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你们可千万别
注:本章是二合一
“喂,女人,给我醒来。”
一滴水落在我的眼睫上。
顺着重力的方向,慢慢地朝下滑落。
“咚”的一声,掉在地上,泛起波纹。
好凉
我微皱起眉,睁开眼睛。
视角很奇怪,巨大的尸骨倒着立在我的面前,骨节如山峦般高低起伏,尖锐的牛角直指我的心口,大概隔着一公分的距离,没有再前进。
我全身都被绿色的藤蔓捆住,勒的很紧,然后倒吊着挂在一根肋骨上,动弹不得。
“哇!”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喊出来,“什么玩意儿?”
差点以为我跑到另外一个片场cos艾伦去了。
“哼,你说什么玩意。”
转过头,正前方坐着一个男人。
粉色短发,穿着女式长袍,靠坐在骷髅头上支着脑袋,扬起嘴角,居高临下地看我。
两面宿傩。
“是你把我挂在这的?”我用力地挣扎,晃动着身体,感受到腿上冰凉的布料垂下来时, 我的动作一僵。
“那不然呢?”
指尖凝结出咒力,甩出一道斩击将前方的骨头击个粉碎后,我将藤蔓隔开,一个后空翻踩在地上。
“我说你有病吧!”拍拍身上的衣服后,我跳着脚对两面宿傩大喊,“捆人就捆人,你倒着捆什么意思?”
“啧。”他皱眉看我,“什么什么意思?”
“你说呢?有没有点眼色啊!”我暴躁地说,“我特么穿的是裙子好不好!”
咒术高专的制服,女生穿的是裙子,因为可以改装,我就自己定制了两套新的。
结果今天陪着他们出任务的时候,上次我cos穿的那套刚好洗了没干。
要不是里边还穿着黑色打底裤,我这就算是走,光,了!
简直比五条悟的那次还要过分。
“哼,无聊。”两面宿傩勾起唇角,嘲讽道,“像你这样的女人,杀了都不好吃,谁要看你。”
我:“”
忘记宿傩是平等地把所有人都当食材看了,但果然我还是很想和他同归于尽啊!
不过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四处观摩了一下周围的场景,我问道:“你把我拉进来的?”
“哈?”他的眼珠不耐烦地往上翻动,露出眼白,很烦的模样,“你问我?”
“自己没眼色地闯进来,居然还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哦。”用这种语气说话又怎么了。
得到回答后,我感到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直接又转回去,干脆背对着他,开始思考自己当下的处境。
看两面宿傩挂着拉着老长的一张脸,确实不像是他主动把我拉进来的。
上次也是这样,难道和我cos的是虎杖有关系?
刚才我处于昏迷状态,这家伙居然没把我杀掉,也真是稀奇。
不,回头望了一眼,我心想。
不是没把我杀掉,应该是杀不掉我吧。
这可真有意思。
不过我是怎么来到心象空间的呢?印象里,我好像还在和真人还有羂索对峙来着诶,然后呢?
----------------------------------
以下是回忆:
真人总共尝试运用三次无为转变来杀我,没一次是成功的。
被狱门疆束缚没法移动,但是输人不输阵,我的嘴也没闲着,还在放肆地输出嘲讽他:“真是笑死人了。没本事就直说,还给自己找那么多的借口。”
“是不是出门前没吃饭啊,好弱哦。”
“怪不得只能靠偷袭,正面打不过任何人吧。”
“菜就多练。”
“怎么回事?”见计划没有奏效,而我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放垃圾话,羂索拧眉望向真人,“你的术式对她不管用?”
当然不管用,一周目的时候都用过了,不还是被我团成团完败了嘛。
不会以为强的只有夏油洁吧?
