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探究竟（2）
鉴于早晨卫亭禾与孟元闵胡闹一番，二人整理好出来时，收到了几分异样的眼光。
秋月欲言又止，茂林红着脸。
不过这光景，确实不能让别人不多想。
尤其是孟元闵，一脸餍足的模样，昳丽靡靡。
仿佛经历了一场情事一般。
反观卫亭禾，反而精神萎靡，像是被抽干了精力一般。
令人瞠目结舌。
孟元闵跟在卫亭禾身后，看着她嘱咐自己的小丫鬟。
卫亭禾耳尖通红。
对秋月吩咐道：“秋月，把屋内整理一下。”
说着，眼神飘忽，看到秋月惊诧的目光。
又欲盖弥彰地说道：“我不过是夜里出汗，湿了被褥。”
孟元闵憋笑。
卫亭禾后退一步，踩住孟元闵的脚。
孟元闵薄唇微抿，但眼含笑意。
似乎无济于事。
卫亭禾侧目，瞪了一眼不安分的孟元闵。
孟元闵终于恢复成正经的模样。
轻咳一声。
“咳，呃，对了，今日孤与禾儿外出，秋月你无需跟着。”
秋月呆呆的。
“是！太子殿下。”
卫亭禾瞄到头快低到地底下的茂林，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跟他主子一样，木讷至极，装傻充愣！
阴阳怪气地说道：“茂林，喊上王甫，快点走吧。”
茂林无辜受到卫亭禾的攻击，疯狂冲自家主子求助。
殿下，救救属下！
孟元闵别开眼眸，视而不见，自然明哲保身。
茂林只能硬着头皮，拱手说道：“是，卫姑娘，王甫已在府外等候。”
卫亭禾还想说什么，孟元闵揽住她的肩。
半推半就地带着她走。
“好了，禾儿，莫要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茂林看了一眼秋月。
“秋月姑娘，告退。”
秋月微微点头，茂林连忙跟上。
看着三人逐渐消失的背影，秋月叹了一口气。
有几分喜意。
哎，姑娘与太子殿下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只希望将来太子殿下能好好对待姑娘就行。
想着，秋月推开屋门。
一股暧昧的气息袭上鼻尖。
秋月瞬间明白，脸色涨红。
将门关紧。
动作利落地收拾起来。
哎呀，姑娘大早上跟太子殿下闹什么呀……
千万不要擦枪走火……
另一边。
卫亭禾与孟元闵从江府侧门，坐上马车。
茂林与王甫皆是仆从的打扮。
而孟元闵则是一富商的形象，卫亭禾则编着已婚发髻。
二人假扮商人夫妇，去孟柏豫的地盘一探究竟。
自然面容也稍作改变，以免打草惊蛇。
孟元闵勾唇浅笑。
“那孤便是赵姓商人，你便是孤的赵夫人。”
卫亭禾抬眸瞅他。
这有什么可乐的？
又带着几分调侃：“赵大官人，妾若是正头大娘子，还能随着你去那烟花巷柳之地？那妾还真是大度量啊。”
孟元闵一顿，确实不妥当。
又瞧了瞧卫亭禾妖妖娆娆的模样，若不是梳着已婚发髻，还真看不出来已经为人妇。
这已经是让人画变了模样，但是这样的神韵，举止，可不是常人能学得来的。
孟元闵心里一埂，若不是必须，他还要给卫亭禾戴一个幕帘。
他可不想让别人偷窥她。
更何况还去的是那污秽之地。
是的，他今日与禾儿去的是孟柏豫造的烟花巷柳之地——锦花楼。
可是孟柏豫金钱的重要来源。
他此次去，便是试试深浅，到底多少官员已经与孟柏豫狼狈为奸。
毕竟，那里还是孟柏豫最大的掩人耳目的情报处。
孟元闵眉宇微挑：“那该如何？”
卫亭禾还是能做自我牺牲的。
杏眸流转：“不若妾只是赵大官人的外室，拿来充面子的。”
孟元闵眉宇微蹙。
“孤不……”
卫亭禾堵住他的话。
“孟元闵，清醒一点，要想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最好还是按我说的做，你也不想半途而废吧，因着这小小的疏漏，不值当。”
孟元闵只好点头。
是，他们不止如此。
马车疾驰，穿过繁华的街道，掠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终于来到了锦花楼。
奢华异常。
不愧是广陵第一青楼，颇负盛名。
据说好多达官贵人都会一睹芳颜。
因着此青楼不仅有红妓，还有青妓。
青妓则是卖艺不卖身，靠着表演才艺，也得到众人追捧。
毕竟也算文人墨客的风雅之事。
不过说来也十分可笑，来这种地方谈风雅，倒也是十分奇葩。
不过，这倒是符合掩饰劣根性。
毕竟也算是掩护。
谁能知道踏入这锦花楼，到底是做什么的？
有这样一块遮羞布，来此的客人都心照不宣。
在外依然是谦谦君子，实则人面兽心。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锦花楼门前挂着大红灯笼，闪烁着暧昧的光芒。
热闹非凡。
门口站着几位妖艳的女子，她们身着轻薄的纱衣，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媚笑着招揽客人。
“爷，来呀。”
