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还招人吗，推荐一下
夏日月光皎洁，客厅的地毯从米黄色变成银白色，智能窗帘缓缓合上，阻断窥探。
壁灯闪烁着微光，旁边多出两双错位的脚，堵住了光线的路径。
窗帘完全合上的瞬间，宽大的白色t恤掉落到桌角，同时及膝的裙摆跌至脚踝。
长裙的主人背靠墙壁，仰着头大口呼吸，手指抓着胸前凌乱的短发，眼神迷离。
一阵热浪从身体里流出，闫霁夏变了脸色，“等，等一下。”
“怎么了？”像是沙漠里干渴许久的旅人，嗓音沙哑，伴随着浓厚的喘气声。
“你先放开我，有点事。”
“现在？”
“对，现在”，手已经从头发上拿下来，抵在他的胸前往外推。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
压制着身体里四处冲撞的猛兽，瞳孔黑得像海底的漩涡，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
良久，闫霁夏从洗手间出来，遗憾地摊开手，“亲戚来了，我要睡了，你自便。”
一句解释已是难得，她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路过郁淮尧的时候，正好踩到地上的长裙，手腕被他抓住，“你帮我。”
闫霁夏顺着手的方向看过去，蓄势待发的猛兽。
甩开手，她轻笑一声，“做梦！”
躺到两米宽的大床上，丝滑的被褥遮住无限风光。
郁淮尧咬紧牙齿，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浴室门开了又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身后的床陷下去，灯光熄灭。
空气中的热浪逐渐散去，闫霁夏在黑暗中重新闭上眼睛。
……
五月底，京市还没这么热。
闫霁夏第一次见郁淮尧的时候，刚结束她们公司在a大的“雏鹰人才培养计划”宣讲会。
他跟在化学系系主任身后，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眼神淡淡的。
“小夏啊，这是我们系最有天赋的学生，一直是专业第一，我想着暑假让他去你们公司实习两个月涨涨见识，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张叔叔您推荐的学生一定是品学兼优的，让他到人事那边登记一下吧。”
张主任是爸爸的好朋友，也是柏妍研发部长期合作对象，这个面子她无论如何也得给。
等郁淮尧走远了，张主任又压低声音跟她说，“这个学生各方面能力都不错的，只不过家庭情况不太好，性子比较闷，辛苦你多照顾一下。”
“我明白，您放心吧，我会跟研发部那边打招呼的，薪水也会正常发放。”
后来实习生去报到那天，她突然想起这件事，就让李乾把实习生资料给她看看。
这次一共招了8个，全是即将进入大四的学生，分到行政部和市场部，只有郁淮尧大二刚结束，在研发部。
他的资料家庭成员一栏，填的“无”，难怪会让她多多关照。
“李特助，你让研发部的王经理安排个员工带一下实习生。”
李乾有些诧异，没忍住多嘴，“是专门带他吗，会不会太过大材小用？”
“不就是团队带新人吗，只是多费点心思而已，研发部是公司核心部门，多培养点人才没坏处。顺便跟人事那边说一下，被安排带他那位员工这两个月基本工资翻倍。”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周季源约好了一起吃午餐，他到公司来接她。
专梯在维修，她提前走客梯，没到下班时间，人很少。
到二楼的时候，进来两个人，郁淮尧和一个女生，隐约记得在实习生资料里见过，叫赵什么来着？
“闫总”，他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淡淡的。
她点点头继续看手机，周季源说已经到楼下了。
电梯门被擦得很亮，隐隐约约能看见身后两个年轻人挨在一起，女孩儿凑在他耳边说话，手指向她的背影。
该给保洁涨工资了…
周季源在大厅休息区，看到她从电梯出来，手自然搭到她的腰上，“夏夏，想吃什么？”
“都行，除了日料。”
“那我安排吧，朋友开了家不错的餐厅，今天尝尝？”
“好。”
闫霁夏对着他笑，像热恋中的小女孩儿，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掌门人。
周季源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两人有说有笑的往门口走去。
“阿尧，你在看什么”，赵雪然轻晃郁淮尧的手臂。
“没什么，走吧。”
公交车站离得不远，至少她们到的时候，周季源的车还堵在路上，可以清晰看到副驾驶的轮廓流畅的侧颜。
“闫总真漂亮，又有钱，你真的管得住自己吗，阿尧”，赵雪然的语气有羡慕、有憧憬，也有不安。
为什么管不住？
郁淮尧扯开嘴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大拇指和食指摩擦，没有回答。
二十三路公交车进站，阻挡了视线，他扫完码走到车最一排靠窗的人位置坐下，刚好能看到已经在二十米开外的白色轿车。
赵雪然坐在他前一排，视线去往同一个方向。
回到学校，他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打算睡个午觉。假期室友都回家了，他选择留校，宿舍只剩他一个人。
闭上眼，又想到那个背影，及腰的卷发，盈盈一握的腰，匀称笔直的腿，荷叶裙摆随着走动的步伐浅浅摇曳，蜿蜒反复。
烦躁地翻个身，靠在床头，拿出枕头下的书《aulton&39;s pharmaceutics》看起来，已经快到归还日期了。
一下午过得很快，赵雪然发信息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饭，他说可以。
两人在六号女生宿舍楼下碰面。
“郁淮尧，也来等你女朋友吗？”
说话的人是隔壁班同专业的钱炜，平时在专业课上遇到过，不熟。
“嗯。”
“听说你在柏妍实习，真羡慕你，我们现在出去只能找发传单的兼职。哎，你实习有工资吗，高不高？”
“有，不知道。”
钱炜已经走到他身旁，递给他一支烟，百乐，红酒味。
“那还不错啊，还招人吗，能不能推荐一下。”
“阿尧，等很久了吧”，赵雪然笑着从宿舍门口走出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咦，阿尧他不抽烟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