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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个替身,哪比的上你!]
[我求娶她只是因为她和你有七分像!不止是脸,还有脾气!!]
我站在门外,端汤的手微微一颤。
垂眸时,我看见自己隆起的孕肚,这孕肚极大,显然已近临盆。
我在心中暗暗提前了逃跑计划。
风雪渐大,很快淹没我来时的痕迹。
我是尚书府七小姐。
于三个月前嫁到逍遥王府,成为逍遥王侧妃。
只是这非我所愿。
在尚书府,我有一个好朋友叫安安。
安安…安安。
她的娘亲希望她平平安安,却被我这一纸婚约害的香消玉殒。
我闭上眼。
准备再过一遍逃跑的细节,却突然觉得腹中绞痛。
[夫人!]
我的婢女晚香惊呼出声。
后面的声音模糊不清,一阵喧闹后,我遥遥听见夫君的声音。
[保小。]
是了,我难产。
刚刚稳婆问他保大还是保小,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了。
[叶泽你不是人!阿狸可是你的妻子!!]
一道声音尖利的叫起来。
我勉强认出,这是夫君的白月光林婉言。
不待叶泽回答,一旁的小妾就冷笑出声:[她算什么东西,一个贱婢生的女儿也配坐上这个位置?你]
[啊!]
阵阵疼痛让我凄厉的叫起来。
林婉言再顾不得争吵,推开门外的婢女跑了进来。
小妾见了嗤笑一声:
[你进去又怎样?她还不是得死。你一个杂耍人的女儿,就算是尚书府七小姐又怎么样,仗着王爷的宠爱还能无法无天了?]
夫君也冷漠威胁:
[婉言,你现在回来还来得及,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林婉言充耳不闻。
只用力拉住我的手安慰我。
[别怕,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伤害你的。]
不知怎的,刚刚被放弃时我没想哭,可现在却止不住的流泪。
夫君这时猛冲进来,将腰间宝剑横在我脖子上。
我难产疼的厉害。
忍不住的晃自己的的身子,这一晃就晃到了剑刃上。
脖颈间一阵刺痛,鲜红腥臭的血液流出。
叶泽冷笑:[婉言,你再不听话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林婉言也发狠说:
[你杀了阿狸我立马就死你面前!]
说罢。
她竟真紧握一把匕首闭眼向胸口刺去。
[你!]
叶泽夺下林婉言手中的匕首,咬牙切齿的吼:
[你敢!]
林婉言又作势撞柱。
叶泽一口白牙几乎咬碎,[稳婆!保!大!!]
砰!
关门声如惊雷炸响在我耳边。
我抬起汗湿刺痛的眼,看见林婉言对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2
秋风声飒飒,我坐于残花败柳之间。
只听得一道夸张的声音。
[哎呦!姐姐生病了都坐这伤春悲秋呢?怎么,王爷半年不去姐姐房里姐姐寂寞了不成?]
又一阵笑声传来。
打扮花枝招展的小妾刘氏施施然走近,在我旁边坐下。
我抿一口茶,回道:[比不上妹妹心思细腻,什么都会按着自己的经历多想几分。]
刘氏神情不豫。
[呵,有些人啊。半年前没用,保不住孩子;现在还是个废物,得不到王爷的宠爱,也不知道这种人活着干什么!]
我淡淡一笑。
眼中眸光转暗,表面若无其事继续喝着茶。
半年前。
我失去孩子,还有不想要却不得不争的虚伪宠爱。
这一切都对原本的计划造成了影响。
因此我又等了半年。
现在时机已到。
是时候执行搁置六月的计划了。
刘氏见我一言不发心中火气渐旺,刚想开口嘲讽忽然,突然看见慢步走来的林婉言。
她瑟缩一下猛地站起。
[贱人!看在王爷生辰的份上,我这次先放过你!要是你再做些不切实际的梦,我定要你好看]
[阿狸,在这干嘛呢?]
林婉言淡淡看一眼刘氏落荒而逃的方向,转头对我笑。
[没什么,看猴戏呢。]
林婉言看向西落的太阳,[阿狸,天要黑了。]
我将茶饮尽,摩挲着手中的空杯。
[黑夜之后就是黎明。]
[婉言,我们马上就能见到太阳了。]
今夜我要带着婉言一起逃。
她虽是杂耍人的女儿,却长相清丽,一手琴技更是不凡。
展翅的鹰不应被困在笼中。
这里于我于她都不过是牢笼罢了。
入夜。
我将一只布偶和一根玉簪揣好。
木偶是安安的遗物,至于那玉簪一个恩人所赠罢了。
戴上早已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再用脂粉稍加勾勒,一张艳丽无双的美人脸就这样出现在镜中。
再推门时。
我已穿着暴露纱衣,脸带白纱,媚眼如丝的跟上了婀娜多姿的舞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