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仿佛他只要推开这道门
伦农就这么端着手里的营养液。
目瞪口呆地看着崇璟一脸生无可恋地跟着军雌走了。
雌虫小弟们在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再也按捺不住。
他们一窝蜂地挤到老大身边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有没有发现,崇璟身上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不难怪我昨天一见到他就觉得他出身不简单”
伦农听到这句话,一脸迷惑地扭头。
赫然看见鼻青脸肿依旧的悉尼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他的身边。
一脸深沉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伦农翻了个白眼,视线都差点看见自己额顶的触须。
如果他不是亲眼目睹这家伙到现在还鼻青脸肿的话他差点就信了,
看样子奥利尔大校回去之后应该又好好给悉尼补了一顿正式的家虫铁拳。
不然以雌虫的自愈力不至于到现在都青青肿肿那么严重。
不过他说的有一点是没错的。
“那位来请走崇璟的军雌可是一位大校,他的出身一定不简单!”
伦农的雌兄在军部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军服上佩戴的军衔也只有三颗星。
他可从未见过自家雌兄,有过这种几乎如仆从一样的神态。
而崇璟却让一位大校对他如此恭敬。
“而且那位大校刚刚口称‘阁下’请他”
一只雌虫小弟提出更强力的佐证。
要知道在虫族能够被尊称为阁下的,
除了将官级别以上的军雌,就是——雄虫阁下了!
这一刻,所有雌虫们的内心都充满了极度的好奇。
宇宙飞舰的过道设计为简洁,高效,功能性强。
能确保通行其中的虫都能够安全并最快速地移动。
更别说还有一位大校级别军雌在前面开路。
而此刻,这条道路对崇璟来说变得格外漫长。
每走一步,剧烈运动过后肌肉极度酸胀的感觉就好像一下子随着血液流进了心室。
这种感觉令他浑身上下都感到难安,几乎是以一种一步一挪的速度前行。
卡比却也并不催促他,反而很贴心地放缓脚步。
崇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面对暗恋对象几乎是明示的示爱之后。
第一反应却是逃避。
他明明也很羡慕过林千和小缘那种互相碰撞的,甜甜的恋爱。
可为什么当这种被暗恋对象告白的天大好运降临到身上的时候。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样呢?
越想,他就越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拉破的风箱。
使用的时候才发现到处都在漏风。
小小的脑袋,却是装满了一团又一团扯不断理还乱的东西。
可奈哲尔让卡比来请他回去吃饭的时候。
崇璟只沉默一瞬,就答应了。
最深的内心里,他不希望自己会给奈哲尔带来伤害,一点也不行。
他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他的个虫感受总是往往会先被自己压抑住。
永远以爱的虫为优先级。
这是失去记忆也无法摧毁的,属于人类的,属于崇璟的爱人本能。
沉重的思绪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被倏然打断。
崇璟的鼻翼翕动着,慢慢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熟悉的味道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
卡比不知道什么时候远远停住了,在原地静静注视。
崇璟仿佛被打一剂强心针突然又有了力气般直起腰背。
他脚步略显凌乱地朝着吸引他的位置走去。
走近餐区,那股味道的来源却不在这,但他知道不远了。
他循着气味走去,直到舰船上的私虫厨房门口。
那道门虚掩着。
只有那股熟悉的食物香气和那鲜明的木质香交缠着。
却又和谐地待在同一个空间。
那一刻他仿佛他只要推开这道门,就能再次穿越时空。
回到那个老旧,却熟悉而温馨的家。
爷爷一脸尴尬地看着他,有点歉疚地说:“又失手了。”
他手里的鸡蛋面,鸡蛋是鸡蛋,面条也是面条。
只不过被黑黢黢的汤汁给染成了黑暗料理的颜色。
“先凑合填填肚子吧,等保姆阿叔回来再让他给我们璟璟弄点好吃的。”
在记忆长河里,最平凡不起眼的一幕,却让他记得最最牢靠。
他的手触在门上,缓缓推开,映入眼帘就是雄虫修长的背影。
雄虫今日似乎没有平日那么忙碌,只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
肩宽腿长衬得那套居家服都跟能上t台走秀似的。
崇璟莫名想起伦农光脑里存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雄虫,
眼前这只只用一个背影,甚至不用凹任何造型。
就能直接秒杀那些所谓的雄虫明星。
奈哲尔手里握着一只小奶锅,大概只有一个圆盘大小。
里面的食物正咕嘟咕嘟冒着泡,侧着头,笑着向他:“回来了?”
崇璟微微喘着气,那口锅里此刻咕嘟冒泡的仿佛不是面条。
而是他此刻不能再沸腾的心湖。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走过去。
双手揪住了奈哲尔的领口。
用力将虫带向自己,闭眼向前……
奈哲尔微微诧异,但手指灵活地关了火。
接下来的一切几乎是水到渠成。
如果不是他还维持着丁点理智。
他就要扯开自己身上的作训服,喘息着去缠奈哲尔的腰了。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雌虫属实也不遑多让。
在碰到奈哲尔温热的皮肤那一刻,他全身上下都是弱点。
什么锋利的爪子,什么能够支撑他在宇宙中飞翔的强壮翅翼。
在这一刻全成了摆设!
木质香在这块有限的空间内无限放大。
先是变得潮湿,像下雨天,雨水落进黄泥土中,将原本干燥的泥变得黏腻,
用手轻抓一把,可能就会将手指染色。
在仿佛灵魂都飞走的间隙。
崇璟好像听见奈哲尔带着哑的声音,后背被虫难耐地紧紧搂住,像抓住一根不可失去的浮木。
奈哲尔低低地要一个承诺:“以后都不许离开我,好不好?”
崇璟也不记得自己最后有没有答应,等理智回归之后。
后知后觉的羞赧就蔓延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竟然也能造成这种迷乱的后果。
真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他一个母胎单身狗实在太纯情?
还是因为这该死的雌虫生理结构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