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江湖的规矩
在和梅沐雪商讨了一些关于甘露的教学计划后，甘凡仁便离开了城主府。
梅沐雪坐在如意亭中，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吹起了她的发丝，也吹起了少女心中的情愫。她的目光望向甘凡仁身影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虽然今日她和甘凡仁都未提及七夕诗酒会上的事情，她也未能询问到甘凡仁内心对她的心意。但通过刚才与甘凡仁指尖的碰触，以及眼神的交汇，梅沐雪能清晰的感受到，甘凡仁对自己也有着特殊的感觉。
这就够了。
她一直觉得和甘凡仁之间相处的时间还是太少了，如今她成为甘露的教书先生，就意味着她有充足的理由能够随时去甘凡仁家中，这才是她答应教甘露的最主要的原因。
想到这里，梅沐雪的心情愈发愉悦。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向如意亭外走去。她的步伐轻盈，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幸福的云朵上。
一旁的如花看着梅沐雪，对自家小姐去给甘凡仁的妹妹当教书先生这件事不是很能理解，但无奈梅沐雪自己都答应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思索间，如花忽然想到什么，也赶忙跟上梅沐雪的步伐。
“小姐，甘公子是不是没说报酬的事情啊！”
“总不能让小姐免费去教吧！”
“我听说甘公子请了个老头在酒坊看门，每天的报酬都有十瓶云边醉！”
“如花觉得，小姐去教书，怎么着每天也得比看门的强吧！”
“不如每天就二十瓶云边醉吧，一瓶二两银子，二十瓶就有……就有……反正就有很多银子！”
“……”
…………
甘凡仁从城主府离开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回到了西市的酒坊之中，一头钻到了酒窖里。
云边醉的库存不够了，他需要今天再赶制一批出来。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甘凡仁再次从酒窖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葛天纵正盘坐在床上，依旧是就着猪头肉和花生米喝着云边醉，见甘凡仁从酒窖出来，葛天纵赶忙喊道：“甘小娃子，忙完了？过来陪老夫喝点儿？”
甘凡仁听到葛天纵的话，顿时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因为陪葛天纵喝酒，在酒坊中过夜而被众人误会自己有龙阳之好的事情，不禁屁股一紧，赶忙拒绝。
“葛前辈，天色已晚，晚辈还是早些回家的好。”
说罢，甘凡仁便迈步朝酒坊外走去。
葛天纵也没挽留，随手抓起一块略肥的猪头肉，塞入口中，嘟囔道：“城西外的五个黑衣人，是老夫所杀。”
甘凡仁闻言，正要打开酒坊大门的手悬在了空中。
他回头看向葛天纵，一脸的不可置信。
今早在城西外发现五具黑衣人尸体的事情，甘凡仁自然也是听说了的，起初他以为是城外的盗贼，便没当回事，此时听见葛天纵说这五人是他所杀，自然大吃一惊。
甘凡仁瞪大了眼睛，惊异地看着葛天纵，吞吞吐吐地问道：“葛前辈，您……您是说，城西外的那五个黑衣人，是您杀的？”
葛天纵点了点头，一边就着猪头肉和花生米喝着云边醉，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不错，昨夜那五人突然闯入酒坊之中抢劫，正巧老夫没睡，便顺手将他们解决了。”
甘凡仁眉毛微挑，心想难道你要是睡了，还得由着他们抢劫了？
吐槽归吐槽，甘凡仁内心还是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有不解，又有震惊。
不解葛天纵为何要将这五人置于死地，震惊葛天纵凭借一粒小小的花生米轻松秒杀五人。
甘凡仁转身走到床前，轻轻脱下鞋子，盘腿坐在葛天纵的对面，表情慎重而谨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敬畏与好奇：“葛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既然您说他们是抢劫，为什么不赶走他们，而是痛下杀手，取了他们五人的性命？”
葛天纵手中抓着猪头肉，正准备送进嘴里，听了甘凡仁的问题，动作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眼神深邃地看向甘凡仁，仿佛在审视一个涉世未深的稚嫩孩童。
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甘小娃子，江湖中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他们五人昨夜闯入酒坊，意图抢劫，甚至挥刀相向，欲置我于死地。难道我应该束手就擒，任由他们宰割吗？”
葛天纵将手中的猪头肉塞入口中，就着一口云边醉咽下，接着沉声道：“既然他们想要老夫的性命，老夫便先取了他们的性命，这，便是江湖的规矩。”
甘凡仁听着葛天纵的话，这才意识到他刚刚的问题有多么的愚蠢。毕竟才一个多月，他的意识还停留在以前的世界，可是这里毕竟不是以前的是世界。
甘凡仁默默地低下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不禁想起之前遇到的四名杀手，也是要直接取了自己的性命，当时若没有如花女侠搭救，估计自己早就转世投胎过满月了都。
他并非不理解葛天纵的做法，只是再次听闻如此血腥之事，让他有些难以消化。毕竟，在他的认知中，杀人很难，也很可怕。
甘凡仁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思绪从那些血腥的场面中抽离出来。他抬起头，看向葛天纵，眼中的疑惑已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好奇的光芒。
甘凡仁伸手捻起一粒花生米，好奇的问道：“葛前辈，那您能不能跟晚辈讲讲，您是如何用一粒小小的花生米杀人的？”
葛天纵闻言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猪头肉和酒杯，伸手从桌上也拿起一粒花生米，轻轻捻在指尖。
“呶，就是这样。”
葛天纵说着，手指轻轻一弹，那粒花生米便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了酒坊的地面。只听“啪”的一声轻响，花生米激起一些尘土，灰尘散去之后，酒坊的地面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小洞，而那粒花生米则稳稳地嵌在洞中。
甘凡仁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一粒普通的花生米，在葛天纵的手中，竟然能够发挥出如此惊人的威力。
这和手枪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