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尘封的回忆
面对着跟前的八只各看各处的眼睛，周伟宁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凝视哪里。
他在这头蜘蛛上完全看不到一点洞穴里面的杀气，也因此周伟宁与之紧密贴近完全没有任何恐惧。
一种野生狼王驯化成二哈的既视感。
“后退，你挡着门了。”
主人的命令是不容违背的，蜘蛛缓慢挪动如同树枝般的肢体，尽力给周伟宁留出个出来的空间。
这是把原本的缺点也继承了是吧……
正当周伟宁打算绕它一圈好好观察一下的时候，探测仪出现了启迪：
【黑影士：
备注：杀伤武器有剧毒口器以及几乎不会枯竭的蛛丝腺体，移动主要依靠蛛网，作为随从蛛网对主人无效。】
看到备注的周伟宁立马想到的是，这样岂不是拥有了一台丝绸原料产生器，一直让它射出蛛网，再制成丝绸，然后全部卖出去……
岂不是再不用为金钱烦恼，妥妥永动机！
查看完毕的周伟宁绝对重新正经地思考起这头蜘蛛的定位：
跑图中能提供一个很好的探路作用，
战斗中能提供不俗的伤害和控制，
逃跑中更能发挥出极致的断后作用……
不过一切一切的开始，都要从对他的起名开始，于是周伟宁往前更近了一步，然后用手摸了摸对方如同豪猪一般的鬃毛：
“看你全身黑的跟个煤球一样，那就叫你小白吧。”
“小…白…”蜘蛛的口器又一顿乱嚼，红色的眼睛里亮出光：“是的，主人！”
走出这第一步后，周伟宁便重新将其收回了法杖，庇护所小小的院落里留下这么个大个怪物，显然不是很美观。
而且，刚刚翻找背包的时候，周伟宁还发现了几个一样特别重要的东西。
他手握着那颗柔软的眼球，带到安德鲁面前时，它如同从哪个动物体内新刨出来的心脏一样蠕动，几根疑似是主动静脉的血管一抽一抽地痉挛。
本来对于周伟宁的制造成果十分欣慰的安德鲁，看到这颗可疑的眼球后，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慌张。
他本能地往后撤，想要逃离这颗眼球存在的地方。
“它就是克苏鲁的召唤物？”
周伟宁一把转住想要逃离的安德鲁，并问出了此前他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安德鲁全身瑟缩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这只不过是它身上的某个部位的一个眼睛。”
周伟宁继续追问：“你们所说的克苏鲁拥有很多眼睛吗？”
“是也不是，”聊着这个话题，安德鲁一直有些战栗：“有人说它是一位神明，有人说它是世界本身，又或者是夜晚与恐惧……不过曾经见过它的人都死光了……”
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得不到有用答案的周伟宁又拿出了另一个东西，那张记满日期的羊皮纸：
“这是在洞穴层生活过的人类的记录，他们因为遇到了一些灾难而灭亡了，他们称之为猩红污染——这一段历史，你了解多少？”
于是，接下来安德鲁说出了一些颠覆周伟宁认知的信息：
“这是我的人类同胞，那时候我也曾是一组小队的队长，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地狱，找到了活下去的办法。”
“你和他们是同一时代的？”周伟宁有些难以置信，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比自己大三四岁而已。
“我已经三百岁了，是的，甚至这房子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比我年纪还大，安东老爷子都应该五百多岁了……我们被赋予了永生的魔法，是人类留存下来的火种。”
就在周伟宁越来越难以置信中，安德鲁说出了那段历史尘封了百年的秘辛。
“在我降生的好几百年前，猩红污染就已经出现了。
不过这片大地上依然有着幸福生活的人民，有着无比繁荣的城市，只因为那时候的污染蔓延还很慢。
人类的先知用尽了办法，却都无法根除这邪异的存在……而更加糟糕的是，人类防范着所有埋藏着污染的地方，却从未想到过率先崩溃的会是这片大地最繁荣的城市。
然后，那些诡异的存在就如同病毒一样传播。所有污染的土地会变成一团一团的烂肉模样，所有被污染的水源只会流出脏血，于是大地再无法供应人类生存。
有人想到了一些传承下来的史诗传说，在地心深处，大地母亲有着一个孪生姐妹，她的身体一样可以种植粮食，她的胸膛一样会哺乳以人类甜美的乳汁……
在整片大地完全别污染后，那里就是我们最后的土地，是我们最后能生存的地方。
于是所有人类向着最后的希望前进，可是人们只能从神话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星半点的启示，最后能成功到达地狱的人很少很少
而我作为带领他们成功抵达的领袖，被人们亲切地冠以向导的名称……”
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德鲁眼睛仰望着好像割裂了天空一般的云层，最后他又死死盯着周伟宁手中的眼球：“他们都说，猩红污染来自它！来自它所召唤出的东西！”
周伟宁若有所思般地点了点头，然后将其收回了背包，但是他并没有停止追问：“污染来自眼球，眼球又来自哪里呢？”
他觉得既然自己无形中肩负了这个责任，他就需要了解到其中的根本与源头。
安德鲁摇了摇头：“安东年纪大些，问问他，或许能得到答案……”
于是对于这件事的探寻一直持续了一整天，最终将所有人汇聚到一块，都没有人能说出在那之前的历史。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回答，在他们降生之前，污染就已经存在了。
不过他们给周伟宁指了个方向：“世界树中还生活着唯一存世的树妖，她的年龄应该有上千年了，或许她会知道。”
然而远水终究救不了近火，周伟宁迫切想知道结果。
他突然又想起了背包里一直没有用的东西，那张破布，那张哥布林遗物。
周伟宁即刻上楼，然后找到了放置哥布林的房间，然而让周伟宁失望的是，他依然在沉睡。
艾莎刚好就跟在周伟宁旁边，他问艾莎：“还是醒不了吗？”
回应他的是摇头：“我只能保证他的生命体征，唤醒他则需要来自复苏的魔法，这种魔法只有树妖有传承。”
于是，所有线索同时指向了一个地方，一个人。
世界树，树妖。
然而事情总不会一直一帆风顺，即使现在只是一个开头。
伴随着东方的一轮妖异的血红之月升起，周伟宁的视野里出现了一行启迪：
【存在感过分溢出，来自世界的凝视，血月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