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撞破阴私
日光和煦，石板路上还有一丝的清草香气，清新怡人，沁人心脾。
秋月跟在卫亭禾后面，看见后花园门口，心里只希望赶快离开，她家姑娘就喜欢各种花，每次都要赏鉴一番。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姑娘赶快走吧，可别误了时辰。
果然，耳边传来自家姑娘的喜悦声音，但内容却不让秋月怎么高兴：“秋月，是不是还没到时间，我去看看荷花开了没！”
“姑娘……”您昨天不是刚赏过花吗，秋月的话还没说出来，卫亭禾已经踏进了园子。
无奈，只能跟上自家姑娘的脚步。
色泽艳丽的蔷薇，纯净洁白的茉莉花，艳紫嫣红的睡美人……蝴蝶轻舞着美丽的翅膀，更增添了别致的景色。
卫亭禾心情大好，裙摆涟漪，缓步上前，正要越过假山，去荷花池。
秋月敢说这么美丽的花园绝对有她家姑娘的一份功劳，毕竟从各处搜罗花卉种子种到花园里，可是常事。
然而没等她们靠近荷花池，忽然传来一阵交谈声。
卫亭禾立刻警觉，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秋月立刻拉进假山里。
“小……”姐，尾音还没落，卫亭禾已经捂住了秋月的嘴。
与秋月对视，暗示她不要出声，手指抵在嘴唇上“嘘”。
这时外面的交谈声继续传来，秋月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小心翼翼地，不敢大声呼吸。
因为假山洞里狭窄又闷热，卫亭禾竟感觉全身粘腻，额角出汗。
秋月倒是好很多，相对于自家姑娘的淡定，她很紧张，总是感觉背后发凉，所以没怎么出汗。
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我说的，你听见了吗。”
另一道声音反倒是有些怯弱，声音压低，似乎在恳求着什么：“奴婢……那边……真的要下吗？”
然而刚刚的声音斩钉截铁，非常强势：“你想一想你的父母和弟弟，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我们姑娘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女子怯懦的声音更加害怕了：“可是……我……若是事发……”
“事发？如是暴露的话，我们姑娘会安排好你的家人的。”声音既冷酷又坚定，好像另一个人的命不值钱一样。
另一个人低声啜泣，哭着说：“奴婢知道了。”
秋月自己捂着张大的嘴，眼里完全震惊，看了一眼仍然镇定的姑娘，竟然有瞬间的失语。
这个丫鬟……这个命令人的强势丫鬟，竟然是二姑娘卫兰溪的贴身丫鬟！是夏儿！
二姑娘要干什么？似乎是要给谁下药！
卫亭禾看着秋月过于震惊的样子，有一丝好笑，唉，秋月啊秋月，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还没适应内宅的生活吗？
这不就是你害我我害你的常见桥段吗？
卫亭禾摇摇头，不行，秋月回去还要练习一下表情管理，这也太夸张了。
但其实秋月不是对这种肮脏阴私事情的震惊，而是对主谋的人！
竟然是二姑娘，二姑娘在所有人眼里是安静贤淑，与世无争的人！
每次姑娘们有矛盾，永远是笑眯眯劝和的那一个，脾气也是最好的，温柔婉约，怎么会……怎么也会……害人。
主要是太出乎意料，让秋月措手不及。
外面的声音好像快结束了。
“放入大姑娘粥碗里只会让她过敏，又不会要了她的命，不过一定要让她亲口喝下去，不要一副要死的样子！一直哭，真晦气！”
哭声减弱，有些哽咽：“是，奴婢知晓了。”
语毕，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
这时，卫亭禾才和秋月才从假山里出来。
卫亭禾深吸了一口气，哎呦，终于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也凉爽了几分！
手轻扶额头，陷入纠结。
不过，这卫兰溪让卫妙雪过敏，让她在宴会上出丑干嘛，两个人啥时候结的仇结的怨？
而秋月也松了一口气，慢慢缓了过来，轻声询问：“姑娘，还用提醒大姑娘……”吗，话没说完，就被自己姑娘的眼神吓的噤了声。
妈耶，秋月只想抚一抚自己的小心脏，好可怕的眼神。
卫亭禾杏眸清冷，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也有了些冷漠：“秋月，记住，不要圣母心泛滥，有些人并不需要同情。”
是的，大姑娘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嚣张跋扈，老是欺压其他姑娘，尤其是因为四姑娘过度貌美，她嫉妒，欺压的最厉害。
虽然四姑娘每次都暗戳戳地狠狠反击，把大姑娘整的更厉害，但是大姑娘的行为却不能忘却，也不可能原谅！
人不能有忘性，不然记吃不记打，跟畜牲又有什么区别呢？
秋月低下头，眼里都是悔意，心里满是愧疚。
不该同情心爆棚……
“今日之事只当什么没发生。”
她们看戏就好了，看谁更胜一筹。
虽然目前看，显然二姑娘先下手为强，更有优势，看来大姑娘这一劫大约是必历不可了。
想明白后，秋月此时只想笑，哼，活该，让你老是欺负我家姑娘，这下好了，今日必定狠狠的笑话你！
看到秋月想明白，卫亭禾微笑，恢复了往日的神态，说道：“你能想明白就好，只要不波及自身，旁观者不说话就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就像今天这个事情，若是充当出头鸟，卫妙雪信不信是一回事，还把卫兰溪给得罪了，根本没必要。
毕竟，卫妙雪也不会因此感激你，这属于吃力不讨好！
秋月点头，说道：“明白了姑娘。”
又估摸了一下时间，又说道：“姑娘，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去吧。”
卫亭禾颔首点头，一前一后走出了后花园。
后花园恢复了了静寂，风吹过树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在卫亭禾和秋月背景消失的那一瞬间，她们刚刚在的地方出现了两个人。
其中一位俊美无比，一双丹凤眼熠熠生辉，让人过目不忘。
而他们也将所有的一切录入眼底，绝佳的听力，即使是极小的声音，在远处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就是一些后宅的事情，没什么讨论的必要。
不过刚刚的那个女子，如花似玉，艳治柔媚，美的十分动人，看起来是让人心生保护的娇媚女子，但做法又截然相反，镇定冷漠。
男子脑海浮现她的脸，破天荒的问道：“她是谁？”
后面那个男子回答的十分恭敬：“是卫郡王府的四姑娘。”
话语飘过，如同风一般散开，没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