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这种场合谈什么素质

    这天小倩哭着跑来说，姐，龙哥被抓看守所了，我得去看他，你去不去。

    我说我没时间。

    她又说，杰哥也被抓起来了。

    我突然想到，见到杰哥第一眼，我说的“白瞎了”那句话。

    更是有点生气的说，“我才不去呢，垃圾人……常在河边跑，哪有不湿鞋。

    而且我和他认识吗，切……”。小倩一听跑走了。

    慢慢的我感觉力不从心，有时候还要陪小倩去吃饭，不去她就缠着我。

    自从做了助理，天天晕乎乎的到家睡不醒。

    好多次有客户邀请我去吃夜宵，我实在拒绝不了，也得去，因为他们给公关完成任务。

    我给红姐打电话说，吃夜宵我都不想去，还开着服装店，精力不足。红姐说你得为姐妹们着想啊，因为你是领班，她们考核完不成，不是罚款就是开除。

    哎，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付着。一个月过去了，红姐算好后给我3千多元，我说我预支2千了。

    她说你如果不预支，你这个月能拿5千多。我一听这么厉害。

    那时候家里的工资普遍也就800左右一个月，好的也就1500不到。这太利索了，太爽了。

    拿到工资，我爽的睡不着。迷迷糊糊的时候天快亮了，一觉睡到自然醒，都下午了，开门营业，坐了一会没人来，又回去睡了，中间听到喊，有人吗，有人吗，硬是起不来。

    半下午的时候，起来一看，好多衣服该补货了。

    实在没力气去。后来努力调整精神去进货，天天早上10点开门。

    半个月过去了，营业额也越来越少。突然灵机一动，转让吧，反正助理干好了也不少挣钱，也不用进货。

    于是贴上转让，从年后到现在，夏天快过去了，才给家里打2万不到。不干了。

    『书上说过，心思在哪，就能赚到哪里的钱，自从遇见小倩，不是吃就是玩，心思不在衣服店上了』

    一个礼拜后，包含衣服要价23万，别人给1万，我说不行，房租还有半年呢，房租1万一年，还剩5千呢，还有这么多货，给租客看单子，还有转让费5千，这地段好，5千转让费是这条街最低的了，最终18万转出。我赶忙给家里转过去，16万，给自己留2千。

    告别了经营那么久的服装店。租了个公司附近的公寓700/月，月交。（当时单间300，套房才500/月）。

    感觉自己身份不同了，要住的好一点。当晚请小倩吃夜宵，她碰到赌友，到处显摆自己一会赢了5千多。

    而且看到熟人就拿出来哈哈的扬着钱给别人看。

    我说她，你这样，哪像赢过大钱的人哦，人家不笑话吗，她立马撅起嘴装委屈。

    突然又笑着喊，杰哥杰哥……我一扭头，杰哥正好对视过来。我说你喊他干吗，她说没事一起吃吗。

    哎呦，我好不自在，我本来就是生人勿近的性格。

    我说真的讨厌男人走近我。不知道为什么，对男人就是反感，我生命里出现的男人，就是舅舅和爸爸还有二伯。

    因为谁呢，可能是舅舅吧，不过爸爸也是喜怒无常的人，二伯更是个半傻。

    这时他走过来刚坐下，一群女孩围过来，杰哥，杰哥……

    我手顶着额头低垂着脸，吃着东西，心想“哎呦，什么人啊，绝对是个复杂的人”这时一个女孩拿了一把羊肉串送过来，说杰哥我请你吃羊肉串，他还是那么斯文的笑笑，边说谢谢，边把羊肉串送到我盘子里。

    众人都愣了，我也愣了，几个女的异口同声说她是谁啊……

    小倩说，是爵士会所的领班冰姐。然后一拥而上，“冰姐，冰姐，我去你那里上班好不好，你那里要求高不高”，问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直接说明天来吧。

