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财大气粗甘凡仁
夏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柔和地洒在屋顶的瓦片上，金色的光芒在微尘中跳跃，给沉睡中苏醒的永安城披上一层金色的轻纱。
西市的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相比于午后，人们还是更喜欢微凉的早晨。
一家不大的店铺门前，一名身穿浅灰色粗布衣的青年走了出来，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身上，本来就俊俏的面容，露出一抹微笑，使得来往路过的女子，都不由得红着脸，低着头，偷瞄着青年。
青年正是甘凡仁。
今儿个他没再睡懒觉，而是起了个大早，带着昨天花灯诗会赢得的一百两银子，来到这家看中的店铺。
不过甘凡仁没有老老实实就拿出一百两银子，而是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对老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硬生生的砍下来十两银子。
老板含泪收下九十两，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
甘凡仁也不想，可奈何自己确实没啥闲钱，手头总共就这一百两银子，要是全用来买店铺，后面采买物资什么的根本就不够。
至于甘凡仁所做的生意，他也想好了，便是开酒坊。
其实一开始甘凡仁是想开个餐馆的，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干饭人，会做美食是基本要求，他也有这个自信，能够以现代的美食在永安城立足。
可后来甘凡仁仔细一想，开餐馆肯定会很忙碌，只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招厨子的话又得自己花心思去教，成本太大，还是算了。
至于为何开酒坊，一来是酒坊肯定比餐馆清闲，二来也算是误打误撞。
早在半月前，甘凡仁在各种作死的操作中，有一次便是把自己灌醉。那天他确实喝醉了，虽然没能回到曾经的世界，可是他却也发现了，这个世界的酒是真的难喝。
一股很重的土腥味，还很酸涩，甘凡仁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嘴里泛酸。
但也因此，他看到了商机。
虽然自己不会酿酒，但是这并不妨碍甘凡仁会提纯啊。
而这家店铺之前正好也是个小酒坊，自产自售，后院有酿酒的场地，也有临街的门面，这也是甘凡仁为何看中这家店铺的原因。
甘凡仁转过身看着眼前已经属于自己的店铺，越看越喜欢。
太大，耗费精力。
太小，难以满足。
不大不小，一手掌握，正好。
店铺有了，接下来就是去准备工具和原料了。
甘凡仁锁上门，迎着朝阳，踩着一地金黄，向西市深处走去。
…………
城主府。
西南角的一处阁楼里。
一位身穿白色素纹长裙的少女，倚靠在窗边，望着远处的朝阳，朱唇微启，念念有词。
“云想衣裳花想容，晚风扶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念完诗句，少女脸色微红，娇艳欲滴。
少女正是梅沐雪。
所吟诗句正是《清平调》。
“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奴婢办妥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将梅沐雪从思绪中拉回。
梅沐雪关上窗，转身接过贴身侍女如花递来的信封。
玉指轻启信封，取出信纸。
“甘凡仁，大景圣历二百一十八年腊月初二生于东盛郡永安城，现年二十有一。其有一妹，名叫甘露，现年十岁。”
“甘家世代经商，其父甘思源于大景圣历二百二十六年因过失闹出人命，甘家变卖全部家产赔偿得以保命。”
“大景圣历二百二十六年冬，其父甘思源郁郁而终。”
“其母刘氏以卖女红和打杂供甘凡仁在永安学院读书。”
“甘凡仁八岁读书，十五岁参加科举，至今七次未中。”
“大景圣历二百三十九年七月十五日，甘凡仁投于翠湖，被船夫所救。”
“大景圣历二百三十九年七月十七日，甘凡仁于花灯诗会以《清平调》《古朗月行》一举夺魁。”
纸上内容，赫然是甘凡仁的详细情况。
“难道他真的是投湖之后才开了窍？”
梅沐雪双眉微蹙，难以置信。
一旁侍女如花呆立其右，也瞧见纸上内容，心中满是疑惑。
小姐昨晚回来后便让她去查甘凡仁的所有资料，她很不理解。
昨天花灯诗会她也在场，自然知道甘凡仁的所作所为。
她不懂诗，难道甘凡仁所作的两首诗，真的旷古绝今？
难道小姐……
如花没有多想。
她也不敢多想。
…………
翠湖畔。
永安客栈。
一名俊俏少年，双手白皙，纤细的指尖夹着一张白纸，双目正注视着纸上内容。
“甘凡仁，大景圣历二百一十八年腊月初二生于东盛郡永安城，现年二十有一……”
“……”
“……”
纸上的内容，与梅沐雪的相差无几。
也是甘凡仁的详细信息。
“其父死于大景圣历二百二十六年冬。”
“如今是大景圣历二百三十九年，其妹甘露十岁。”
“投入翠湖，沐浴神光，得以开窍。”
“七年科举不曾闻，一朝诗会天下知。”
“有趣！”
俊俏少年自言自语，声如莺燕。
“叶老！”
俊俏少年话音刚落，一股沧桑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
“老奴在，公……公子有何吩咐。”
可这声音，却只有俊俏少年能听到。
隔空传音！
“今日继续去查！”
“老奴遵命！”
俊俏少年盯着手中的纸，若有所思。
隔壁房间内，窗户轻轻一响，却已空无一人。
…………
西市。
甘凡仁来到一处陶瓷铺，拿着提前画好的“简易版蒸馏仪”图纸，询问老板能否制作。
一开始老板以难以烧制推脱，在甘凡仁拿出二两银子后，老板果断承诺三天就能做好。
在和老板交代一些注意细节，签订了一份保密书后，甘凡仁满意的离开陶瓷铺，转身走进一家木匠铺。
“老板，你们家能做招牌吗？”
“哪种招牌？”
“就像你家店铺上挂的这种招牌。”
“能做。”
“多久能做好？”
“三天。”
“多少钱？”
“三两银子。”
“好，我做一个，招牌的名字就叫……”
“这位爷，您请里面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