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抵达
出站后，黎雾拖着行李箱直接抵达目的地。
坐落在一个大岛上——据说一开始只是一个有钱大佬买下了这座岛屿建设古装剧基地，没想到后面越弄越好，一跃成为华国最大的影视基地和音乐基地。
除了每天有无数部影视剧的拍摄在这里，还有很多明星和歌手在这举办演唱会。
可以说，这里是全国娱乐氛围最浓厚的地方，也是许多人追逐演员梦想的开始。
节目组在附近租了一大块场地，四个月的时间里练习生所有的活动都在里面。
黎雾在附近租了一个酒店就住下了。
——节目组为了保持神秘性，除了一个公司的，初舞台前期大部分人都不认识，第一次录制的话连化妆和演出服都是自己准备。
不过，黎雾作为个人练习生，他没有签约公司，自然一切都要他亲力亲为，所以化妆师也得他自己找。
第二天，黎雾直奔他预约的造型师地点。
——他在网上看过这个人的妆造，虽然不太出名，但是审美不错。
化妆师是个二十几岁的短发女孩子。
黎雾昨晚和她说过了关于妆感的讨论。
所以造型师很快就上手了。
“你皮肤好好，都不用上底妆了，就是太瘦了。”
女生越看越觉得神奇，这个人皮肤是正常国人肤色，但是脸上除了的一些小痣之外，都看不到瑕疵。
是的，完全看不到。
就连暴露在衣服之外的脖颈处也是如此，皮肤简直细腻地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羡慕死了。
黎雾微微一笑，“嗯，正在努力增肥中。”
女生爽朗地大笑，“哈哈哈哈，感觉你增肥之后绝对是个大帅哥。”
黎雾弯唇一笑，没有说话。
没过多久，黎雾睁开了眼睛。
镜子里的男生有一双黑润干净的眼睛，除了在眼尾画了一些向上的眼影，增加了一点犀利感，其他妆造全都舍弃。
留着黑色短发，女生还帮他弄了个凌乱前刺的造型，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天然浓密的剑眉，整个人一下子变成熟了，因为太瘦而导致脸部内凹的缺陷，反而不那么突兀了。
口红都不需要涂，天然有血色的唇色就是最好的口红。
演出服他也没怎么弄，穿的还是自己的私服，一切以清爽为主。
因为他太瘦了，还是以宽松的衣服为主，就是内搭简简单单的白色体恤和外穿一件浅蓝衬衫，宽松的白色运动裤加一双黑色板鞋。
在成熟的基础上又多了些许青春的气息。
他站起身，女生说道，“加油。”
黎雾：“谢谢。”
-
“黎雾？”
“嗯。”
提交完自己的身份证明之后，黎雾得到了一张员工卡，工作人员先带他把行李放在指定位置。
随后带着他来到一扇大门前就离开了。
黎雾推开这扇看起来很有设计感的大门，扫视了一下四周，周围都有隐形的摄像头。
看来录制已经开始了。
他一边走长廊中一边想。
入场时间从下午一点半点截止到三点，现在是两点不到，他感觉自己入场应该在中间左右吧。
至于节目组担心这样操作会不会有人迟到或者临时不来导致延迟。
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想在娱乐圈混这口饭的，但凡把握住了这次机会，都不会轻易放弃。
没办法，大公司就是这么吊，管你什么时候来，过期不候。
反正等着排队的人还有很多。
而且谁会想不开同时得罪娱乐圈两大巨头礼物传媒和企鹅视频呢。
他倒是无所谓出场顺序什么样，反正那是后期———即节目组和后方投资人控制的。
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就算你第一个到场，也能把你剪成最后一个。
甚至还有可能把你一剪没。
黎雾又推开了一扇门。
无视了四周的摄影大哥大姐们，看向abcdf的自评卡牌。
目标很明确，黎雾都不带犹豫，直接将a卡牌贴在自己的衣服上，随后来到了签名板前。
——所有人进场之前都要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对未来的一些展望。
在未来离别的某一时刻，这里或许会成为见证选手成长的一个标志。
黎雾拿起黑色马克笔，依旧是没有犹豫。
笔尖落下，勾勒出微弯的弧度，行云流水。
半分钟后，房间重新归为平静。
屋顶的白色灯光落在板上，明亮而灿烂。
板子的一角上写着：黎雾，顶峰相见。
笔锋遒劲有力，飞洒活泼，既沉稳又自由。
-
演播厅。
