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渣渣有口难言
汤瑶微微一怔，秦氏居然这般机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女连心？
秦氏紧紧盯着汤瑶，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我的瑶儿乖巧听话，而且性子温和，绝对不会像你这样，疾言厉色、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究竟是谁？”
汤瑶如实说道：“没错，我不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汤瑶，嫁给太子的当天，就被一条白绫缢死了。”
“我是残留世间的一抹冤魂，借用汤瑶的身体复活了，并且答应替她报仇。”
秦氏顿时如遭雷击，她身体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
“瑶儿……我的瑶儿，竟然死了？”
“没错！她死了！”
“秦女士，你的父母族人连同亲生女儿，都被汤雄和季淑琴害死了，难道你还要继续留在汤家，苟延残喘吗？”
“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秦氏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相依为命的女儿，竟然死了？
汤瑶蹲下身子，把她扶了起来。
秦氏却一把推开了她，“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把她还给我！”
说完，秦氏伸手去掐汤瑶的脖子。
她心想，只要赶走占了她女儿身体的怪物，她的女儿就能回来了。
汤瑶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腕：“秦女士，麻烦你搞清楚状况。”
“害死你女儿的，是汤雄和季淑琴，如果不是他们俩狼狈为奸，让你女儿替嫁，她又怎么会死？”
“你不敢去找真正的杀人杀人凶手报仇，却来对付我这个想要救你脱离苦海的人，你好意思吗？”
对上汤瑶凌厉的眼神，秦氏莫名有些心虚：
“我的瑶儿真的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吗？”
“我灵魂飘到她身体里的时候，她已经气绝身亡了。”
气绝身亡。
秦氏眼中怒意翻滚，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我该怎么替瑶儿报仇？”
汤瑶眼眸暗沉，“首先，你要先跟我去前厅。”
“……”
……
汤瑶搀扶着秦氏，来到前厅的时候，汤雄和季淑琴还跪在地上，夜瑾坐在上方，姿态悠闲的喝着茶。
见汤瑶进来，夜瑾缓缓起身，冷峻的眉眼也变得温和了几分。
“爱妃，这位便是岳母大人吧？”
“岳母大人有礼了。”
夜瑾语气温和，一点上位者的架子都没有。
当朝太子对自己这么敬重，秦氏有些受宠若惊，慌乱的就要跪下行礼。
夜瑾虚扶了一把：“岳母不必多礼。”
跪在地上的季淑琴和汤雄，身体一歪，跌坐在地上。
太子殿下让他们俩一直跪在地上，态度倨傲，却对秦氏这么温和。
这下完了！
汤瑶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已经告诉太子殿下，她只是个替嫁的庶女？
就在两人忐忑不安的时候，汤瑶扶着秦氏，在季淑琴的位置上坐下。
看到秦氏脸上的鞭痕，夜瑾瞬间想到了自己从汤瑶心声里得知，她们母女被虐待十多年的事情。
汤侍郎身为一个男人，用妻子的嫁妆博取功名已经够丢脸的了，居然还虐待发妻。
简直不配为人！
夜瑾直接发难：“汤侍郎，你好大的胆子！”
“我大靖国嫡庶分明，你却任由妾室坐在主母的位置上，还将主母虐待至此，你可知罪？”
汤侍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太子殿下误以为秦氏才是正妻，所以才这么斥责他。
如果他说出实情，秦氏是妾，季淑琴才是妻。
那么，不就证明汤瑶只是个庶女吗？
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让嫁给太子殿下的，是汤家嫡女啊！
让汤瑶这个庶女替嫁，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呀！
思虑再三，汤侍郎只好认下宠妾灭妻的罪名，毕竟罪不至死。
若是欺君，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太子殿下教训的是，微臣一时被季氏的美貌所迷惑，甚至为了她虐待正妻。”
“微臣有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季淑琴顿时目瞪口呆，她堂堂尚书千金，怎么一下子就沦为侍妾了？
不过，她很快想清楚其中的缘由，并且恶狠狠的瞪了汤瑶一眼。
如果不是这个小贱人执意要见秦氏，汤侍郎是绝对不敢这么对她的。
季淑琴和汤侍郎有口难言，憋屈的差点吐血。
看到季淑琴愤怒的目光，汤瑶露出一个十分明媚的笑容。
这一笑，差点把季淑琴气得半死。
这时，汤敏整理完仪容来到了花厅，她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色衣裙。
特意垂下一缕头发，把额头上的伤痕遮盖，还化了一个美美的妆容。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汤敏一边行礼，一边含羞带怯的看着夜瑾，希望能够获得他的青睐。
然而，夜瑾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眸光森寒，说出的话，更是不含一丝温度：
“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汤家二小姐是季氏所出吧？”
“一个侍妾所生的庶女，竟然敢穿正红色，简直目无尊卑！”
“汤侍郎，这就是你汤家的家教？！”
汤侍郎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微臣治家不严，请太子殿下责罚。”
汤敏脸上的笑容一僵，太子殿下误以为她是庶女，为什么爹爹还承认了呢？
“太子殿下，您误会了，臣女是汤家嫡女，汤瑶才是……”
“敏敏，闭嘴！”
汤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汤侍郎厉声打断了。
“敏敏，你一个庶女，谁准许你穿红色衣服的？赶紧滚下去，把这身衣服换了！”
汤敏顿时傻眼了，她爹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凶，还说她是庶女？
看到汤瑶和秦氏坐在上方，汤侍郎和季淑琴居然跪在地上，汤瑶绣眉微蹙。
难道是爹爹是被汤瑶这个贱人气糊涂了，才会行为失常？
汤敏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她伸手指着汤瑶和秦氏：
“你们俩好大的胆子，一个侍妾，一个庶女，竟然敢坐主位，谁给你们的胆子？”
闻言，汤侍郎两眼一抹黑，差点晕过去。
“本宫给的，怎么，你有意见？”
夜瑾幽深似海的漆黑眼眸，迸射出足以将人冻成冰雕的森寒，说出的话更是冷戾无情，如同一把刀，朝汤敏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