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老牛吃嫩嫩嫩草啊
阿森纳看看左边一米八几的雄弟,又看看右边慢慢走过来一米九几的奈哲尔。
他175夹在中间很突兀,他又推着崇璟要他坐下。
探手,欲往崇璟肋下两寸摸去,却被奈哲尔阻拦。
“不用看了,他现在的外体征完全是雌虫的样子。”
阿森纳眉心蹙得可以夹死蚊子。
“你给我讲讲,你记得多少事情?”
他的前一段人生肯定不能说。
于是崇璟捡着自己三个月前是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地从战舰上醒来,又简略地说了一些后面的事情。
肉体上的苦痛和面临死亡的惊惧的情绪被他说得干巴巴。
却也能了解到他具体经历了什么。
奈哲尔站在那,像个很合格的听众。
实际从崇璟嘴里说出的那些话已经变成被打乱的杂乱的字符,在耳朵里漂浮。
“我到刚刚才想起来一些片段,我应该是在家里的飘窗上坐着,很伤心地和你聊天,还有一个很豪华的宴会厅,我进不去,只能隔几条飞行道远看……”
想不起具体的,却有很多碎片式记忆,前后时间线不明。
现在叙述那些印象较深的记忆碎片,崇璟发现自己已经像个局外虫一样。
好像当初那些过于激烈的情绪都被屏蔽掉。只留下浅表层的难过还无法遗忘。
“后面呢?”
“后面我就没记忆了,你刚说我消失了六年?”
听着雄弟聊战场上经历的那些事,阿森纳忍不住得心疼。
可是提起他消失了六年这件事,他就忍不住感到愤怒。
“你给我和雄父发了录下的视频,说你要去寻找一些东西,也许找到以后,你就能真的在这个世界扎根了。”
“玉景,难道你是飘在太空里的吗?这里没有能让你扎根的土地,我和雄父不能够让你牵挂吗?非要奈那只雄虫才能羁绊住你?”
阿森纳越说,看着雄弟现在的样子越伤心,他好好的一个雄虫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以至于他看向奈哲尔时,面对高阶雄虫时不自觉的臣服都被忽略一时。
那双与银色眼睛里竟然带着隐晦的恨意。
崇璟一时间呆住,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终于发现,阿森纳所说的这些,包括消失的六年。
他在哪里?
做了什么?
竟然没有一块相关的碎片!
崇璟能感觉到阿森纳心底的痛苦和愤怒,担忧和不解。
他和阿森纳到底是同一个蛋里出生,有着独特的心灵感应。
他知道自己的离开一定对他和家族造成巨大的打击。
就算现在回来,在雄少雌多的世界设定里。
如果一只雄虫和雌虫站在天秤的两端,就好比一头拴着大象,一头拴着蚂蚁。
毫无可比性。
他从雄虫变成一只生物等级低的雌虫。
几乎是一跃就断崖下跌到社会制度的最底层。
那就好比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拼了好多胎都是闺女才生下儿子。
千娇万宠地养大,结果儿子长大变成同性恋。
不肯结婚,失恋还离家出走,甚至为爱变性。
额你别说,这个剧情,在人类的世界的某个角度,好像还是个爽文模板的感觉
崇璟一拍额头,他这个喜欢脑补的被动技能一时间是改不了,孩子就这么个爱好。
“对了,那位救我的洛特纳中将也姓图林,他不会就是你娶的雌君吧?”
阿森纳嘴巴一瞥,“你别提他。”一看就很不高兴。
“好,好!”崇璟举双手投降,为自己的失踪给他带来那么多不愉快的记忆感到抱歉。
一对多的关系中,他为什么一猜就认为那位中将是雄哥的雌君,而不是雌侍或雌奴呢?
那是有依据在的。
第一,图林家如果有军衔高达中将的军雌在军部,就不会他和雄哥没出生前只能在十八线星球混。
第二,中将军衔不是好拿的,那位中将可是足足有一百多岁了。
第三,这虽然是虫族世界,也不会有离谱到三星中将给雄虫做雌侍或雌奴的事情发生。
中将已经是进入虫族首脑虫候选之一的虫了!
没哪个公司会让cto嫁给员工当不知道多少奶,还是全身家当都默认联名那种。
那怎么可能吗?
雌奴就更不可能了。
只有低位星球上迁高位星球的那种家族带上来的低等雌才会给雄虫当雌奴。
就比如现在的他,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只雌虫,那就是个当雌奴的命。
最多因为有个雄虫双蛋黄哥哥而受点优待做个雌侍这样子。
图林家还有传播基因能力的雄虫,也就是他雄哥和雄父了。
雄父老当益壮,别说和他们雌父(雌君)。
雌侍雌奴加one night stand的情虫都可以从图林家主宅排到那埃菲斯雄虫学院。
排除下来,他雄哥就是唯一选项。
崇璟上下打量他雄哥,三十来岁成年没多久的雄虫青年。
五官精致身形单薄,三十多岁还满满的少年感。
那可真是超级嫩嫩嫩草被老牛啃啊,不难怪一提他就不高兴。
崇璟红脸,他那会儿什么都不知道,幸亏那些离谱的剧情猜测只在他个虫的脑瓜子里单机过。
都怪以前但凡有个闲暇看小说他就喜欢脑补,久而久之形成了这么个固定习惯。
就连睡着之后做梦脑子里都会有画面回馈。
还好他当时只剩眼珠子能动,没有瞎读暴回,做出丢脸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你终于回来了,”
阿森纳叹口气道:“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支撑着你离开我们呢,你在旅途中一定很不舒服吧。”
“我也想不通。”崇璟黯然地叹口气,他哪来的胆子呢离家出走还干下那么大的事?
越这么想就越为以后忧心,他这一世的雌父雄父,会接受这样的他回来吗?
“本来想问一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失去记忆,”
阿森纳说:“把雄虫变成雌虫这件事骇虫听闻,亘古未有,因此我隐瞒了找到你的消息,雄父和雌父目前还不知道。”
崇璟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会那样做。”
柰哲尔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他深深看着崇璟,说:“你从来不是一只会任性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