    原来我这里是高级会所，她们的上班处都是100的场，平时接触不到领班，所以没机会。

    说真的，我虽然置身其中，但我真的感觉她们好没尊严，站在那里像衣服一样认客户挑挑捡捡。

    红姐还真说对了。我这个助理，除了有点面子，收入还真不如她们（她们不愿意干我的工作，我也不愿意干她们的工作）听说有的被人包养，有的多给场费，平均1-2万一个月呢。

    进的会所越大，遇到有钱有品的高端客户越多。真的是小倩说的，人只要在外，啥脸不脸的，有钱就行了。

    但我不行，爱财但不会如命的，自尊给我掌舵，我不会任人践踏。

    饭后散去，各自回家，睡下不久，砰砰砰的敲门，我说谁啊，小倩说是我，我听着哭腔，立马起来开门，她进门就大哭。

    我说咋了咋了。钱被抢了，我说谁抢的，她说没看清楚，黑衣服带着脑子，她走到回家的巷子口，那个人抢了就跑。她不敢追。

    我说那没办法，吃亏长智，下次不要显摆，跟我睡吧。

    她反复睡不着说，姐，你知道吗，刚才我不是丢钱心疼，我怕他先奸后杀。

    我哈哈大笑别瞎说。

    她说姐，你也得找个男的保护你。我说你找的怎么不行呢。

    她又说，哦，对了龙哥和杰哥一起出来的，但我不想理龙哥了，听说他今天去另外一个会所见别的女孩去了，他身边不只我一个。

    还有啊，我上次去看守所看他们的时候，杰哥说，如果你去看他多好啊，他会疼爱你一辈子，你会是他一辈子唯一的女人。

    我说别胡说了，可能年底我就要回家结婚了。都缓缓睡下了。

    第二天开门，发现门把上两份外卖。我问小倩是不是别人送错了，她说不大可能，我问她你叫的，她说应该是杰哥，我说你告诉他地址啦。

    她说我害怕，让他送我来的。哎呦，住处怎么能随便让人知道，你呀你。

    当晚上班，去包厢下楼时，又看到那个杰哥上楼，他这次主动跟我打招呼，问我忙不忙啊，我说还行。

    问他你来玩啊，他说跟老板是朋友，没事过来坐坐喝喝茶。我说着哦哦下着楼，感觉到了尴尬，不知早餐是不是他送的。

    次日早上门口又两份外卖，我说小倩，是不是杰哥在追求你啊，她说，如果是我，我早就扑上去了，他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我说你见了他别让他送了，告诉他我不会吃的。小倩说这是干嘛，你不吃我吃啊。晕，之后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外卖，也能在晚上看到杰哥，但都不主动说话……

    一天晚上带班，三十几个女孩陆续进总统包，突然一个女孩进来就跑出去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消失在走廊，好像躲起来了。

    正好坐在包厢最中间的客户看到了大约30多岁，指着我说，领班，去把跑掉的那女孩叫进来。

    我说跑远了，他说让你叫你就去叫，你是吃屎的啊，我说你才吃屎

    （这句话像是对我爸说过的一模一样的，没考虑后果，立马脱口而出）

    这个客人当时表情发绿，看看周围，大约15—6个一起来玩的朋友。

    然后“啪”一声，一酒杯砸在了玻璃茶几上，茶几一炸到两头，玻璃渣砰的老高，稀碎。女孩子吓的都往外跑。

    我看了看他扭脸走了。在洗手间洗洗脸，心想神经病，喝了多少来的。不一会对讲机叫a组领班，速度去总统包，我愤愤的到门口，拉了拉衣角，心想你能把我怎么样。

    推门进去，总经理正在各种赔不是，而且那人越发的给脸不要脸，看我进门还来劲了。

    总经理看到我，朝我走过来 还没张嘴呢，那人一酒杯砸到总经理后脚边说，处理不好，你也滚蛋。

    经理拉我到那人面前，给我倒了小半杯洋酒，让我敬水哥道歉，我说水哥我错了，我道歉，说完刚想喝。

    他说，不行满上，说罢拿未调的洋酒给我往杯子里倒，经理旁边说着，水哥 她还要工作呢，水哥说你别说话。

    我两手端着，看他得意的倒的满满的，旁边的客人都在看着，七嘴八舌的劝他好了，别为难小姑娘了。

    这时，他说好了，喝吧，，我轻轻的放下酒杯说，谢您好意，留着自己喝吧。然后扭头往外走，心想 什么玩意。

    本来他快消火的，又一气砰砰的砸着酒杯，酒杯咕噜咕噜滚到我脚下。

    心想，我就不信敢你往身上头上砸，雷声大，雨点小。

    我头也不回，步子很稳，不急不躁的，拽拽的走出去。经理叫我，我理都不理，门也不给关上。

    一个背影展示了对那人的不屑和轻蔑。主打一个，不要脸我就不给了。不以美貌惊天下，只以自信乱世人，

    走出来，一个人坐在楼下大厅的休闲区有假山，有躺椅的，看着来来去去人模狗样的，有几个是好人啊，突然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不是有品的就有钱，而是有钱的不一定有品。

