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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子更,子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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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解,最先出来的这个耳朵有一缕白毛的灰毛老鼠叫子更,后来钻出来的叫子奇,后背上有黑色的条纹,还有一个在洞口外面放哨,也就是那天把玲秀引走的,叫子阅,三只鼠是奉了鼠族族长的命令,要把她就救出去。

    两只老鼠相似的地方就是额头上有一个鲜红色的纹印,看起来很像是水滴。

    倪晴可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又看到两只老鼠额头上相同的印记,再听他们都姓‘子’,心道:感情这是三兄弟啊。

    “你们是兄弟吗?”这样想着,嘴里就问了出来。

    叫子更的眨了眨绿豆眼,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奇怪:“不是啊。”

    “可是你们都一个姓啊,”难道鼠族也是一夫多妻?生的崽崽跟爹姓?

    子更和子奇惊讶的看着她,子更胡须哆嗦着,整只鼠在原地转圈圈,吱吱吱的叫:“圣女,您怎么问的问题好奇怪,老鼠都是姓子啊,您忘了吗?”

    啊?倪晴可坐在床边对两只老鼠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她似乎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甚至可能是常识性的问题。

    子奇在旁边点头,道:“您怎么这都不记得了,五十二令都是有姓的啊,但是其中十二生肖的姓是神明赐下的,鼠族便是以‘子’为姓。”

    五十二令?

    倪晴可想到玲秀讲的故事里,出现的青玉令,这两个有没有关系呢?

    至于十二生肖?

    倪晴可心中一动,试探着开口:“是按子丑寅卯往下排吗?”

    “对啊,圣女你想起来啦,呜呜呜,圣女是不是猫族折磨你了。”

    “所以,十二生肖是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倪晴可坐在床上一脸懵逼,内心深处却有了一丝喜悦,大概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和之前世界的共同之处,也让她一下子对属于十二生肖的这两位鼠族兽人有了一丝莫名的好感。

    就在倪晴可愣神之际,两个鼠族兽人已经开始捶胸顿足,痛哭流涕起来。

    “圣女,您一定是在猫族受苦了,连这些都忘了,呜呜呜,半年了,我们终于见到您了。”

    “圣女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回去的,呜呜呜,”

    话音还未落,就像是忍受不住内心的悲痛一般,两只老鼠在地上抱头痛哭。

    倪晴可想了想道:“其实,我的头受过伤,好多事情记不太清了,你们能告诉我吗?”

    她终于用上了最狗血的失忆梗,不然真的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啥也不懂的事情。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解释让这两个鼠族兽人哭得更厉害了,豆大的眼泪滚滚往下落,看的倪晴可一愣一愣的。

    “我可怜的圣女啊,呜呜呜呜,怎么这么可怜,”

    “圣女,我们来迟了,您受委屈了,呜呜呜……”

    两只老鼠依然在抱头痛哭,抽泣剧烈,险些背过气去。

    倪晴可:“……”

    说真的,现在她除了知道自己是在被软禁之外,还没有觉得自己可怜。

    吃的好,穿的好,还有一个帅哥等着娶她,除了不能随时出去,好像也没啥委屈的。

    但是在子更和子奇的眼中,他们的圣女大人显然是被囚禁和被折磨的一颗小白菜,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就已经脑补出了圣女受难的一百种事实。

    倪晴可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只好看着他们哭,默默的把自己的面部表情调整到纵有万般苦楚也坦然相对的模样,毕竟要符合圣女这么高大上的身份,自然也要有一种荣辱不惊的高尚情操。

    等到两只鼠兄哭够了,倪晴可也终于有时间问他们问题了。

    可是还未等她开口,扣扣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络络道:“姑娘,可是心情不好?主人有要事要忙,来不了,需不需要络络进来?”

