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我那么爱你
我回家把这些情况跟杰哥说。他说孩子生了,妈也来了,这个店他去管理。
我说你怎么管理,他说厨师都不请了,请个服务员,他做厨师,我收银。我对他的决定很是惊讶。
他可是从来没学过厨艺啊,可能也是想努力生活吧,不管怎么说,他敢扛。
请的服务员是个很淳朴的山村小姑娘,刚到嘉兴投奔亲戚,目前做服务员过度,我也很是喜欢,对她很照顾,也会买些女孩喜欢的东西会给她带。
可是发现杰哥对她过分爱护,亲密到非普通朋友关系。甚至经常送她回家,说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是我太敏感还是对爱情向往太美好,只要有异性接近杰哥,我就心里犯嘀咕,而且莫名的想发火。
但这个小姑娘好像是杰哥故意接近人家。我一直闷闷不乐,一跟杰哥说,他就说我没事找事。
我感觉他真的没以前那样爱我了,而且脾气暴戾,一点就着,根本不像是我想象中的真命天子。他只是长的好看,我也只是爱的很肤浅。
认真回想一下,我从小就喜欢斯文才气品行端正,为人谦和的男人。
『记得,小鱼儿与花无缺,我喜欢花无缺,文雅。上错花轿嫁对郎,我不喜欢那个将军,我喜欢书生,才气。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潜移默化的折磨你』。
我开始渐离,尽量不让自己靠近内心无法接受的一面,就是退缩,回避吧。我每天在公司,不到时间不回家。
店里随便他们怎么鼓捣吧。结果每况日下,客人说烧的鱼不熟。我是对他失望,对店也没了希望。
爱,就是自己的幻想,接近现实总是美好。拥有后才发现多么的难堪。最终不到半个月关门大吉。
饭店关门,婆婆去了大哥那里,孩子让我们自己带。
(阿杰)他又另谋想法,找两个小弟在夜总会里卖副食。
一天,我正在办公室,过来把孩子扔给我就跑了,问他干嘛去也不说。等下班我抱着孩子回家,刚回家他和两个小弟跑了回来,把门反锁,还告诉我不要出声。
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也莫名的紧张起来。不一会听到哗啦啦的跑步声,并大叫道,阿杰出来,滚出来,长长窄窄的走道里,黑压压的站满了人,紧接着防盗门被砸的砰砰响,已经半夜了,家家户户的灯包括各个楼梯道的感应灯都亮了,这些人还是大叫,大砸着防盗门,没有人敢报警。
我们仅一墙之隔,为了不让他们知道家里有人,我紧紧的搂着儿子吃奶。儿子一哭,我立马按住后脑勺。
大概半小时了,门口还在打砸着,楼下还在大叫着。儿子总想哭,我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心里的泪从面无表情的脸上,像一股股涌流。
砸门声停止,脚步声渐轻,人群散去后,他们三个慢慢出来,从厨房窗户爬出,沿着民房屋顶跑了。
我抱起儿子,儿子一张嘴吐我一身,嘴里全是奶,然后啊啊大哭,幸亏我抱起的及时,不然就呛到了或者憋死也不知道,后果不敢想象。
第二天,又有人敲门,我心里很紧张,但是我总不能一直这样在屋里待着吧,还要给儿子买吃喝用品。
有了孩子,多了好多害怕和未知焦虑。胆子小了好多,不再像以前,天马行空我行我素。
想了一会,大声问,谁啊?对面说,“我是阿杰朋友,你开门,我跟你说点事”,我心想早晚要面对。
进来一个微胖的光头男人。他说现在他们半个城里在找阿杰,黑白道都在通缉。我说通缉?这么严重,他说还没立案,只是让警察朋友帮着找的。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阿杰在带着孩子和他们打麻将呢,接了一个电话就把孩子给你送去了。