    对讲机再叫手机再响我也不回复不接，任他人任性，姐也是有脾气的。我也是一生气就撂挑子的人，对讲机一关，直接睡了。

    像极了爸妈正干着活，一吵架就各躺一屋不管了。

    不知多久，被一个人摇醒，说到处找你，躲这里来了。

    我起身一看是水哥，我冷冷的拍了下自己的肩说道，干嘛。

    他说我跟你红姐是多年的朋友，也是她的钻石客户，来这里没有不给面子的，看你是新来的助理，我只说了你一句，你就当场反驳啊。

    我说，我觉得互相尊重是基本，我跟你如此陌生，你不客气就算了，还骂我。

    然后他又凑近坐了一下，说别生气了，想要什么补偿。

    我心想，什么东西啊，看到你这张脸就讨厌。我起身要走。

    他拉住胳膊说，坐一会吗，现在11点了不忙了。

    我甩开胳膊，我说我不喜欢跟脾气大，难自控的人交朋友。

    这时一个人喊阿水，我俩都抬头看去。我一看是杰哥。

    阿水说，阿杰也来玩啊。杰哥说，我来接我婆娘回家，说着指了指我。

    我瞬间脸通红，心想别以为婆娘我听不懂，就是老婆的意思。

    水哥笑着说，哦，你婆娘啊，脾气蛮大的，今天幸亏红姐跟我打电话聊了半个小时，否则麻烦了。

    杰哥呵呵两声 突然阴笑着脸说，，多麻烦。

    明显话锋不对，像是质问。

    水哥忙说，没事没事，开玩笑的。起身走开了。

    杰哥说下班了，要不要我送你，我说不用，谢谢。

    我觉得他俩都差不多。少接触为妙，说罢我也扭头走了。

    次日带班，刚带完一个包厢，waiter跑过来说冰姐你快去v5包厢看看，我说怎么啦，他说去了就知道。

    我推门进去，一个大胖子40多岁的男人，正拿着刚调好的洋酒，里面还带着冰块，往一个女孩头上浇，那女孩一动不动，我进去一把拉开，你干嘛，神经病啊，冲着客人大吼。

    客人说你算什么东西，叫你大老板，我说你算什么东西见老板。

    他一把拿起扎壶朝我砸过来，我本能的头一歪，直接砸碎了墙上的大显示屏。那女孩哭着说冰姐你别跟他吵了，他是台湾贵客，老板朋友。

    我说报警，报警，他妈的。。

    说着拿手机打110，你是来消费的不是来当大爷的，你这是欺负人，有钱没地方扔了啊，跑这里来撒野，我一顿输出。

    其他客人赶紧过来劝我，并合上我的手机。那客人还一脸不屑的说。滚出去。我说“什么东西”。

    他说，你说什么。

    我说把钱给公关结掉，他说你老板都不敢这样跟我说话，旁边客人立马揌给女孩200，让女孩拉着我出去。

    我把女孩拉到角落里安抚她，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客人让她喝完那一壶洋酒给她一千元。

    她说喝不下，客人就摔摔打打，说必须喝，女孩吓哭了，那男的拿起扎壶就浇她。刚说完对讲机叫到a组领班去下刘总办公室（刘总是三个老总之一）

    我到办公室，刘总，那个台湾男，还有杰哥都在，我一时不知说什么，不想在杰哥面前难看，省的被熟人知道。

    台湾男说，把你在包厢的气势在这里演一遍。话落，刘总一拍桌子大吼道，你太目中无人了。

    我本能的一哆嗦，不是吓的，是没准备好接收陌生噪音，谁知老板发那么大脾气。

    我刚想解释，老板说，闭嘴，客户是上帝，不需要解释，需要结果，大叫到道歉。我没吱声也不表示。道歉，他又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