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转机

    树影姗姗，摇摇晃晃。受惊的鸟群“扑啦啦”飞向阴沉的夜空，融入漆黑的墨色。

    窄巷尽头，来人拖拉着拖鞋，顺着墙沿，伸手摩挲着拉开红绳开关。

    “啪嗒”一声，照出附近杂草丛生的一隅，

    几只白色的飞蛾立刻扑腾腾围上了那盏泛黄的灯光，嗡嗡作响。他一边驱赶虫子一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奇了怪了，半个月没来，换锁了吗？”

    他小声嘟囔着，晃晃生锈的铁门，用力捅咕着门锁，钥匙哗啦啦作响。

    “咕咕咕，咕咕咕”猫头鹰的叫声连绵不断，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打算放弃，准备叫屋里的人。

    “奶奶，唔…”第二个音节还堵在喉咙里没发出来，一股巨力就猛地拽住他的衣服。

    上衣勒紧脖子，卡死喉咙，他心脏狂跳，阵阵窒息感袭来。

    这破巷子还踏马能藏人？！他第一反应是有人打劫，于是拼命后退想把对方压在墙上。

    但来人十分强壮，三下五除二就轻轻松松控制住了他。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自己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根本不管用，如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他还不死心，拼尽全力往后一撞，却感觉自己仿佛贴上了一块铁板！

    一只铁手死死锢住他的口鼻，脸上的肌肉急剧扭曲，当他条件反射挣扎着想掰开，却动弹不得。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他神经质的大吼，却因为被捂着口鼻，只能听见嗡嗡的挣扎声。那声音，比灯下的几只扑棱蛾子振翅的声音强不了多少。

    他认命了，破罐子破摔 任凭他们拖着自己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

    距离似乎并不远。只是被带到了人更少的一小片空地上，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

    “啊，嘶—”

    一阵阵的疼痛从骨头里漫出来。

    他被重重摔在草地上。

    这几日东躲西藏，昼夜颠倒的生活使他的身体出现了极大的问题，此刻这么一个小摔都感觉头晕眼花，动弹不得的。

    他缓了好一会儿，来人似乎也并不着急，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等着。

    等到厚厚的云层层层散开时，月光轻盈地跳上枝头。

    四下张望，周围一片寂寥。

    淡淡的光亮映出来人的脸，他抬起头，张大嘴巴，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于斌。”来人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落下一声叹息。

    “您，您怎么会在这里，您怎么亲自来了？”

    “怎么了？老板有吩咐吗？”他茫然得望向四周。

    来人俯下身来盯着那双宿醉的眼睛，惋惜得摇摇头。他似乎看懂了里面包含的情绪，瞳孔骤缩：

    “不，您不能这样！”

    “你的家人会得到善终的。

    小小的屏幕里，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到门口。

    “奶奶！”他大喊，却被人一掌拍倒在地，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草丛里突兀的出现了两条细长的痕迹，那是他被拖过来时划的，鞋尖还带着泥土。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再次爬起来，湿润的泥土占满了他的双手。他不在乎，只是惊恐地看着来人，不甘心地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来人似乎也有些疑惑，勾勾手指：“大概，是因为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吧。”

    “可是，这一切，不是你们让我做的吗！”他喊的太大声了，旁边的手下想上前去捂住他的嘴巴，却在看到老大的眼神后收了手。

    “我们给你的只是普通高浓度不致命的药，你自己往菜上撒了些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

    一只手机被远远的甩过来，他颤抖地拿起来，打开通讯录。

    冷白的月光映出他毫无血色的脸颊，苍白的嘴唇一言不发，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沉默点头。

    空气中浮动着燥热，周围的人影一动不动空地上静的可怕。

    “喂，我…”他闭上眼睛，仿佛抽干最后一丝空气

    “我要自首，在运输蔬菜牛奶的时候往上面喷洒药剂添加东西，造成云中村孩子中毒。”

    他说完后，抬起头以为会看到来人嘴角的嘲笑，但看到的却是月光下悲悯的神情。

    似凉水入油锅…

    ——

    翌日

    “也就是说他往蔬菜和牛奶里添加了少量农药，正好赶上发洪水，并且，和救援队到达正好有时间差，在这段时间内农药被代谢掉了，所以，检查身体时一切安然无恙。”

    “太阴险了！”

    义愤填膺地斥责声霸屏网络，一个人双手交叉，放松地坐在电脑前，懒懒地抬抬手。手下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颗棋子，废了…

    “雅雅小姐，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林臣雎将一杯咖啡推到她面前，期待地望着她。

    “我？我坐着看，站着看，在手机上看，在电脑上看。我在哪里看不了？”

    “你觉得于斌会是自首吗？”

    “谁知道呢，总不可能是克隆吧！不过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真说不定呢，你说是吧，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