我们紧跟着过去,“老七吃阿杰小弟的冰淇淋不给钱,阿杰小弟说这是生意,你不给钱没法跟阿杰交代,老七说交代个屁啊,他阿杰来了也不敢吭声。
就这样阿杰过去说了老七几句,老七要单挑。走到楼下拿了一块砖,猛的砸在阿杰头上,阿杰晕晕乎乎的站起来从车里拿出砍刀一阵乱砍。然后扔了刀就开车跑掉了”。
我心想都是酒囊饭袋。我问胖哥,现在怎么办。胖哥说你带着孩子去老七老大开的棋牌室,拿一桶汽油和打火机。
告诉他让他交出来阿杰,否则就把棋牌室烧掉?我问这是什么意思。他说,让他们老大知道阿杰没回家,被他们藏起来了,这样既不会找你和孩子麻烦,也知道阿杰刚有了孩子,找到阿杰也不敢害他,最多谈判赔偿。这样阿杰就不用躲了。
我次日到了棋牌室,把孩子放在门口推车里,拿着汽油从一楼泼到3楼,毕竟他们都是老乡,看着我这么做也是害怕了,说不关我事,让我回家去。
我说 找不到阿杰就不走了。他们说想办法找到阿杰谈。带我去一下医院,让我看看老七。
我到了医院看到满身都是纱布的老七哭着说:“嫂子,我本来就长的丑,这样更娶不上媳妇了,脸上身上被砍了17刀”。
这个老七黝黑大个比阿杰大10多岁,尊称也不该叫嫂子啊,也是个迟钝之人。我说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找到阿杰我跟他说。老七说付完医药费,再2万块钱。
对于我来说实在拿不出,阿杰更没有。要的也不多,我安慰老七说,他回来我跟他说,大家还要一起找找他。
没两天阿杰给我打来电话,说三个人身无分文吃住都没钱。
我问他们在哪,他说在另外一个城市,那时候用钱只能打银行卡,他们都没有银行卡,也没带身份证。
我坐车去送卡送证送钱。路上越想越气人。见了面阿杰说照顾好孩子,我不准备回去了。我说那你怎么办。
他说在外面找点事情做做。我说你找点事情?怎么不去上班,找什么事情做?他却说我从来没上过班,我就是老板命。呵呵,我只剩无奈和苦笑。
我给婆婆打了电话,跟他说阿杰跑路了,我一人带不了孩子,让她过来帮忙带孩子。
婆婆来了后,我天天去公司,婆婆说那份工作别做了,不光彩,我心想你儿子更不光彩,我一个6年级毕业的,我被迫谋生,不做犯法的事,不做无德之事,能有今天已是很好了。
只是依赖心太强,太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才节节败退。
(不过在那种场合上班的女人,是不会有完美人生的,见惯了有钱人的生活,对择偶要求高,自己物质生活也高,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
一旦踏入,终身后悔。就算能做到独善其身,也做不到独善其心,心被污染了,就没有了健康的心境和平淡的生活)
大约半个月时间,婆婆几乎是天天跟我要钱,我一共给她大约3千多,总是老家里用这钱用那钱。。
我说妈,缓缓吧,阿杰不挣钱,我这点钱还要做孩子的生活费。
婆婆说,在这里吃喝太厉害,我把孩子带回老家养,你跟阿杰好好挣钱。把家里的老房子翻修一下。
我说可以的,也没别的好办法。
婆婆带着孩子走后。又大约半个月左右,一出门在路上遇到阿杰回来。
我说怎么回来了,他说想我了回来看看。我突然鼻子一酸,原来还有人爱着。
刚一上车,前面拦住了车子,说,阿杰下来。我一看就是老七一些人和他们那老大。阿杰立马抽刀下车。
老大大叫,“别动,好好谈谈,都是老乡,还都是一起拜过把子的弟兄,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窝里横,自己人和自己人斗”。
他们就在马路上说着,来来往往都是人。阿杰拿着长刀闪亮,这时两位巡逻民警,到前止住问怎么回事。
说罢都带到局子里去谈。我没去,我讨厌这种场面,晚上阿杰回来说,谈到一个月内给对方6千算是扯平了。
我心想6千不多,可是我没有。他说自己想办法。
