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有刀为兵，用者在人
在确定唐百松咽气后，甘凡仁上前对着唐百松的尸体就是一顿踢，一边踢一边念念有词。
“你骂谁是猪？！”
“居然敢骂我师父是猪！”
“你才是猪！”
“你是花猪、光猪、蠢猪、笨猪、乌克兰小乳猪、猪八戒！”
“你是星光灿烂下一只绝望而孤独的动物，你是永远飞不上蓝天的蠢猪！”
“你全家都是猪！”
“……”
若不是实在骂不动了，甘凡仁肯定还能再踢上几脚。
发泄完毕，甘凡仁这才一脸崇拜的看向葛天纵。
“师父，您刚才那一剑实在是太帅了！”
葛天纵淡然一笑，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把黑色大刀。
“师父，这可是把魔刀，您不就地销毁，还捡它做什么？”甘凡仁疑惑地问道。
葛天纵将手中的黑色大刀横于胸前，双指摸着漆黑的刀身，淡淡说道：“哪有什么魔刀，只不过是此刀煞气太重，实力不足的人拿到此刀，只会被刀内蕴藏的煞气控制罢了。”
说着，葛天纵又看了眼地上的唐百松，眼中闪过一丝惋惜的神色。
“有刀为兵，用者在人！”
“当年唐百松只是刚刚踏入大武师，若是等他入了武王境再遇到此刀，那江湖中便会少一个血饮狂刀，多一个刀道之圣。”
甘凡仁挠了挠头，他对武道的理解远不如葛天纵深刻，但也能听出一些门道。他忍不住问道：“师父，那您能驾驭这把魔刀吗？”
葛天纵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中的黑色大刀，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虽说刀剑是一家，但毕竟剑有剑的道，刀有刀的道，两者不可混为一谈。为师习剑多年，所擅长的也只有剑道。此刀虽强，但在为师手中，还不如一把木剑来的顺手，并不能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
甘凡仁瞪大了眼睛，看着葛天纵手中的黑色大刀，若有所思的说道：“师父的意思我大概懂了，就好比钢笔和毛笔都可以写字，我写了十几年的钢笔，一手钢笔字也算拿的出手，但是突然让我用毛笔写字，却连十岁小孩都不如。”
“钢笔是何物？”
“额……就是用铁做的笔，毛笔有毛，是软的，钢笔没毛，是硬的。”
葛天纵思索了一下，像是明白了甘凡仁所说的物件。
“悟性不错，为师正是此意。”
甘凡仁咧着嘴得意的看着葛天纵手中的黑色大刀。
“那师父您打算将此刀怎么处置？”
葛天纵闻言，收起手中的大刀，一脸严肃。
“为防有实力不足之人得到此刀，为师打算将此刀埋在酒坊酒窖之下。”
“以后此刀的下落，只有你我师徒二人所知。”
“切记，你的实力不到武王境，万万不可手握这把刀！”
说着，葛天纵停顿了一下。
“若是以后你遇到可以信赖的用刀之人，不妨将此刀赠与他，或许他能让此刀重现真正的光明！”
甘凡仁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师父，您的朋友之中就没有用刀的吗？”
葛天纵抬头望向远方，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像是想起了有趣的回忆。
“你这么一说，为师倒是想起了一个用刀的老家伙。”
“既然是师父的朋友，想必也是用刀的高手，您何不将此刀赠与您那朋友？”
葛天纵依旧一脸笑意，只是眼神中少了几分神采。
“送给他也没用。”
“为何？”
“因为他的双臂，在十年前被人给砍了。”
甘凡仁闻言，面露震惊，不再追问。
“好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快寅时了，你先带这位红衣姑娘回去休息。”
“那师父您呢？”
“为师去将他的尸体处理一下，总不能扔到这里等着官府来查吧。”
说罢，葛天纵便一把将唐百松的尸体从地上拎了起来，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柳枝巷，甘家小院里。
与刚刚的清冷不同，此刻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柔和地洒在青石板铺就的院子里，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银白，为这好不容易静谧的夜又增添了几分宁静。
因为母亲刘氏和妹妹甘露早已熟睡，甘凡仁也不想打扰她们，便将昏迷的如花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
而他自己因为刚刚经历了那番生死，此刻也毫无睡意，索性便来到院中，坐在小板凳上，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其实，从唐百松出现的那一刻起，甘凡仁就已经心知肚明，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是袁府在捣鬼。
从最开始的花灯诗会夺过袁少安永安城第一才子的称号，再到七夕诗酒会因梅沐雪表白而被袁少安记恨，再到后来拒绝赵素二十万两银票购买云边醉的制造方法，甘凡仁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在得罪这个永安城最富有的存在。
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至少甘凡仁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他都能来到这个世界，相信上天的存在也是应该的。
袁府也好，其他府也罢，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抗衡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金钱如此，武功亦是如此。
想通这些，甘凡仁从怀里掏出那本破旧的《鸿蒙剑诀》。
轻轻翻开书页，再次看到扉页之上画着的那位祖师的祖师，再次看到其手握长剑傲视苍天的威严神态，脑海中不由自主闪现出刚刚葛天纵大战唐百松的画面。
甘凡仁双手合十，低声呢喃：“祖师的祖师，若你在天有灵，就请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尽快领悟《鸿蒙剑诀》，传承您老的衣钵。”
在诚心祈祷一番之后，甘凡仁再次试着按照书中所画所写的方法，尝试领悟鸿蒙剑诀第一式。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隔壁的院子里传来几声鸡鸣。
甘凡仁将《鸿蒙剑诀》扔到小桌上，叹了口气。
他还是没有领悟到一丝一毫。
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一抹鱼肚白，甘凡仁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忽然看向被晨风吹动的书册。
《鸿蒙剑诀》在晨风的吹拂下，一页一页的翻动着，甘凡仁盯着眼前的一切，忽然瞳孔一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他照着刚刚看到的动作，将鸿蒙剑诀第一式到第三式连贯起来，竟发现出奇的自然，有一股说不出的顺畅。
紧接着他将第四式到第六式也连贯起来，但却怎么做都没有之前的顺畅感，反倒是身体异常难受。
索性他也不再尝试后面的，就一直重复着前三式的动作。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小柳枝巷，照射在甘凡仁的身上时，甘凡仁浑身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