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高中?结篇
毕业那年夏天，国内一档赛制新颖的唱跳选秀节目正在大火。凭颜值、凭实力出圈的男孩们龙卷风一般来势汹汹，圈住了一大波的粉丝。
叶雪律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慎家上上下下只有她和井岛雾两人。
她们跟着电视机里的节目又唱又跳，还放肆地喝起似乎代表了「成年」意义的酒。
“阿律，你最喜欢他们之中的哪一个？”跳累了的井岛雾站在沙发上，脸颊泛着红。
此刻已经醉上一大半的叶雪律，双眼之前都开始眩晕，可电视机里的一大群人之中，她却能轻而易举地指出自己看好的那个闪闪发光的男生。
“他！陈肆羽……”
“……我也觉得他不错。”
井岛雾附和完之后，就泄了力气地坐下来。
“又高又帅，还穿得粉粉嫩嫩的，好甜哦，好喜欢他的个人舞台，每次看心情都会变好……”
叶雪律趴在茶几上呢喃，几乎就要闭上眼。
她的身后安静下来，井岛雾闭着眼睛将酒瓶堵在嘴边，咕嘟咕嘟地喝个不停。样子仿佛在装忧愁的大人。
等叶雪律睡过一阵，再被身体的燥热弄醒，井岛雾已经趴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其实她们喝的酒杀伤力并不大，但对于没什么酒量的两个人来说，足够她们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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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休鸣和敖季延下飞机，再到家门口，已经是午夜之后。
其实也有想过早点回来，但是学校那边有不得不参加的比赛，因此只能紧赶慢赶。谁知道，还是没能赶上叶雪律的生日。
不仅如此，他们还得以最快的速度飞回去。来回折腾，简直称得上折磨。
没办法，第一个夏学期实在是忙得有点不可开交，敖季延又拼命地点课，像是一年要把三年的课程都学完的样子。慎休鸣觉得他疯了，但又不甘示弱，于是跟着他一起疯下去。
还没进门，就看见一楼各处都掌着灯，以为叶雪律还没睡呢，他急急忙忙地就进了家门。
但是，眼下不见叶雪律的身影，反倒只见略显凌乱的客厅，以及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井岛雾。
茶几上吃的喝的堆积一片，大多没有吃完，不仔细看，那里仿若小型的垃圾场。
嵌入式的电视机里还在播放歌舞节目，俊男无数，惹得人移不开眼，又惹得人嫉妒眼红。
慎休鸣四处张望，敖季延则站在一边静静地盯着颓唐不堪的井岛雾的脸。她的脸红扑扑的，眼角似乎还有未干的眼泪。
不知道哭什么，除了滕禹，利港舞蹈学院的梦想明明也实现了。
「只要你亲口说你喜欢他，我敖季延这辈子都不会烦你。」
当时他说的话，他会兑现。
他抑制着想要到她身边的冲动，可最终还是悄悄坐上了沙发的靠背，他侧着头看躺在身后的井岛雾。
衣服穿得不好，很有些暴露。
他伸手拿沙发抱枕将她胸前盖了盖，然后歪头冲慎休鸣云淡风轻地质询：“你家妹妹也太不够意思了，就放着好朋友一个人在这沙发上睡？”
慎休鸣拨弄着茶几上的空酒瓶，郁闷地叹出口气：“看井岛雾喝成这样，我估计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抱她去楼上吧，那里有间客房。”
敖季延听了建议，并没有立刻行动，脸上反而有所犹豫。
慎休鸣率先迈步上楼，见他仍在身后发呆，又催促了一句。
是打算一辈子不烦她的，但此刻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敖季延最终还是将人抱到怀里。
眼睛和心脏如他所料，不约而同地开始贪婪。
……
给敖季延指了房间的位置，慎休鸣就不再管他，径直到叶雪律的房间里去。
她房间里的灯开着，却仍旧不见她的人。
只有平板电脑在播放着什么的声音，从她的小书房里传出来。
他过去看，发现还是楼下电视机里的那个节目，不过舞台上没有那么多人了，只剩一个。那人穿着粉色的西服套装，大概为了跳舞方便，上衣设计得宽松且很短，将那人本就颀长的双腿拉得更长。
看起来叶雪律似乎很喜欢这个人，视频甚至设置了循环播放。
慎休鸣皱了皱眉，再次寻找起叶雪律的影子。
他走到浴室门口，忽然感觉有点不妙。
叩叩叩——
“叶雪律？”
叩叩叩——
“叶雪律？！”
……
/
敖季延坐回客厅的沙发，以懒散的姿势，数起茶几上的酒瓶。空掉的酒瓶并不多，却叫井岛雾彻底成了小趴菜。
他眼神晦暗着，有些烦闷地将额头的刘海往上抹了抹，紧接着脑袋往后仰去。
听见楼梯上的动静，他才缓缓将眼睛睁开。
见慎休鸣气息不稳地一步一步靠近，他嗅出了不对劲，于是将脑袋歪了一歪。
“你在她房间里待得挺久啊。”
敖季延语调涣散地调侃，慎休鸣却没有一句回答。只是不自然地到他身边坐下，胸脯一下一下地起伏。
敖季延不解地坐直了身体观察他，才发现他脸红得像喝了假酒，直红到耳朵根子。他将手抬起来，手指捏着太阳穴捂起眼睛，口中呼出的气息都是颤颤的。最后他还沉沉地把头低了下去，如同见不得人。
敖季延往下看，才发现他另一只手里还勾着一副墨镜。
“你干什么坏事了？”他翘着眉毛问他。
可慎休鸣还是不说话，仿佛患上了短暂的失语症。
他不断地深呼吸，试图平稳自己，但体内像有个鼓，不停地用音浪掀起他血肉的波澜。
敖季延越是看他这样，便越是好奇。
他皱着眉想开启下一轮的问询时，慎休鸣松了松手指，将墨镜丢在了脚下的地毯。
他往后倒了倒，叹出好几口气，像有积攒了几辈子的无奈。
“她……”
“她……”
“喝醉了也就算了，竟然脱光了……跑到浴缸里……”
慎休鸣几乎是硬咬着牙才说出一切，脸颊刚褪下一点的绯红又涌上来。
敖季延先是睁大眼睛，随后扬了扬眉，轻轻地笑了一声出来。
大概知道墨镜是用来干什么的了。但……戴上墨镜就行了吗。
他无所评价，只用手掌拍了拍慎休鸣的肩膀。
“啧，你说琴妈也真是的，偏偏今天不在家。”
半天后，敖季延假意指摘了一句。
…
电视机里的歌舞变得欢乐，将原本炙热紧张的氛围慢慢驱赶。
慎休鸣和敖季延瘫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人看。
“听我妈说，敖恩羽那丫头近期把自己的零花钱都用来给一个唱歌节目打投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节目。”
“乱花钱也就罢了，还天天嚷嚷着要进娱乐圈。啧，疯丫头。”
“那人叫什么来着？陈……陈寺奈？你帮我留意一下，这里面有没有这个人。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魅力。”
敖季延一句一句，说得漫不经心。
慎休鸣压了压眼睛，有些不快，“陈寺奈有没有我不知道，倒有一个叫陈肆羽的。”
那个穿了一身粉嫩的男生，他当时默默记下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