有了孩子我绝对清醒。后来我天天上班,给婆婆寄钱买洗衣机,冰箱,摩托车,空调,每月打个2千左右生活费。
也是因为孩子,担心受罪。
持续了3个月左右的时候,碰到老七。老七说阿杰一分钱不给他,每天推牌九昏天暗地。
是啊,每天下班,都是我一人回家,从来不接我。打电话过去还关机。听说在打麻将,几个麻将室也找不到。
早上到家就睡觉,阿杰,你完全摆烂躺平,休怪我狠心。
我萌生了离开他的念头。
一天凌晨他带回来一个快50的女人,说那是他大姐,他跟着大姐混的,临时在咱家睡一会。
而且还让这个超短发一身运动系,不男不女的大姐跟我睡。我说不行,他说不行也得行,我说放屁啊你。
他气的不得了,又给他大姐在隔壁屋铺床。
我躺在床上越想越气,我说,阿杰我每晚都差不多11点下班,如果你每晚12点不到家,我们就离婚。
他不说话,转身睡觉,天一亮就走了。第二天下午,我去麻将馆找他,看到他还在打麻将。
我推门看了看,故意走出来跟一个人打电话。我说,好的,你在咖啡厅等我,我这就过去。然后就下楼,只听有人一下从门里冲出来,咖啡厅就在麻将馆斜对面。
我径直的打着电话往咖啡厅走去,我感觉他在看我,我一扭头看到他在二楼长廊里正在往这边看。我转过头继续走。
然后转了个圈回家了。
正在家里洗衣服时,听到门开了,出来一看他大包小袋的买了好多东西,说给我做好吃的。
我突然又心软,他就是个长不大的男孩,也真不舍得抛弃他。一会做了一桌饭菜,知道我喜欢喝酸奶,一直给我杯子里倒。
他笑着问我今天约的谁喝咖啡啊,我开心的说 故意气你的,你认识我这么久了,你见我跟哪个男的单独约会,再没认识你之前我也不会,我讨厌男人。
就这样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一起去公园里玩,傍晚的时候送我去上班的地方。我到公司再一出来,他立马开车跑了。
估计又是打牌去了。我好像做梦一样,一下子醒了,感觉他这样打牌真不是办法,我这份工作也导致两个人没有正常作息和相处时间。
晚上我想跟他说离开这里,两个人回老家或者去别的城市发展。
等了很晚才回来,我也有情绪,但忍住了,跟他说了想法后,没想到他完全答应。于是给公司请了假
(说真的,自尊很重要,但在生活面前就是奢侈品,没有稳定的收入前还真不舍得丢掉这份收入)
先和他一起去扬州去见了我的生父和姐姐。先找到的姐姐,姐姐非常心疼爱怜,也很高兴的带我们吃喝玩,姐夫是银行上班,一起吃了个晚饭,我给她孩子包了800红包。
姐姐家距离生父家半个多小时公交车。我们当晚去了扬州市里。
见到生父的那一刻,心里酸酸的有种说不完的苦楚,想被疼爱。
可是看到坐在办公室高高在上的父亲,是很有一定的距离感,毕竟这是第一次见面。
他在我和阿杰面前夸夸其谈他的丰功伟绩,又带我们在他的办公大楼绕了一圈,财务部,市场部,人事部,各个门上挂着的牌子有点迷糊,往窗外看去,半个夜城尽收眼底,好美。
又回到办公室,跟生父说了我们的现状和想法,他轻蔑的看了一眼我和阿杰,说了句,“阿杰啊,你文字,但不彬彬”。
生父是文化界的会员,书法界的法人代表,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这话说的阿杰尴尬的笑笑。
我却感觉到了无比的羞辱。
好像被他认为逃命逃过来的,晚上生父叫上我姑妈和几个老表吃饭,席间让我一一叫了一遍再落座。
说这些都是我骨血里的至亲。可是我怎么没感觉到呢。席后,服务员进来了,说谁买单。
生父说,你认祖归宗了,不该表示表示。我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阿杰碰了我一下,我才知道买单,一算2千多。我心疼的不得了,晚上老表们又说去唱歌,不一会把阿杰喝个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