此时人已经来了一半，已落座的金字塔上的众人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即将来到的人和公司。
这时，方方正正的屏幕显示着礼物传媒四个字，还有他们的特有的logo——一只嚣张的布偶猫。
“唉唉唉，礼物传媒要出来了。”
“大公司啊，他们应该都很帅吧。”
“来了来了！”
“一下子来了九个？他们是要靠数量取胜吗？”
“这可是主办方之一啊，没来一半就算不错了。”
“果然，大佬标配黑色。”
其中一个长相艳丽的男生指挥着队伍，对着前方的排位舞台区说道，“一二三。”
“大家好，我们是是礼物传媒练习生。”
整齐有度的鞠躬，人均180以上的身高，个个大长腿，造成的冲击力不小。
“啧啧啧，鞠躬都这么整齐，学学。”
一个人拱了拱身边的队友开玩笑道。
“不整齐也是一种另类的整齐好吧。”他的同伴狡辩说道。
“怎么他们穿的衣服都那么有型，感觉我们一下子就掉了个档次。”
两个穿着可爱风格衣服的选手各自看了一眼对方，陷入了对自己的嫌弃，失策了，失策了。
整个排位舞台区都陷入了狂欢之中似的，各种聊天声，自我介绍声，好不热闹。
就在大家又陆陆续续地进来的时候，一个人又引起了轰动。
“我去，关意浔都来了。”
“他好帅啊！”
“啊～，这怎么比啊，人家的粉丝量的起点感觉是我的终点。”
“他自评是a，不会选第一的位置吧。”
“他第一的话，我认，人家台风确实没啥说的。”
只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关意浔友好地和选手们打了招呼后，没有坐在第一，而是坐在了第七的位置。
“我去，他都不坐，那没人做了。”
“哈哈哈哈哈，要不你上去坐坐？”
“找死啊，我才不去，高处不胜寒呢，哈哈哈哈。”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又显示了一个即将到来的的个人练习生，还是自评为a的个人练习生！
——个人练习生和已签约公司也是有比例的，比如说这届一共99位练习生，只有12个是个人练习生。
这一届算多的，以前顶了天就七八个。
显示屏上显示着：个人练习生，黎雾。
台上的人或窃窃私语或高声询问他人。
“黎雾？谁呀？”
“不认识…”
“真素人啊？”
“不知道啊……”
“这哥们真有自信，感觉我们太自卑了。”
“星华娱乐全员选f，是我们太自信，这个人选a……”没等这个人说完。
“———是我们太自卑。”
其余几人异口同声地说出后，随后对视几眼，不由大笑起来。
“长得一般。”
……
黎雾的出场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没有人气和背景的素人在粉丝和观众那里就是个透明人，在选手内部同样如此。
总而言之两句话。
你有实力没背景的话———排挤你。
你啥也没有的话———无视你。
不过在场大部分都不说是人精，表面功夫还是会的，自然不乏会有人活络场子。
“随便找位子坐吧，虽然也没什么位置了。”
总比啥也不说好，多说点话说不定还能多带点镜头呢。
黎雾望向那个开着玩笑的人，友好的点点头。
黎雾环视了一下四周。
四周几乎是全方位的摄像机。
演播厅大致分为了表演区和座位区，而在座位区上，大部分都已经坐满了。
就连座位区上最醒目的九张椅子也都已经坐满了人。
黎雾随意地扫了一眼，穿过舞台，从最外围的阶梯上去，随后坐在了第二排最角落的一个地方。
这里是离他最近的一个位置了。
旁边应该是一个公司的，六个人，穿着差不多但款式不同的灰色运动套装，在配饰上又各有各的小巧思。
这个队伍看起来还挺有个性的，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惹。
比如说，他旁边的这位看起来就很拽，留着美式脏辫，看起来痞帅又嘻哈，一脸酷酷的表情。
但是黎雾丝毫不怯，在男生感应到身边有人时抬眸的瞬间，两人对视，均是愣了一下，黎雾反应过来，一边挑眉以示回应，很是放松的坐下了。
不过他们队伍似乎不是每个人都很拽，比如他旁边的旁边的男生，很是热情的越过脏辫男孩，将头凑过来，“哥们，我们是鲸鱼娱乐的，我叫何恩恩，他叫林星野。”
对别人的善意，黎雾一向不会冷场，他勾了勾嘴角，看向这个似乎年纪很小长相很可爱的男孩，“我叫黎雾，个人练习生。”
“好嘞，以后多多指教啊。”
