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试探
汤侍郎府。
季淑琴微笑着说道：“刘嬷嬷，李嬷嬷，我知道你们是奉太子妃之命，来照顾……夫人的。”
“但是，二位身份尊贵，以前在宫里服侍皇后娘娘。”
“现在却要照顾夫人，岂不委屈？我想进去给夫人请安，请两位行个方便。”
这几天，汤雄安排下人，有意无意的在刘嬷嬷和李嬷嬷面前，议论秦氏与别的男人私通的事情。
直接导致两位嬷嬷对秦氏的好感直线下降，所以，汤雄下令把季淑琴和汤敏从西院放出来的时候，两人故意视而不见，也没有通知汤瑶。
她们俩一致认为，汤瑶有秦氏这个水性杨花的母亲，根本就没有资格当太子妃。
所以，季淑琴提议去看望秦氏，两位嬷嬷直接放行了。
看到季淑琴突然出现在自己前面，秦氏蓦然睁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进来的？”
季淑琴掩嘴轻笑，目光锁定秦氏，不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女儿汤瑶今日参加赏花宴，她一副奴婢的卑贱模样，见到谁都畏畏缩缩的。”
“诸位千金都在宴会上赋诗了，汤瑶身为太子妃，竟然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众人让她写字，她更是握笔都不会，简直丢死人了。”
“现在，汤瑶已经沦为整个京都的笑柄了。你认为她的太子妃之位，还能做多久呢？”
“秦湘玉，你唯一的依仗马上就要倒台了。”
“我奉劝你一句，有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女儿，你还是赶紧滚回西院去吧！”
“否则，外面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一听说汤瑶参加宴会，秦氏就紧张的手心出汗，她紧紧握着拳，努力平复紧张的情绪。
如果是自己真正的女儿，说不定真的会像季淑琴说的那样，在宴会上丢尽颜面。
可现在的汤瑶，换了一个灵魂，她性格强势，绝对不会任人欺辱。
况且她救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那般护着她，连带着自己这个母亲，都受到了太子殿下的照拂。
所以，汤瑶绝对不会被人欺负的。
想明白这些，秦氏紧张的心情顿时消散了。她微抬着下巴：
“季姨娘真会说笑，虽然瑶儿一直跟着我住在西院，没有与外人接触过。”
“但我每天都教她读书识字，她不可能不会写字。”
这番说辞很合理，但是季淑琴明显不信。
她靠近一步，静静的凝视着秦氏：
“是吗？若真如此，你刚刚为何那么紧张？”
一想到红颜早逝的女儿，秦氏就掩饰不住内心的恨意，甚至压过了多年来，季淑琴带给她的恐惧。
她怒目而视：“我刚刚紧张，是因为这些年一直被你毒打。”
“忽然看到你，习惯性的感到恐惧。季淑琴，我现在已经不怕你了！”
不仅如此，还要替女儿汤瑶报仇雪恨！
季淑琴继续套话：“汤瑶明明胆小如鼠，见到谁都不敢抬头，就像过街老鼠一般。现在却变得咄咄逼人。”
“秦湘玉，现在的汤瑶，真的是你女儿吗？”
“我怎么感觉，她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秦氏冷笑连连：“瑶儿自然是我的女儿，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性情大变也属正常。”
“她被你虐待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逃离你的魔掌，自然不再隐藏本性了。”
西院荒凉，很少有人去。秦氏若是真的偷偷教汤瑶识字，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汤瑶没有练字的笔墨纸砚，不可能写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吧？
季淑琴还是觉得，现在的汤瑶，跟以前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她跟秦氏打了半天机锋，没有套到有用的消息，只好悻悻离去。
她一走，秦氏握紧的拳头，骤然舒展开，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汤瑶，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请你代替我的女儿，好好的活下去。
已近黄昏，天空忽然阴云密布，片刻之后，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空气忽然变得潮湿，丝丝凉意透过裙摆，渗入刘嬷嬷和李嬷嬷的膝盖，她们只感觉整条腿都疼痛难忍。
奇怪了，贴了太子妃给他们的膏药之后，膝盖已经好几天不疼了。
本以为困扰她们多年的顽疾，已经痊愈了，怎么突然又发作了呢？
刘嬷嬷：“不行了，太疼了，我受不了了。要不……我们去找太子妃，再要几贴膏药吧？”
享受过身体健康的舒适，这点疼痛，就变得难以忍受。
李嬷嬷面色微僵：“之前把季姨娘和二小姐从西院放出来，我们没有通知太子妃。”
“她会不会一怒之下，不给我们拿膏药了？”
“不会的，不会的。太子妃那么善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话虽这么说，刘嬷嬷的语气明显有些虚，不知道是安慰李嬷嬷，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而她们口中的汤瑶，此刻正泡在温热的浴桶里，水中洒满了玫瑰花瓣，芬芳四溢。
小竹站在她身后，给她揉捏肩膀：“奴婢听沧浪说，太子殿下进宫之前，特意命人准备花瓣浴。殿下真的很宠爱太子妃呢。”
汤瑶猛的一个激灵，夜瑾忽然这样安排，难道是想……
可是，自己还没有谈过恋爱啊！
发展的这么迅速，有些始料未及啊！
夜瑾长得那么好看，若是跟他……
汤瑶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沐浴完，她就忐忑不安的躺在雕花拔步床上，任凭外面风雨交加。
渐渐的，她两个眼皮直打架，沉沉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感觉有一只温热的大手，搂着她的腰。
紧接着，她就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因为下雨的缘故，气温骤降，汤瑶感觉有些冷，本能的靠近热源。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沉睡。
温香软玉抱满怀，夜瑾全身的肌肉，忽然变得僵硬无比。
一股难以描述的冲动，席卷而来。
汤瑶，你在惹火，知道吗？
耳畔，是罪魁祸首均匀的呼吸声。
凝视着汤瑶恬静的睡颜，夜瑾眸光越来越暗沉。
自己忍得这么辛苦，她却跟没事人一样。
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