    看来是哭声将络络引了过来,幸好这房间够大,七十平方左右,猫族的听力虽然好,但是鼠兄哭泣的时候也是压低了声音,又因为房门够厚,倒是让络络错以为是倪晴可在哭。

    倪晴可连忙示意鼠族兽人藏好,这才道:“不用了,只是看书看到了伤心的地方而已。”

    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就有点像是刚刚哭过的感觉了。

    自从眼睛好了以后,她就自己看书了,而且房间里话本都是痴男怨女那一类,除了在玛丽苏剧和苦情剧泡过的倪晴可会边看边吐槽之外,似乎在猫族还是赚了一大波眼泪的。

    络络没有怀疑这个理由,又道:“那有什么需要络络帮忙吗?”

    倪晴可看着紧闭的房门摇头:“不需要,如果需要我会摇铃铛的。”

    络络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倪晴可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小声对床下喊:“没事啦,出来吧。”

    两只老鼠又重新钻了出来,后背有黑色条纹的子奇小声问:“门外是那只臭猫派来监督圣女的猫族人吗?”

    臭猫?该不会是在指刍耳吧?

    倪晴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道:“应该算是吧,是你们族长让你们来救我的吗?”

    “是啊,是啊,当年神殿被毁之后,圣女大人就失去了踪影,整个揽月城乱成一团,还是马族的族长占星以后才知道圣女在南方,鼠族和蛇族潜进猫族,几番打探,终于知道圣女大人被困在这里,报告给我们族长之后,族长就让我们来挖洞,救圣女大人出去,而且在外面还会有其他接应的兽人。”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神殿又是什么?还又多出了一个马族族长,这个族长还会占星?

    但是感觉要解释很久,倪晴可就没有问,道“你们也能变成人喽?”

    “自然,但是那些猫鼻子灵的很,我们每天要在身上摸一种药才能隔绝自己的味道,变成人药就不够抹了,所以还请圣女大人恕罪,不能让你看见我们的人形。”子更道。

    倪晴可表示理解,看着他们从洞里拉出来的一个小小的背包,还没有她半个手掌大,正好适合被老鼠的体型背在身上。

    倪晴可好奇的看了看,没想到这个背包上面口袋还挺多,灰毛的子更在最大的口袋,额,在她看来连一个大枣都放不进去的口袋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来一个圆溜溜的黑色丸子,对她说:“就是这个,兔子给我们做的,给圣女大人分一个。”

    子更将手爪举得高高的,捧着那颗和六味地黄丸差不多大的颗粒,努力的想要递给倪晴可。

    兔子做的?嗯,应该是说兔族的兽人,她记得刍耳也这样叫过卯飞。

    但是想也知道,子更说的兔子不是卯飞,但是不是卯飞的话,就是其他兔族兽人,难道兔族的兽人用药都这么厉害?

    倪晴可接了过来,看着手上的小药丸,正想说这东西分给她也没用啊,她一个手都抹完了,子更却道:“如果是吃下去的话,虽然没有全身涂抹效果好,但是可以隐藏自身的气息一刻钟,只要不是被猫看见,就不会被闻到味道。”

    也就是说,可以干扰猫族的嗅觉。

    倪晴可听到后立刻小心的用帕子包好放在褥子下面,有备无患。

    子更和子奇很激动,说既然见到她了,就要先派一只鼠回去给猫城外接应的兽人说一下,然后叫子奇的鼠族兽人从地毯下钻进去,去找子阅了,大概是让子阅去做这件事了。

    剩下的子更说他们准备将床下的洞口扩大,挖成让倪晴可也能钻进去的大小。

    倪晴可看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再瞅了瞅那双小爪子,有些不忍心,问:“要不要我帮忙?”