男生也很有分寸，没有说多余的话就回去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看见旁边人的脸色有点黑了。
黎雾继续无聊地坐在位置上，目光看似注视着来来往往的选手们，实际早就神游天外……
“你练习时长多久了？”
一道很有磁性却很年轻的声音响起。
黎雾反应过来，循着身影看过去，一双大眼睛进入他的眼中。
“我……？”
没有在意男生的突兀询问，黎雾只是思考着，“唔，两周吧。”
当然按这副身体的话，两周都不到。
听到他的回答后，那双本就大的眼睛顿时瞪着更大了，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黎雾：刚才树立的冷酷拽王形象一下子就没了。
林星野看着眼前的人，都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在骗他了。
———在刚才的三十分钟里，这个人一直维持着最好看的状态几乎没动过，似乎每个角度都计算好了似的，完全不像其他练习生，控制不了自己在屏幕前的形象，反而像是受过专业培训许多年的人。
所以他才会多此一问。
结果只有两周……
从刚才男人被他喊话后聚焦的眼神，明显就是在神游……
嗯？或许是错觉吧！
他皱眉想着。
不过……
林星野扯了扯嘴角，这人可真够心大啊。
在这种场合还能神游天外，还明显不是那种因为紧张导致的神游……
而听到他们谈话的队友则是齐刷刷地看过来。
“牛啊，哥！”
何恩恩竖起了大拇指。
黎雾坦然接受，“谢谢。”
“你不怕尴尬，等一下怎么都不会。”
林星野看着面前似乎格外放松的人，有些无语的问道。
———一个没有背景的个人练习生，还名不见经传。他已经默认黎雾是用来祭天的炮灰了，虽然不知道是哪方面让节目组注意到这个男人有什么爆点。
“这有什么好怕的，自信者自有人信。”
黎雾注视着前方，慢吞吞地说道。
“而且放心，我一向很珍惜舞台。”
他补充了一句。
“谁担心你了！”
像是被说中了什么隐秘的想法，林星野一下子就炸毛了。
这个人关注点怎么在这啊！？他明明是嘲讽好吧！？
“野哥，这种多余的话确实不像是你会说的。”
旁边的何恩恩默默补刀。
林星野恼羞成怒。
何恩恩成功闭嘴了，并用手模拟闭嘴的动作，只是眼中含着笑意。
“一个练习时长只有两周的好意思说？”
林星野重整旗鼓，双手穿插，扯了一个讽刺的笑意，高傲地说道。
黎雾：“……”
被小屁孩嘲笑了。
好吧，以“黎雾”的身份这样讲确实没资格。
黎雾转身看向男生，“你几岁了？”
林星野有些莫名其妙，“18岁，怎么了？”
18岁在爱豆圈是个很正常的年龄，他如实回答着。
黎雾：我23了。”
林星野：“……？”
黎雾：“……比你大5岁。”
语气还是慢吞吞的，却既欠又皮。
靠！
“……哥，我错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废话文学。
其他队友对这幅画面倒是很新奇，何恩恩对旁边的队长悄悄说，“看来星野哥很喜欢黎哥呢。”
队长看着旁边旁若无人交流的两人，神情有点复杂。
何恩恩是他们队里年纪最小的，或许感受不到他们队伍微妙的气氛。
林星野不像他们，为了走上舞台要花费巨大的财力和时间，甚至都没有退路，而人家光是手上随随便便戴的一个手表就价值几百万。
———很明显就是娱乐圈不好混就回家继承家族企业的那类人。
这也就意味着和林星野交好会有许多隐形的好处，可惜这些天，他们几人虽然是同一个公司的，并且作为临时队友一起出演初舞台，按理说应该水到渠成的事情，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除了最小只有15岁的何恩恩，也不见他搭理谁。
队长又隐晦地看了一眼最边上的人———一个瘦的快要脱相的人，虽然气质不错，但是在这么多练习生中怎么看综合颜值也就是中下下水平。
也不知道短短几分钟，这个人是怎么入的林星野的眼。
不知道自己被嫌弃的黎雾此刻正在不亦乐乎地逗弄着小学鸡林星野。
他发现和林星野聊天时，感觉时间飞逝。
还没等他玩够，这时，选手中响起一阵雀跃的欢呼声。
看到站在舞台中间的几人。
主mc和导师们上台了。
黎雾知道，初舞台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