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十六的月亮也不圆
送别景汐和孟无双等人后，甘凡仁本想拉着梅沐雪好好练练字，可不知怎的，梅沐雪像是兴致不高，更言自己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回府休息。
甘凡仁无奈，也不好强留，便乘着城主府的马车将梅沐雪和如花送至城主府。
看到梅沐雪走进城主府后，甘凡仁看时间也不早了，便索性直接向着西市走去。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甘凡仁都在一间酒坊的酒窖里练习提缸。
如今的他，不知不觉间，地窖中那口最大的水缸，在装了一半水的情况，他调用自己丹田之中的鸿蒙之气，也是勉勉强强可以双手提起。
虽然距离自己师父葛天纵单手便能提起装满水的程度而言，他还差的很远，但是一想到自己才踏入武道没多久，甘凡仁便又充满了信心。
“凡仁，你这进步神速啊！”
一旁的葛天纵鼓捣着简易版蒸馏仪，顺带喝口刚蒸馏出来的新的酒，对着正在提缸的甘凡仁说道：“按照你如今的速度练习下去，相信不出几年，你便会学有所成。”
甘凡仁将手中的大缸轻轻放下，眉目间不自觉的透露出一股自信，道：“师傅，都是您教得好！”
“哈哈哈！”葛天纵仰头大笑，“不错，为师就喜欢你这诚实劲儿！当初就是看你为人诚实，为师才愿意收你为徒，不然，为师可不想破例啊！”
葛天纵正说着，突然收起脸上的笑意，语气有些严肃。
“凡仁！”
甘凡仁感受到葛天纵的语气变化，也是收起嘴角的笑意，看向神情有些严肃的葛天纵。
“师傅，怎么了？”
“马上就是重阳节了，师傅要出一趟远门！”
“去哪？”
“无忧国！”
“无忧国？我听闻无忧国距离大景路途甚远，师傅您去哪里做什么？”
“为了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七年前的约定！”
“约定什么？”
“打一架！”
“打一架？和谁？”
“无忧国的大国师！”
“他很厉害吗？”
“厉害！”
“有多厉害？也和师父您一样是武圣？”
“不知道！”
“不知道？那意思就是可能不是武圣，也有可能……”
甘凡仁没有说出自己心中另一个想法，他看向仰头喝酒的葛天纵，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那，师傅你还会回来吗？”
葛天纵闻言，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颤，随即继续仰头饮尽，笑着说道：“当然回来啊，为师可舍不得这云边醉啊！”
听到葛天纵这样说，甘凡仁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正要继续提缸，一旁的葛天纵却又突然说道：“凡仁，如果……为师说的是如果，如果为师没有回来，那你以后在这江湖之中，切勿声张你是我葛天纵的徒弟！”
“师父，你不是说舍不得这云边醉吗？怎么会回不来？你可是武圣！”
甘凡仁急了。
“所以为师说的是如果嘛！”葛天纵依旧笑着说着。
“那师父你平安归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对外宣称是你的徒弟了？”
“那是自然，为师都回来了，自然是会罩着你！”
甘凡仁没再说话，葛天纵也没再说话。
一人提缸，一人喝酒。
夜深了，酒坊内的灯火摇曳，酒香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可以醉人心脾。甘凡仁一次次提起那口大缸，汗水从额头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但他并未停下，因为他知道，每一次的提起，都是对自己力量的锤炼，也是向师父证明自己的决心。
就在甘凡仁全神贯注地练习时，葛天纵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站起身，走到甘凡仁的身边，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凡仁，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为师此去无忧国，虽然自信能应对一切，但世事难料。你需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一颗冷静的心，不要轻易相信他人，更不要被表面的繁华所迷惑。”葛天纵语重心长地说道。
甘凡仁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葛天纵，眼中满是坚定：“师父，我记住了。您放心，我会好好修炼，不辜负您的期望。等您回来，我一定会让您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葛天纵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简，递给了甘凡仁：“这是为师这些年对武道的一些心得和领悟，你拿去好好参悟。记住，武道之路，永无止境，只有不断前行，才能登峰造极。”
甘凡仁接过玉简，双手微微颤抖，他知道，这是师父对他的期望和信任。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郑重地将玉简收入怀中。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为师也要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了。”葛天纵说着，转身向酒窖外走去。
甘凡仁目送着葛天纵的背影消失在烛光中，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他知道，师父此去无忧国，必定会遇到许多未知的挑战和危险。但他也相信，师父一定能够平安归来，因为他是武圣，是无敌的存在。
甘凡仁也不再练习，他收拾了一下，随后也准备回家去了。
来到酒坊外，甘凡仁看到台阶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抬头望着夜空，愣愣出神。
是小宝。
“小宝，干嘛呢？”
“看月亮！”
甘凡仁顺着小宝的话语，也不禁抬头看向夜空中的那轮明月。
“中秋节都过了，你还看月亮干什么？”
“恩公，你昨天不是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
“对啊，怎么了？”
“可是小宝看着，今天的月亮也不是很圆啊，感觉还是缺点！”
甘凡仁闻言，再次看向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前一刻还觉得圆满的月亮，不知为何此时确实感觉没有那么圆了。
甘凡仁望着月亮看了许久，再次低下头，大手抚摸着小宝的小脑袋。
“好啦，小宝别纠结了，今天不圆，后面总有一天会圆的！现在夜间冷了些，快进屋休息吧，别感冒了。”
“好吧！”
看着小宝走进酒坊关上大门后，甘凡仁抬头又看了一眼夜空中的那轮明月，随即在月光的笼罩下，迈步向小柳枝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