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袁府来人
大景圣历二百三十九年八月十四。
距离七夕已经过去了三天。
三天，足以让七夕诗酒会的情况传遍永安城。
甘凡仁在七夕诗酒会上的那首《鹊桥仙·纤云弄巧》，自然也是被传得沸沸扬扬。
加上甘凡仁之前所作的三首诗，如今他永安城第一才子的地位是坐的稳稳当当。
永安城的一众文人墨客也不再拘泥于甘凡仁的商贾身份，皆言其诗词之才旷古绝今。
永安学院的一众学子，更是将甘凡仁视为自己的榜样，逢人便说甘凡仁是自己的师兄，自己是甘凡仁的师弟。更有甚者，直接在翠湖畔，甘凡仁曾经跳水的地方立了一块石碑，上面镌刻着四个大字：诗仙词圣。石碑旁每天更是有络绎不绝的学子，纷纷跳湖洗礼，以祈求神明沐浴神光，此处倒也算得上是永安城的标志性地方了。
当然，永安城的一众佳人粉黛对甘凡仁的痴迷程度也不低于永安学院的学子。
她们这几日皆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呆在家里反复读着那首《鹊桥仙·纤云弄巧》，尤其是读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是潸然泪下。为此，许多待字闺中的女子，更是直言此生非仁郎不嫁。
但碍于七夕诗酒会上城主府的大小姐梅沐雪已经以一首诗表明了对甘凡仁的情意，加上之前就传言的梅沐雪及笄宴其实就是招婿宴，而甘凡仁在梅沐雪的及笄宴上夺得诗魁，正常人都会认为甘凡仁和梅沐雪已经定了亲事，因此也没有哪位媒婆愿意得罪城主府而去甘凡仁家上门说亲。
在这个信息传递方式主要以人传人为主的世界，这些内容自然也或多或少的传进了甘凡仁的耳朵。
对此，甘凡仁只得一笑而过。
相比于闹死闹活非自己不嫁的女子，甘凡仁还是更在意所谓的“诗仙词圣”。
因为他心中有愧。
为此，甘凡仁在听到这些消息的当天晚上，焦虑得睡不着觉，觉得毕竟是自己抄袭所得，愧对李白苏轼这等真正的诗仙词圣。
直到后来他想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所在的那个世界，这里也并没有什么李白苏轼，所以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并没有抄袭。
想通这点，他才安心睡去。
他睡得很香，梦里甚至梦见了李白和苏轼，他和他们一起把酒言欢，切磋诗词，好不快活。
在七夕诗酒会后的这三天里，甘凡仁去过一趟城主府找梅沐雪，可如花告知梅沐雪身体有些不舒服，便没能见到。除此之外，甘凡仁的其余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依旧是每天两点一线，往返于西市酒坊和小柳枝巷。
和往常一样，今日份的一百瓶云边醉从开门到售罄依旧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开业至今已有半月，光顾一间酒坊的顾客也都养成了自觉排队数数的习惯。
之前还有一些不信邪的排在一百名之后，以为哪天甘凡仁会多准备一些酒。但半月下来，甘凡仁每天雷打不动只售卖一百瓶云边醉，因此现在每天排队的人数只有一百人，人光酒也光。
可是今天，甘凡仁在卖出最后一瓶云边醉后，居然还有一位老者在排着队。
“大爷，今天的酒卖完了，您要是想喝，明天还请赶早来。”
甘凡仁说完，正准备关门，却被这位老者拦了下来。
老者看着甘凡仁，一脸笑意道：“甘老板，老朽不是来买酒的。”
甘凡仁一愣，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他并不认识此人。
“大爷，既然您不买酒，可是有其他事情？”甘凡仁疑惑道。
老者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甘凡仁，仍是一脸笑意的说道：“老朽此番前来，是想和甘老板做笔生意。”
做生意？他就是一个小酒坊的老板，能和他做什么生意？
无非就是云边醉的生意。
大致猜到了老者的来意，甘凡仁不免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者。
老者虽然须发皆白，但双目炯炯有神，一身蚕丝华锦，看得出是个有钱人。
甘凡仁不由得来了兴趣，拱手道：“敢问大爷如何称呼？要和在下做什么生意？”
老者微微一笑，拱手回礼道：“老朽姓赵名素，想和甘老板谈谈这云边醉的生意。”
果不其然。
甘凡仁心中一动，随即拱手道：“不知赵老板要和在下怎么做这云边醉的生意？”
赵素微微一笑，环顾四周，随后指着甘凡仁身后的酒坊，说道：“甘老板，哪有站着谈生意的道理，何不请老朽进去一叙。”
还没等甘凡仁答应，赵素便绕过甘凡仁，径直的走进了酒坊。
甘凡仁扭头看了眼赵素，眼里闪过一抹深意。
此时酒坊内，葛天纵刚好醒来，猛地从床上起身。
“甘小娃子，怎么又没叫我！”
“咦，你是何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胆敢私闯民宅行偷盗之事！”
葛天纵冷不丁的一出将第一次进来酒坊的赵素吓了一跳。
“你说谁是小偷！我看你才是小偷！我是来和甘老板谈生意的！”
赵素气呼呼地反驳，显然对葛天纵的突然出现和不客气的话语感到非常不满。
甘凡仁见状，心里一乐，随即赶忙上前。
“葛前辈，您误会了。这位是赵老板，赵老板是来找我谈生意的，他可不是小偷。”
葛天纵听了甘凡仁的解释，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哎呀，原来是个误会。赵老板，实在是对不住。”
赵素见状，脸上闪过一抹不悦，有些许不耐烦地说道：“既然是个误会，那就算了。甘老板，我们还是谈谈生意的事吧。”
甘凡仁从角落里拿出一张小板凳，请赵素坐下，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床上，从床边一排整齐的云边醉瓶中随意拿起一瓶，细细把玩。
“赵老板，不知您要和甘某如何做这云边醉的生意。”
因为床比板凳高，如此一来，倒是显得甘凡仁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赵素对此不以为然，他端坐在板凳上，瞥了眼甘凡仁旁边伸懒腰的葛天纵，随即看向甘凡仁。
“老朽并非什么赵老板，甘老板还是叫老朽赵管家的好。”
甘凡仁微微一愣。
“哦？不知赵管家是哪座府上的的管家？”
赵素挺直了腰板，嘴角微微扬起，清了清嗓子。
“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