马车停下，孟元闵扶着卫亭禾下了马车。
因着身边有着女眷，倒是没有什么人来打扰。
孟元闵虽然变了张脸，但是气质斐然，身材高大，许多女子朝着他抛媚眼。
卫亭禾步步生辉，款款而行，也能看出几分不俗。
更何况这张假脸也毫不逊色。
倒也使得她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行事。
毕竟，人家只是来看青妓的也不得而知。
来锦花楼的人都非富即贵，若是会错了意，反而惹得大麻烦。
卫亭禾依偎在孟元闵怀里，打量着周围。
不愧是广陵美人，个个都这样漂亮，嬛嬛一袅楚宫腰，满园春色，各有不同。
这么一想，孟柏豫还挺有经济头脑的。
只不过倒是苦了这些女子，大环境如此，却要经历这悲楚的命运。
卫亭禾收回打量的视线，低眉顺眼地搀扶上孟元闵。
孟元闵低头看她，小声地说道：“怎么？喜欢？”
卫亭禾捂着嘴娇笑，显然已经进入了角色。
“官人，您在说什么？妾听不明白呀。”
孟元闵无奈一笑，揽住卫亭禾，护着她，防止别人冲撞了她。
禾儿总是这样调皮。
走进锦花楼，里面弥漫着浓郁的香气，丝竹之声和嬉笑之声交织在一起。
卫亭禾受不了这样的媚俗香气，往孟元闵怀里靠了靠。
只有孟元闵身上的冷木香，能缓解一下。
暗自悱腹，这美人香，，她可受不起呀。
又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孟元闵，心生佩服。
不愧是他，这样镇定自若。
孟元闵注意到卫亭禾的动作，将她拉的更紧。
再往前走，只见宽敞的大厅中，摆放着几张精致的桌椅，客人们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酒佳肴，欣赏着舞姬们轻盈的舞姿。
有男有女，旁边还陪衬着红妓。
孟元闵与卫亭禾身后还跟着茂林与王甫。
他们二人可遭了殃，进来没有多久，就有几人往他们身上扑。
茂林吓的大惊失色，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面躲开，一面用冷目看过去。
吓的美人都不敢再靠近他。
王甫则从容多了，还能做戏。
不过也是百花丛中片叶不沾身。
老鸨看到卫亭禾推门几日，从服饰是看得出来大有来头。
带着一抹谄媚的笑容，扭着腰肢迎了上来。
“哎呀，大人，贵客呀，您这是——”
又看了一眼孟元闵怀里的卫亭禾，顿了一下。
虽然她阅人无数，但还是看不出来这位官人的真实心意。
这是要红妓还是青妓？
不过看起来这位大人还挺重视怀里的女子，不过来带着女人这种地方，想来也只是露水情缘，必定不是正头夫人。
这样想着，看向卫亭禾的眼神含了几分轻蔑。
孟元闵漆黑的眸子微眯，有几分阴鸷。
老鸨大惊失色，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看来自己猜错了……
也不敢再轻视卫亭禾，换了一副嘴脸。
大汗淋漓，硬着头皮说道：“大人，夫人，您们这是……”
卫亭禾毫不介意，反而扯了扯孟元闵的衣角。
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声音娇媚：“官人，我们去哪呀。”
倒是还挺尽职尽责的。
孟元闵气笑了，这小没良心的。
但还是配合地一笑。
看向老鸨，言亥简短：“青妓花魁。”
老鸨擦了擦额角的汗，声音还有些颤抖：“得嘞，花魁此时得闲，大人，您楼上的厢房请。”
心有余悸，这位大人的气势太强！
着实吓人！
还这样大气，看来是位贵宾，自己可要要小心招待。
卫亭禾与孟元闵点了点头，老鸨在前面引路。
时不时讪笑道：“大人，随我来。”
卫亭禾与孟元闵不紧不慢地跟在老鸨后面，不动声色。
在楼上的厢房里，烛光摇曳，屏风后的床铺柔软舒适。
都是一些薄纱，朦胧可见。
一些客人与青楼女子们调情嬉笑，有的则在轻声细语，倾诉着心事。
透过一层墙，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也有些烦心。
青楼女子们则使出浑身解数，以歌舞和媚态取悦着客人，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赏赐。
不过那羞人的声音也是缠绵悱恻，让人脸红。
充满了繁华与奢靡，淫荡不堪。
但就是这里，同样有着另一面不为人知。
老鸨停在最好的厢房前：“大人，您请，青儿姑娘马上就到。”
此处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向楼下。
卫亭禾与孟元闵对视一眼。
卫亭禾故意佯装闹别扭：“好，快一点！”
老鸨慌忙退下。
待到四人入厢房，卫亭禾这才松了一口气。
天杀的，这样累。
与之对比的是孟元闵坐定，镇定自若，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