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的东西，食髓知味
柏妍化妆品集团总部。
“闫总，这是研发部的新品提案，已经筛选过一遍，留了三个等您过目。”
“嗯，先放到旁边吧”，眼前的阴影还未消失，覆盖在她正在看的文字上，闫霁夏抬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李乾犹豫了一下便开口，“其中一个是实习生之前参与的项目，现在停滞了，但是市场部那边很看好，就提上来了。
闫霁夏垂了眼眸，浓密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的情绪，“知道了。”
李乾刚出去关上门，手机就响了。
她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扳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夏夏，我错了，你听我解释，给我个机会……”
“那你倒是解释啊。”
“我……”
“滚吧，故事都没编好就别给我打电话了。”
挂了电话，闫霁夏手肘撑在桌面上，低着头。
她当初是怎么瞎了眼，会觉得他是个有德有品、稳重踏实的好人？
周季源是她初中同学，上学的时候没有过多接触，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另外的人身上，印象里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
前年相遇的时候她正陷入绝境，他帮了她一次。
后来两人无数次偶遇，周季源开始追求她。坚持了三个月，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同意了，交往到现在。
一年半的恋爱，聚少离多，谈不上多喜欢。
如果不是刚结束异地恋没多久就亲自抓到他出轨，或许他们会结婚。
可惜没有如果。
开她送的911载着她手下的员工，花她的钱去开房，还真是刺激！
现在仔细回想他那张脸，可能是面由心生，长得可真丑。
脸太长，眼睛不大，鼻子还不够挺，阮迟秋说看男人的鼻子就能知道合不合格。
郁淮尧的鼻子就是又高又挺，尤其是侧面看过去，增添了几分攻击性，接吻时鼻尖还能碰到她的脸颊。
有的东西，吃了一次就想第二次，食髓知味……
被周季源这么闹一下，有些心烦，她给阮迟秋打了电话。
“阮阮，今晚有空没？”
“你找我随时都有，怎么了，才一晚上不见就想我了？”
“我们去迷夜吧。”
“你终于想通了”，话筒里尖锐的惊叫声让闫霁夏抿起嘴，幸好她早有准备，手机在桌上开的免提，不至于伤害她娇弱的耳膜。
“怎么样，去不去？”
“去去去，难得你大小姐开窍了，刚好我也趁许盛维不在赶紧过过瘾，哈哈哈。”
迷夜一如既往的肆意热情，她们在二楼的vip包间。
一楼舞台尽收眼底，赤着上半身的男模们，正尽情表演，夸张大胆的动作，带着隐隐的暗示，欲撩欲诱。
欢呼、尖叫、疯狂……
被阻拦的噪音突然变得大声起来，服务生拿着酒进来，关上门的瞬间，房间又恢复安静。
来人除了问好，没有多余的话，半跪在桌前开酒。
脸上的稚气还未完全褪去，看身高应该不低于一米八。
白色衬衣、黑色领带，会让细嫩的肌肤战栗，会把不堪一握的手腕磨红……
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成年了吗？”
他被吓了一跳，抬头的瞬间，小鹿一样湿润的眼睛惊讶地看着闫霁夏。
毕竟受过专业训练，反应灵敏，林屹很快换上腼腆的微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马上十九了。”
差不多的年纪，她又想起郁淮尧那双幽暗的眼睛，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平静。
林屹把倒好的酒放到她面前，“姐姐，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了，你先出去吧，有事会再叫你。”
又是一瞬间的嘈杂声。
阮迟秋看她莫名其妙问了一句，问完又不再说话，只盯着舞台中央发呆。咧开一抹笑，凑在她的耳旁：“到底是喜欢弟弟还是喜欢哥哥啊，嗯？姐姐。”
闫霁夏赏了她一个白眼，“都不喜欢。”
“哈哈，我看你是都喜欢吧。撩完弟弟又看哥哥的，别太贪心噢 ~ 夏夏宝贝”
阮迟秋重新躺回去，瞥了一眼门口，“刚刚那服务生还不错，一口一个姐姐的，你没兴趣？”
“我就随便好奇多问了一句而已”，是很不错，但比起来郁淮尧还是差了些。
“啧，那下面那些有喜欢的吗？”
闫霁夏从舞台收回目光，“没有，太油腻了。”
“没有你还看那么久，眼睛都不带眨的！”
“是吗，不知道”，闫霁夏已读乱回，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有看。
她其实在想，如果郁淮尧跳这个舞是什么样子，一想就入了神。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谁也没想到许盛维提前回京市，阮迟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生气，老老实实交代了地址。
许盛维到的时候她们刚喝完一瓶滴金贵腐，水果的清甜在唇齿间游走，有些腻。
阮迟秋自觉地起身拥抱，在许盛维那张脸色不太好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回头看她：“夏夏，你也一起回了吧。”
“没事儿，我再待会儿，你们先走吧。”
是她拉着阮迟秋出来的，总不能再当电灯泡，“顺便帮我把刚刚那个服务生叫进来，谢谢。”
阮迟秋立刻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你不会来真的吧！”
他们不是一向默契地仅限于口嗨吗！
“聊聊天而已，我不喝了，放心去吧。”
阮迟秋一向都这样，一边教唆她多和男人接触，又总担心她被占便宜，毕竟有钱、有颜、有身材，谁不心动？
“没事儿，霁夏心里有数”，许盛维和阮迟秋在一起好几年了，自然和她也熟得不能再熟。
比起自己女朋友像老妈子一样操碎了心，他对闫霁夏可是放了一百个心，能独自撑起这么大个公司，哪有这么容易任人拿捏。
“霁夏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黏糊的情侣走了，屋里陷入寂静。
很快，有人进来。
“姐姐，有什么需要吗？”
闫霁夏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为什么叫我姐姐？”
男孩子低下头，大拇指不安地扣着食指，“领班说这样客户会更高兴，就有机会多开单。”
很有道理。
“怎么会想要在这里工作”，这个年纪，很多人都还在上学，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
林屹嘴角的梨涡消失了，像是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