&34;
张顾青睁开眼，抱拳问道：&34;老桃先生，你知道附近有没有修炼炼器的门派或是高手么？&34;
&34;门派没有，但我有个好友，他打铁手艺相当出色。&34;桃老儿笑着答道。
&34;那能否请你帮我们介绍联系一下？”张顾青询问。
&34;当然可以。&34;老桃儿笑着说，但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那位朋友性情古怪些。”
&34;若是找他打铁需要什么条件？&34;张顾青追问。
&34;西边五百里外，有一个寒冷的深潭，其中蕴含无数的乌铁，正是锻造之良材。我的朋友肉身，每次都只能取一片而已。若你带回几块铁矿，他必定会助你铸剑。&34;
&34;那需要我做什么？&34;张顾青凝视对方问。
“ 黄沙狼的是你吧？”老桃儿出言证实。
“是的。”张顾青毫不犹豫承认。
“每年我仅能结成十颗桃子，虽谈不上仙果，但对于修行也是极好的帮助。黄沙魔常因其神通拿走我九颗，如今由你解救，我真是心生感激。”他取出一颗鲜艳欲滴的桃子，诱人心醉。
接过来的张顾青并没有食掉它，而是交给了蛤蟆。“今晚夜已深，明天我陪你去潭边。”
“嗯。”张顾青点头同意。
最初老桃儿提出让他们在他洞府暂居的邀请，但张顾青婉拒了。&34;少爷，这个桃子真是美味极了。&34;蛤蟆开心地说着。
“别浪费，保留种子，将来找个安全地方种植，你会年年享用的。”张顾青叮嘱道。
蛤蟆将吃完的桃核洗净收妥，然后回到溪边。而与此同时，张顾青则恢复了他的断后呼吸法，专注于自身修炼。
每一次吐纳之间，周遭的灵力全落入了他的掌握。
一夜吞吐，感觉自己已接近晋升的临界点。
修行之道如此直截了当。
次日午时之后，老桃子才慢悠悠地现身。
&34;哎呀！对不起，年纪大容易睡过头，应该早就起来的，结果耽误了时间。&34;他歉疚地说。
&34;无妨，我能理解的。&34;顾青张嘴宽慰，&34;人上年纪，起夜频繁是常事，频繁起夜导致休息不好，所以自然容易犯困。&34;
话语充满贴心，却莫名让人不适。
整路旅途中，老桃子都没有再多和顾青交谈一句。
五百里往西，远远能看到一座飞瀑如白练悬挂。
小蛤蟆首次看见瀑布，眼神显得没见过世面。
&34;冰冷的深潭就藏在这瀑布后……&34;
在跳入潭水之前，顾青扫视了一眼老桃子，却让对方露出些许惶恐。
顾青潜入寒潭后，老桃的脸色骤然变了。他脚下一蹬，嘴里默念咒文，寒潭瞬间冻成了冰块。
小蛤蟆被树枝环绕，竭力挣脱却是枉然。
此时，老桃子并未急于施展狠手。他凝视着小蛤蟆问道：&34;你知道黄沙王的符咒吗？&34;
&34;了解过！&34;
&34;把那个给我！&34;老桃迫不及待地道。
&34;凭什么？&34;小蛤蟆毫不示弱，一副任凭烹煮的小蛤蟆神情。
&34;凭我这根细枝，足以刺死你。&34;老桃一脸恶意地说，像是在挑衅。
小蛤蟆不为所动，继续摆出他的倔强模样。
本还以为妖精易于震慑，却不料这一个不吃这套。
&34;那就先戳瞎你的双眼吧！&34;说着，老桃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竟成了锋利无比的木质利剑。
潭冰在极短的时间内化解，水龙直冲而出，把老桃子锁在水里。与此同时，顾青扛着块巨石走来。
&34;我曾被骗过一次，但我希望关于你朋友的事是真实的。&34;他说着把巨石丢向桃老。
之前询问老桃如何回报铸剑匠人的相助时，他刻意隐瞒实情。现在，随着冰水消融，巨石压得老桃难以透气。
树枝中的小蛤蟆逃脱出来，问道：&34;大人，你怎么看出这家伙有问题？&34;
&34;我只是确定，他的手段奈何不了我。&34;顾青回答，并无明显痕迹。
小蛤蟆闻言，惊讶地看着张顾青。而顾青补充：&34;我之所以问你要什么，当时你却没有告诉我，这就是疑点。&34;
面对沉默的敌人，顾青肩膀上的柳叶精忽然探出头来，深深一吸，几十年修得的老桃修为尽失。
随后，顾青掌中聚成一颗粉桃之气球，径直扔向小蛤蟆的嘴巴。
随着气球咽下，小蛤蟆便陷入昏迷。
老桃震惊地看向顾青，后者冷笑道：&34;你以为，隐藏真身就能避开我的掌控？&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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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你不就是那只蛇妖啊！&34;老桃似乎过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
实际上，在平时，顾青会隐藏自身气息。遇到妖怪时，则特意显露出妖气，令它们认为他是蛇妖一类的角色。
如今他知道在这个西游世界里，有几个人能做到象疯道士一样直接看清他人的真实身份。
张顾青讽刺道：“如今才看清你这张苍老的脸孔，不是吗？”
桃老儿不满别人说他老，立即反驳：“我只是修炼千年罢了，何曾老矣？”
他又追问了一遍：“你所说的铸剑师确有其人还是假的？我可不想被误导。”
桃老儿的回答很简单，“是”。
张顾青眼睛中的竖瞳显现，趁着桃老儿思绪被打断的机会，施展幻术植入他的心智深处。
然而桃老儿毕竟有上千年的修行，稍一恍惚，便察觉了张顾青的意图，挣脱了出来。
虽然如此，张顾青已然获得所需答案：那个铸剑师确有此人，不过与他们非亲非故，只听说过名字而已。
那铸剑师唤作铜山，他一手托着重石，另一只手提着蛤蟆宝宝，不回头地离开。
&34;你要放我不杀我&34;惊魂不定的桃老儿问道。
张顾青淡淡回应：&34;今日姑且饶你不死！毕竟这么大年岁了，实属不易&34;
那一刻桃老儿对张顾青产生的些许好感顿时光彩尽失。
过了小半个时辰，蛤蟆宝宝才苏醒过来。“大人，我的修炼已至炼气一层!”它兴奋地挥舞着它的蛙拳表达喜悦之情。
松开手，张顾青让他落地。然后开口道：“这真是可喜可贺！我的蛤蟆小宠，三百年才化形成形，又是三百年的炼气期！这样的天赋堪称神奇。”他的笑意中藏着几分挖苦和讥讽。
蛤蟆憨笑着，也许并未察觉张顾青的心思，也许真是为修炼突破所兴奋。
一般妖怪化形之后几百年便能达到修炼之境，像这只蛤蟆这样天赋异禀的，如果不是遇见了张顾青，可能一辈子也化不了人形。
小蛤蟆问：&34;那树精大人怎么办，您留下的封印符文没有了？&34;
“大概是回家补觉去了吧。”看着玄铁矿石，他心生羡慕那些能存储宝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