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会骗人，但不骗你
“我不知道。”
闫霁夏起身坐到他身边，食指手指从他脸上慢慢划过，暗红色指甲衬得他皮肤雪白，盈盈笑起来，秀丽的媚眼弯成弦月，“我以为你会说‘不是’。”
郁淮尧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两人距离很近，闫霁夏能看清楚他眼里的坦荡与无畏。
她想起阮迟秋以前养过的一只捷克狼犬，在主人面前是柔弱的嘤嘤怪，遇到陌生人就变得警惕狂妄。
刚带回家的时候，她们俩整天围着小狗转，可它天生就是野性十足，难驯服的主，阮迟秋花了很长时间才摸清它的习性。
敏捷好动，勇敢无惧，被驯服后对主人格外忠心。
“郁淮尧，你会骗人吗？”
对视是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但它本来就能生欲。
双唇相触的瞬间，听到他低声回答，“会，但不骗你。”
不过几秒，就被闫霁夏推开，抽回手捏着他的下巴，“别动手动脚的。”
各自回到原位，空气又降至冰点，那短暂的意乱情迷只是错觉，乱的是她，迷的是他。
郁淮尧眼里的晦暗凝成墨，敛眸看向桌面上的手机屏幕，倒映着他模糊的面庞，“有本事别招我。”
“嘀咕什么？”他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闫霁夏只能听到模糊的音节，“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
“我说，先动手的是你”，话里话外都委屈得不行，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采花大盗，采了花又不负责。
她乐得扮演这个角色，甚至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就喜欢看他这样想要又得不到的可怜样，心里暗爽，“你回学校赶不上门禁了吧。”
“嗯。”
给个巴掌再给个枣，对他来说很受用。
月上高空的时候，闫霁夏有些后悔自己轻易被他表象所迷惑，引狼入室。
两人缠绵的中途，她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想接都被他霸道地控制住了，“你可以接，但我不会停。”
闫霁夏只能在他背上抓了两道以示不满，终究是没接的，后面响了几次也记不清了。
……
精疲力尽之后窝在他怀里正要入睡，迷迷糊糊间听到他抚着自己的后背轻声说，“你该健身了，宝贝。”
“谁准你乱叫的”，这句话也不知说没说出来，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意识早就遨游太空了。
睡着的临界点，闫霁夏还在想，他们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不正常了，有脱轨的趋势。
郁淮尧拿过床头的手机，拉着她的手轻而易举就解开锁。她像小奶猫一样哼唧了两声，随便他怎么折腾，就算现在把她抱出扔到大街上，也懒得动一根手指。
郁淮尧在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睡吧，乖。”
她的手机显示有三个未接来电，一个是李乾，还有两个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这个号码还发了一条信息，“我是尚修宁。”
他默默删除后把手机放回原位，把她整个搂进怀里。
早晨七点，闫霁夏闹铃响的时候，他先醒了。
看她闭着眼胡乱摸着手机，好心关了闹铃塞进她手里，“要不要多睡一会儿，我今天没课，待会儿送你去公司。”
她挣扎了几下，终究是没能起床，昨天起得早睡得晚……重新倒回去很快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因为李乾的电话，郁淮尧下意识想按掉，可她像是被按了开机键，弹坐起来接了电话，声音还沙哑着，“喂，李特助。”
不看屏幕都能正确叫出对方的名字，郁淮尧脸色阴沉着缩进被窝，在黑暗中摸索着，准确找到位置，毫不留情地咬下去。
“啊”，胸前的疼痛让闫霁夏毫无防备的痛呼出声，马上清醒过来，捂住话筒低声呵斥，“你是不是有病！”
郁淮尧冷哼了一声，环着她的腰乖巧地半趴在她身上，不再作乱。
她清了清嗓子，重新对电话说：“我没事，你继续说吧。昨晚睡得早没接到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昨晚拿到了赵经理向外泄密的证据，涉及到最近彩妆研发的新品，想问问您怎么处理？”
“先别打草惊蛇，等我到公司再说。”
挂完电话，闫霁夏动了动身子，想让身上的八爪鱼下来，“起开，我要上班了。”
“这么冷漠啊”，郁淮尧听话地放开她，“什么都跟李特助说，不怕他出卖你？”
“放心吧，谁都会背叛我，但他不会。”
闫霁夏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光洁的背上有几处青紫的痕迹，他伸手从腰侧探过去，语气晦暗不明，“这么相信他？”
“松手”，手上温热细腻的触感消失，人已经走到衣帽间挑选衣服，他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闫霁夏已经穿戴整齐。
到了柏妍，他跟着从专梯直达顶楼，堂而皇之进了总裁办公室。李乾看他神情自若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犹豫着没开口。
“你说吧，李特助，他或许能帮上忙。”
知道这些事的人并不多，李乾不明白她怎么会告诉郁淮尧，并且不认为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能做点什么，但他从来不会违背闫霁夏的意愿。“这是整理好的照片，录音昨晚就已经发到您邮箱，已经通知法务那边在准备了，随时可以起诉。”
闫霁夏自己看了手里的照片，都是赵权和不同的人在谈话，还有几张是和孙安妮一起逛街的。“起诉的事还不着急，你注意下前台孙安妮那边，看看行政部那边是怎么安排的，务必让她这几周工作时间都在工作岗位上，请假一律驳回。”
李乾出去，郁淮尧终于抬起头，“真是一个好助手。”
闫霁夏不知道他对李乾哪里来的敌意，之前他在公司实习也没怎么和李乾接触过，一大早就不对劲。懒得管他发什么神经，她登录邮箱，录音里的交谈，清晰回荡在办公室。
赵权把市场部的计划安排以及新产品的亮点透露给瑞诺娅的人，换取丰厚的佣金，简单明了的交易，没有提到第三个人，让她有点失望。
“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我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