调整了一下姿势,我悠哉游哉地说:“实在不行,你们就赶紧跑路吧,我心情好的话,说不定能让你们死的慢点。”
“唔。”真人倒是没有搭理我,只是低下头来琢磨,“不应该啊,她的灵魂看起来确实不堪一击,只要我轻轻一拨,就能”
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他弯下腰,将冰凉的手贴在我的脸颊上,闭目细细地感受了下,随即直起身子,嘻嘻笑了两下:“羂索,她的灵魂真的超有意思。”
“你确定得杀掉,不能拿给我扭曲嘛,感觉会很好玩诶。”
“所以你对她有办法?”羂索眯起眼睛,挑了挑眉,说道,“人家可还好端端地在这里嘲笑你呢。”
“是有什么东西在维持她的形状。”真人戳着我脸颊边的肉解释,“像是玻璃片一样把我的咒力给隔开了。”
“大概是某种灵魂的保护措施吧。”
“那就击破它。”羂索完全没有心思再磨蹭下去,指着我的脸说,“普通的无为转变大概是没用的,把强度加到最大试试。”
“你能做到的吧?”
“行。”蓝发咒灵点点头,往后退一步,摆动手臂结出诡谲莫辩的手印,喊道,“领域展开,自闭圆顿裹。”
以他为中心,无数的手掌合拢,形成一个将我包裹进去的圆形闭合式领域。
“哈。”我冷冷笑道,“又给挂了?你不开挂会死吗?”
按照剧情的走向和发展,这个时候的真人,压根就不会领域展开好不好。
“无为转变·遍杀即灵体。”身体周遭涌出扭曲的咒力波动后,那张白皙中略带清秀的脸变为灰蓝色的硬壳。
“你该感到荣幸。”他说,“因为我将用达到巅峰的状态将你杀死。”
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像是宣告死亡般喊道:“湮灭吧。”
仿佛一根针扎进我的大脑,然后开始搅动。
入侵的意图很明显。
也许他是想要钻开这种所谓的屏障,进去将我的灵魂彻底消灭。
我有点想吐。
这种感觉,超级像是两年前被公司逼着去团建。坐的那辆通往乡下村庄的巴士驶在颠簸的路上,带着浓烈的汽油与皮革混合起来的味道,又晕又颠,熏得人浑身难受。
但是怎么可以让他得逞。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活下去的冲动,才不要死在这里。
更重要的是,让我死在他,一个要伤害七海和野蔷薇的咒灵手里?绝对不允许。
“你做梦!”我抬起头,睁大眼睛瞪他,“我告诉你,你做梦!”
“之前的灵魂对冲都没能赢过我,你凭什么觉得现在可以。”
“哈哈哈哈!!!!!”真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
“凭什么?”他正色道,“就凭,现在神是站在我这边的啊。”
“受够了你们这些家伙嘴里叨叨叨什么倒霉神了。”身体的其他器官全都没办法动,我干脆把头往后拉,然后用力地朝前砸他的手臂,“我去你全家的神!”
心头涌上猛烈的不甘,反抗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旺盛。
“哇,居然还反过来攻击我的灵魂。”真人惊讶地扬眉,用力地回摁我,脸上拧开狰狞的弧度,“那好啊,哈哈哈哈哈,那就让我看看,我们俩谁更厉害吧!”
“黑闪!”
“你在小看谁。”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不放,疯狂道,“我才不要输给你这种东西,老娘要把你们都杀了!”
手指的宝石戒指蓦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没过我的身体,直直地朝着真人和羂索的脸上射去,将他们烫到往后退了好几步。
狱门疆的触手像是碰到了什么灼热烫手的物品,立刻放开了限制,缩回到了灰色的小盒子当中。
“怎么回事?”真人问道,“为什么狱门疆不管用了?”
力量回来了。
咒力也在瞬间涌入我的身体。
歪了歪脑袋,我摸着后脖颈,扯动嘴角,阴沉地问道:“你们,做好被我杀掉的准备了么?”