    老鼠挖洞,那小爪爪舞的飞快也架不住它是个老鼠爪爪的事实啊。

    “圣女大人休息就好,不然会被那些猫怀疑。”子更道。

    这时候子奇已经回来了,接口道:“对,这也算是我们鼠族的天赋,圣女别担心。”

    倪晴可只好点头,就算有心帮忙,她这腿也做不了什么。

    转念一想,对啊,她的腿爬不了洞啊。

    “可是我,腿动不了,如果要从洞里爬出去,恐怕会很难。”倪晴可道。

    “吱?!”子更和子奇似乎很震惊,长长的胡须颤了又颤,显然这个消息把他们吓得不轻。

    倪晴可估摸着因为自己一直在床上,他们以为她只是不想下床,谁知竟然是动不了。

    子更整只鼠都僵直了,直接仰面倒了下去,倪晴可觉得如果是人形应该类似于瘫坐在地的姿势,但他现在是老鼠,就整只鼠都倒在了地毯上。

    黑色条纹的子奇抱着小背包也震惊的看着她,两只绿豆眼水光粼粼。

    灰毛老鼠脚爪抽了一下,从仰躺变成趴卧。

    然后倪晴可就又看到两只老鼠在她面前哭天抢地,

    你能想象两只老鼠趴在地上捶着地毯,眼泪汪汪的吗?反正她现在是见识到了。

    “我可怜的圣女大人啊,被猫都折磨成什么样了,”

    “报告族长,一定要报告族长,让我们大军踏平猫族。”

    尽管悲痛的不能自已,但是都压低了声音,防止再被络络听见。

    倪晴可这下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惨了,但是也有些无奈,心想你们的鼠军来了确定不是给猫送粮来了?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开始沉思,如果这里的动物都能变成人,那猫会吃老鼠吗?

    “呜呜呜,圣女大人,您受苦了。”

    子更抽泣的直哆嗦,爬上床用两只爪爪捏着倪晴可的一根手指,倪晴可努力劝自己冷静,才没在老鼠靠近的时候甩开手,不管怎么说,这是友军啊,友军。

    但是她是真的怕老鼠啊,一想到原身是鼠族圣女,也可能是只老鼠,就有点想哭,她最喜欢的动物除了猫就是兔子了,为什么原身不能是这两种动物呢?

    “圣女大人,您放心,我这就出去,找一只兔子过来,让他来给您看看腿。”

    倪晴可道:“我认识一个兔族的兽人,他还给我看过眼睛。”

    两只老鼠对视一眼:“圣女大人,那个兔族兽人是不是叫卯飞?”

    倪晴可道:“对,你们也知道?”

    子更跳下床和子奇坐到一起,语气有些伤感:“他是前任兔族族长的大徒弟,也是兔族的现任族长,大概是半年前,猫族的少族长联合虎族,豹族,狼族,鹰族等十个族群,将兔族在族外的所有兽人都抓了起来,逼迫卯飞不得不到猫族来,没想到您也遇见了他,他可还好?”

    倪晴可想起那个一身青衫,寡言少语,冷冰冰的少年,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这样的感觉从心口的位置传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发烫,既像是属于自己,却又不属于自己的感觉,一时间想哭却哭不出来。

    大概是属于原身的感觉吧,一定是。

    她捂着心口,低低喘了喘,道:“我不清楚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他应当是好的,没有受伤,也没有被虐待的样子。”

    没有受伤,就是‘好’吗?倪晴可不知道,但这是她唯一能说的,也是唯一能看到的。

    子更叹息了一声,“兔族善医术,您可以让他给你看看腿,虽然猫族少族长为人凶厉残忍,但是对于圣女大人,他倒是难得的痴心,您不如假意顺从,哄他让卯飞来为圣女治腿。”

    倪晴可咬着下唇,心想着那个态度冷淡,却认真为她看病的卯飞,又想到那个温柔俊朗却被子更说是凶厉残忍的刍耳,缓缓的点头。

    她不是没想过让卯飞为自己看看腿,但是之前一直在治眼睛,也就没有说,看腿也就不差这一时,但是如今想来,刍耳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她腿的问题,很乐意抱着她来来去去。

    再想一想,原身的腿之所以这样,只怕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不像是受了伤,似乎韧带和骨头都好着,但就是动不了。

    快要到晚饭的时间了,两只老鼠背着小背包,钻进地毯下的洞里去了,他们要从洞的另一头开始扩大隧道。

    倪晴可觉得她现在能做的,除了说服刍耳让卯飞给她看腿之外,第二个就是减肥,争取别卡在洞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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