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奴制 教育 的悲剧

    真是一步一个坑的无能为力，无法逆转。一天干活回家，听到有人在哭，跑过去一看是弟弟，弟弟正跟妈妈诉说着，看我回来哭的更伤心，直打搐。

    我说咋了咋回事怎么回来了。弟弟说到了舅舅家这半年，每天打着他去拾破烂，不给饭吃，卖了钱还得交给舅舅，我交完了他不信，翻我身子还揍我，那天下去，山坡泥泞，我捡的少，他说养我白吃饭的，我就想回家。可是身上没有一分钱。

    于是半夜里我就走了，在一家餐馆门口睡觉，第二天老板开门看到我，问了缘由说，给他打工，管吃管住，一月300元，我这干了半年。

    一次夜里我在河边，老板到处找，找到我后，问我 我也不说话，自己往回走，倒床上继续睡。

    后来老板说不让我干了，给我结工资让我回家，我很无奈，刚找了个比家里好的工作。

    他说我梦游太厉害，万一死了他承担不起，再说又是童工不安全，没必要，还是让我回家吧，所以我就摸索着回来了，说着哭着……

    （弟弟白胖了不少，脸嘟嘟的好可爱，就是个子没长高）

    妈妈心疼的不得了，爸爸也气那个小舅子，简直猪狗不如……

    是啊，小时候弟弟经常梦游，好多次我醒来看到床上没有他，就赶紧找爸爸，爸爸拿个手电筒到处找，有时候看到弟弟也不敢说话，就在旁边陪着他。

    他却忙着压水，拿铁锨除鸡屎，扫地，看到我们仿佛没看到，目光直耿耿的继续干，，每次大约20分钟左右，再自己走回屋里睡。这次西安行，没被淹死已是万幸。。

    哎，这一家人共同经历了太多，能又在一起也是好事，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我15岁。

    因为弟弟在饭馆里学过些东西，家里又张罗着在村头，卖煎包，油饼，总是好久不常。谁吃的起啊，第一尝尝鲜，后来也没人去买了，没有流动人口，靠村里人，很难维持。

    一次妈妈叫到弟弟说，把你送给别人吧，弟弟以为开玩笑。

    妈妈认真的说，家里太穷了，还有个小弟弟，你在咱家娶不上媳妇的，说着妈妈哭的很伤心，弟弟也哭了很害怕。

    妈妈说把你送给没有儿子的，或者没有孩子的，你爸爸找了几家，过段时间人家过来。弟弟看着我哭着不说话，我一听痛苦的不得了，从小姐弟俩相依为命，受的苦谁知道，现在要硬生生的分开。

    弟弟跑出去好多天，家人到处找才找到他，自己找活干去了。不愿意回家。

    后来妈妈说，要不自己干加工吧，爸爸说哪有钱，妈妈说再借点，加上家里的差不多够了，弟弟很会节省，也带回来了一些钱，我也让妈妈存了些。

    就这样买了铡板机，打包带，破三轮，自定制了几个案板，拉来一车破板皮，一家人开始自己干。

    一车大约5-6天加工好，每次加上几个人的工资，一算能赚200多，相当于全家人赚自己的打工钱，废料也能卖些钱，爸妈觉得挺好的。

    一家人在一个院子里干活，吵闹声小了好多，都在埋头苦干，为了挣钱，什么生意都尝试了，只有这个还算有收益。

    非常珍惜，也不敢随意闹气。

    这天，妈妈煮了一大锅面，放进凉水桶里，爸调的黄瓜，做凉拌面条。

    夏天解暑。井水凉的像冰水，拌好后，我吃了两碗，弟弟拿着盆吃了一大盆。弟弟确实能吃了。

    他说在饭馆一顿吃大饼的一半，西安大饼和农村大锅盖一样大。

    大包子一顿吃12个，老板说他能吃，笑哈哈的，也不心疼。说能吃能喝最好了。爸爸听着，没事多吃点，不够再煮。

    突然姑姑哭着跑家来了，爸爸说又咋了又咋了，跟奔丧的样，姑姑说是的，姑父跳湖了。

    爸爸一听忙开着车带着弟弟往姑姑家去，我和妈妈在家干活，心里惶恐不安，因为奶奶的哭声确实心颤，毕竟80多的人了，又去不了。

    妈妈说，走咱也去看看，不然人家说咱不知道啥，都这样了还干活。

    到那里后已经快中午了，好大一个湖，周围全是人，湖里十来只木竹板，拿着棍往下捣，一点动静没有。

    爸爸问姑姑，你确定是跳湖了，姑姑说他脖子上挂了一口袋砖，我拉不住看着他跳下去的。

    众人一听，废了，沉底了。就这样大热天的又找了几个小时。

    有人说找个水性好的下去找，弟弟看着姑姑和两个老表哭的死去活来的，大声说我行，我爸说胡说什么三米多呢，说着弟弟跳下去了。

    哎呦，好多人都喊快上来快上来，几分钟过去了，一看太阳要下山，我爸爸气坏喽，，众人都紧张的看看湖面看看爸爸，我吓哭了，这时“哗”一声弟弟冒出水面，说我摸到脚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正巧他跳下去的地方就是姑父跳下去的地方。

    村里人赶紧找来绳子，让弟弟再下去拴住姑父的脚，把他拉上来，那姿势真残，两只手试图从脖子上拿下来带着砖的口袋，腿一只弯着，一只挺直。

    是挣扎过没挣脱了的形态。拉上来后已经天黑了。

    当晚把姑父放在堂屋门口盖上草席。众人开始议论，姑父是个性格豪爽直接的人，怎么会寻死。

    小姑父确实是这样的人，每次去我们家一人给5块钱让我们买零食吃去。而且每次来都带肉，还问爸爸粮食还有没有，没有的话去他家里拉。

    就这样的人41岁走了……

    姑姑说就在前几天，表哥不愿意上学了，跟着他爸爸去干活，有工友儿子结婚，一起去吃喜酒。

    酒过三巡准备回家，表哥把剩下的菜正打包，姑父看到了，说一句，丢不丢人，咋跟我出门啊。

    表哥16岁多的年纪，一听这话扭头回家了，姑父骂着跟着回家，到家后看到表哥正在喝农药，姑父一把抢过来一看半瓶没了，立即喊人送医院抢救，及时洗胃，挽救过来了生命。

    但几天过去了，表哥嘴角歪斜，口齿不清，眼睛斜视呆呆愣愣的，姑父越发的感觉不对劲，天天喝酒，没几天想不通跳河了。

    哎呦……众人惋惜不已，心想这是干嘛，我爸爸也气的说，真是没一个省心的，想骂老表，看他那呆滞傻哭的样子，也没忍心。

    表哥确实留下了后遗症，多年后才渐渐变好。至今也是头大无脑，幸亏表嫂聪明带动一家人。如今一双儿女都是奖状不断的三好学生。

    姑父走后，姑家也是靠表姐姐夫多年帮扶，盖房出彩礼到处托关系，才说上媳妇的，这个表嫂比表哥大三岁，传统，要强，适合持家。一双儿女，也很幸福。

    『沟通障碍，陪伴太少，教育知识匮乏，缺爱，父母至少心智比孩子成熟，说出的话，要掌控危险范围，否则酿成悲剧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