地上的游云晃动两下,飞回到我的手里。
羂索这一回,是真的露出惊讶的神情。
“没想到啊。”他说,“你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懒得和这家伙再多废话,我干脆利落地打穿领域。
游云分成两节被我握在手里,猛地击中真人的头部,顺着这股力道,他一下子飞出去十几米远。
还没等到人爬起来,我又抓着他的手臂,模仿洛基打浩克那样,左右反复地疯狂捶打。
“让你扭曲,让你扭曲,让你扭曲个够啊。”感觉还是不解气,我干脆扯下真人的手臂,然后朝着羂索的方向甩去,“我让你们俩祖宗十八代都一起扭曲。”
这股邪火要不让我彻底发出来,我就不叫铃木百合!
“呵呵呵呵呵”在被我揍的时候,真人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躺在地上还在不停地笑,“随你怎么打怎么杀吧。”
“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培养皿。”他有恃无恐地说,“只要祂愿意,我还是能够无数次地诞生。到时候,你又能怎么办呢?”
“哈哈哈哈哈!!!!!”
我眯起眼睛,踩住他的肩膀蹲下来,手放在脑袋上,眼中凶光乍现。
“那我就见你一次,杀你一次。”声音中带着的狠戾与残暴,连我自己听着都觉得有点吓人,“杀到你不敢诞生为止。”
话音刚落,斩击声响起。
真人保持着仰面的姿态,咒灵黑紫色的残秽溢出,洒满地面。仿佛是畸形崎岖的涂鸦在地上扭曲地爬行。
特级咒灵真人,已经被祓除。
“就剩你一个了。”我擦了擦手,抹走脸颊上溅出的液体,问道,“还有什么遗言么?”
“呀,真是有点可惜呢。”羂索用惋惜的眼神扫了下地面,叹了口气,“虽然能够重新制造出来,但要花费不少力气和时间呢。”
“没关系。”我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就送你去陪他。”
“哦?”羂索笑道,“虽然你很强不,非常强。但这不代表你就能杀了我。”
言罢,他转动身体,周围刮起一阵疾风,烟尘弥漫。
再一抬眼,我看见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往远方撤去。
“你以为你跑得掉?”我握紧手中的咒具,抬脚飞起来准备继续追杀,却不期待然地看见,中指上的宝石戒指闪烁两下,像是led灯没电般,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随之而来,是一股熟悉的感觉。
力气被渐渐抽干,疲乏和困倦袭来,就像是回到了当初跑去救伏黑甚尔的时候。
不,比那还厉害,有种灵魂被慢慢抽出来的感觉我这应该不会是要出窍了吧?
“不准走!”身体里的疲倦一波一波地涌出来,我咬着牙,恨恨地喊道,“不准走,你这个狗东西。”
我还没把你翻来覆去地杀掉几次,怎么能让逃掉。
但是他的背影已经越来越远,再过几秒钟,就会彻底消失不见。
如果让他溜了,有那家伙的掩护和遮盖,再找起来就会变得很麻烦。
来不及思考,两发【解】将游云的两端削尖,我眯起眼睛,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像是扔标枪一样朝前一掷,正中后心。
我直接给羂索捅了个对穿。
只见他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向我,嘴里喃喃的,似乎说了什么。
紧接着就从天空上方笔直地掉了下去。
我定望了两眼。
这个距离,大概有三四百米吧,周围的人撤走了么?
我应该不会构成高空抛物吧?
本来还想着上前去查看,但是缺少咒具的支撑,走两步后,我就再也没有站立的力气了。
仰面朝天,我也倒了下去。
闭眼前,似乎看到有一群人在朝着我的方向跑来。
冥冥,灰原,七海,惠,硝子看来,灰原这次要赔惨了,我可没钱给他付冥冥的出场费啊。
不过,还是赶过来了呀,真好。
微微嗫嚅,我努力地张开嘴巴,想要说出一两句话来。
但是身体很沉重,舌头也木木的。
可是我还有话想跟他们说呀我想说,我想说
我想说的是——我还没死呢,你们可千万别把我拉到医务室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