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谁送你来的
没有他以为的感动，闫霁夏只翻了个身：“打个球就要拼命，太随便了。”
“……睡吧。”
郁淮尧要参加篮球赛开幕式，一大早就去球队集合点，只穿走了一双球鞋，其他都堆到更衣间。
她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每个柜子里都挂了郁淮尧的衣服，有的一件，有的两件。
万花丛中的绿叶特别显眼。
“什么毛病，这么放能找到吗？”，她全部拿出来，挂到同一个角落里，才满意地出门。
没想到在车库里又遇到了尚修宁，他这次是专门在等她的。
“霁夏，那边查到了点眉目，现在要听听吗？”
她瞬间打起精神，“当然。”
尚修宁拉开他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送你吧，路上说。”
“行。”
她弯腰进车的时候，尚修宁看到她鲜红欲滴的耳垂，像是被咬过，还隐隐约约有两颗牙印。
他呼吸停滞了一瞬，才回到驾驶位。
车出了小区他才在闫霁夏难以忽视地凝视下开口：“钟洲和雷九山两年前在国外见过一次，见面时间很短，具体谈了什么内容不得而知。
我让人重新查了一下他前些年的个人经历，发现他其实有过一次失败的创业经历。是被一个朋友骗去做矿生意，血本无归，还欠了不少债。
破产的第二年，老婆生病去世了，他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意外认识了雷九山，但是来往不多。雷九山回国一段时间后，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还了外债，他重新创业才有了现在。”
闫霁夏皱起眉，“所以是雷九山帮他还了债，还支持他创业，他现在帮张东是雷九山的意思，他来还这个恩情？”
尚修宁：“当年那笔钱，是在国外交易的，我的人查不到对方的账户信息，但是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雷九山。而且直到前年，他们没再见过。”
她听得一头雾水，这钟洲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那笔钱和雷九山到底有没有关系？
一点思路都没有，闫霁夏握着拳在额头上敲了两下，丧气地对他说：“你的人都查不到，那我这边更难了……”
尚修宁顿了一下，仔细斟酌后才说：“有一个人应该能查到，但是他大概率不会帮忙。”
她眼里冒着精光：“谁？”
“记得玖尚周年会我带你去打招呼那个人吗？融庭集团的祁总，他们家的背景查这些会容易很多，但是……”
他不缺什么。就算缺，也是她们做不到的。
尚修宁不用说完，闫霁夏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她拿不出任何可以交易的筹码。
她难受地捂着额头，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霁夏，先不急，我们再想想办法，目前先盯着张东和瑞诺娅，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动作。
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吗，看不清未来，就把当下的事做好，真相总会一步步浮出水面的。”
“嗯，谢谢。”
刚到办公室，郁淮尧就给她打电话，时间掐得很准，就像她身上装了定位一样。
“喂，干嘛”，不是刚分开没多久吗？
郁淮尧听她声音带着疲惫，有点后悔昨晚没让她早点睡，“算着你差不多到公司了，我这边开幕式刚开始。”
“哦。”
“怎么了，不开心？我过来陪你吧。”
闫霁夏无奈地扶额，她还没这么脆弱，“别，工作哪有不烦的，我天天烦，你陪得过来吗？”
何况他要是真来了，那更没法工作了，到时候不得更烦？
“你要的话，我就可以。”
“好了，我不需要，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得工作了，不然周末可要加班喔。”
不需要。
是不需要一直陪，还是不需要他？
郁淮尧穿着球衣站在人群中，广播在挨个介绍参赛队伍，刚好到了a大代表队，其他人都在举手欢呼。
只有他，低头看着屏幕，脸色沉得厉害。
开幕式结束的第一场小组赛就有a大，郁淮尧只打了上半场就被教练换下来。
两组实力原本就有些差距，a大赢是显而易见的事，但是郁淮尧打得太激进，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方。
教练把他叫到休息区，递了瓶水过去，“小郁啊，差不多就行了，这还没到决赛呢，这么卖力干嘛，不知道的以为你撒气呢。”
郁淮尧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瓶，眼睛里的冷光比寒风还刺骨。
他低头踢开脚边不知道谁扔的空瓶，淡淡地说：“没，就想早点打完。”
教练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赛场上。
十一点不到，上午的比赛已经结束了，郁淮尧没跟着队里去吃午饭，跟教练打了个招呼就去附近地铁站。
他今天没开车过来，比赛场地离市中心太远，坐地铁不堵车更快。
到柏妍的时候，闫霁夏还在开会，李特助也不在，他只能在楼下等。
坐在沙发上，手臂搁在额头上，投了一片阴影，远远看过去不知道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坐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手表，就去了研发部。
谢荣正在新电脑前坐着，看他来也很惊讶，“小郁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他礼貌地笑着，“看看芜尽春山到哪一步了。”
“哈哈哈，自己的产品就像孩子一样对吧，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最后两种原材料采购到位就可以生产了。上次你的产品不错，这次公司也很重视，投入不小，各部门做足了准备的，你就放心吧。”
谢荣说完又重新整理文档，郁淮尧道了谢，在里面逛了一圈才离开。
闫霁夏刚开完会出来，前台就说有人找，看到郁淮尧那张帅脸她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问：“你怎么来？”
郁淮尧脱了羽绒服，里面还穿着球衣，没上去缠她腻歪，随意地歪倒在沙发上，“我不可以来？”
她一听这语气就不对，“可以可以，只是你说下午还有球赛，我才问的。”
“想和你一起吃饭，早饭都没陪你。”
也不是每顿饭都要陪的。
要是以前，她说这种话一点负担都没有，但是现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郁淮尧把手伸在半空中仔细端详，细碎的阳光从指缝漏进来，在他脸上留下了有形状的光条。
闫霁夏穿好外套，走过去，牵起那只手轻轻拽了一下，“走吧，吃饭。”
郁淮尧顺势起身，抱住她，手刚好碰到她的大衣口袋，里面空荡荡的。
他手伸进去摸了一下，确实什么都没有。
“你今天怎么来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