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下里巴人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大地上，泛起了微弱的光芒。劳作了一天，易中海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缓缓地走回院子里。到了中院，他抬头望去，发现耳房的窗户透射出昏黄的灯光，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带着这份疑惑，他踏进了自家的家门，便看见李兰和秦淮茹二人正坐在桌前，等待着自己的归来。
“当家的，你回来了。”见到自家男人，李兰脸上露出了笑容，赶紧站起身，走到厨房把早已做好的饭菜端了过来。
“一大爷。”秦淮茹扶着桌子，也站了起来。
易中海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厨房倒了点热水，抹了一把脸，接着回到桌前坐前下，开始吃了起来。对于秦淮茹再次过来，他表现得很淡然。
“当家的，老太太回来了，就住在雨水的房间里。”李兰沉默了一会后，终究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易中海闻言后，没有出声指责李兰，毕竟耳房是何家的，给谁住不给谁住，他也左右不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秦淮茹，秦淮茹倒是一脸的淡定，安安静静地吃着，于是就好奇地问道：“老太太住隔壁，那秦淮茹住哪里？”
“淮茹跟我住这屋，你暂时去老太太那屋睡一段时间，等老太太好了再换回来。”李兰望了望自家男人，如实地说着。
易中海顿时麻了，这是都安排好了，直接通知自己啊！
这边说着话，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耳房里的聋老太太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此刻的她正在静心聆听呢，她也想知道易中海的意思。
就在几人都等着他说话时，易中海却沉默了起来，连着吃了几口馒头，慢慢地咀嚼着。
“当家的，你倒是说句话啊！”李兰等不及，直接催促了一下。
“我睡哪里无所谓，只要冻不着就行。可是你的身体吃不消，经不住这样的劳累。媳妇，你别把自己累垮了，到时候吃药受苦的还是你自己。”易中海担忧地说道，这话直接说出来，秦淮茹听得明白，隔壁的聋老太太自然也会明白。
李兰听了，心里暖暖的，没想到自家男人不仅没有责怪自己，反而很是担心自己。
“不会的，淮茹今天都出手帮忙了。”李兰笑了笑，开心地说道。
“是啊，一大爷。我不会让一大妈累着的。”秦淮茹赶紧开口，支持着李兰。
看到两个女人一致说话，易中海点了点头，毕竟隔墙有耳，有什么话，还是要单独和李兰说，随即他又问了一句。
“那后院的床铺好了吗？”
“还没呢，一直在等你回来。”李兰摇了摇头，回答道。
这意思是，要是易中海强行不同意，那她也只能放弃。
“行吧，你们去铺吧！”易中海只能点头同意，他知道关于聋老太太的问题，身为院里的管事，若是完全不管，那说不过去，但真正要解决掉，也不是两三天的事情。
饭后，李兰抱着被子，和秦淮茹去了后院，易中海则是走到了隔壁的耳房。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面对聋老太太。
“老太太，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易中海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却发现耳房里不仅有聋老太太，傻柱也在屋里，正伺候着她吃晚饭。
“一大爷！”傻柱站了起来，想要把凳子让出来给易中海坐。
这狭小的耳房里，只有一张陈旧的木床和一个低矮的柜子，以及一条板凳。或许是何雨水太小，又或者是她偶尔才回来一次，反正非常地简陋。
易中海接过凳子，往后退了退，把床头的位置让给了傻柱。这种自觉性的行为，在聋老太太看来，又是另一番意味了。
“中海，你来了。难得你有心，还过来看看我这个将死的老婆子。”聋老太太见到易中海进屋，笑盈盈地说道。
这哪是说他有心，根本就是在骂他，怎么到现在才来看她呢。
易中海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老太太，您这年纪，这身体，没有半年，估计是下不了床的。现在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了，傻柱又要去轧钢厂上班，您打算怎么办呐？”
聋老太太诧异地望着易中海，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问出了最致命又最核心的问题。
同时，傻柱也很诧异，他在想易中海怎么会知道他爹跑路的事情，他自己可没有在院里说出来。
“哎！都怪我命苦，没留下一儿半女。这何大清也是个混球，直接拍拍手跑了。”聋老太太面露愁容，演起了苦情戏。
易中海没有接她的戏，再次说道：“我媳妇的身体，别人不了解，您肯定是知道的。为了生孩子，这些年没少吃药，不管哪里听来的偏方，她都吃进了肚子，现在落得一身的病根。她本身还有心脏病。就因为她身体的缘故，上回去街道办想领养个孩子，王主任都没有同意。”
“那秦姐？”傻柱一边喂着聋老太太，一边安静地听着，听着这里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
傻柱的这一声“秦姐”，不仅惊到了聋老太太，也令易中海觉得诧异。
“秦姐？你说秦淮茹啊，那张翠花得知秦淮茹肚子里怀得还是个女孩子，就逼着她去打掉。我媳妇心善，于心不忍，就冲动地接了下来。不过领养孩子，和领养秦淮茹的孩子，有些不一样，从孤独院领养的，我媳妇一个人带，劳心劳力，没有帮手；秦淮茹的孩子，至少在学会走路之前，主要还是秦淮茹带，我媳妇在一旁辅助，虽然也会累，但这种程度的劳累，她还能承受。”听到傻柱的询问，易中海只好仔细地解释了一下。
这番话，傻柱听了，还停留在事情的来龙去脉上，聋老太太却是明白了易中海的想法，那就是他不想自个儿媳妇来照顾她。只不过聋老太太的心里却不太好受，从前没有太在意什么人适合照顾她，现在出现事情，一下子就凸现出来了。
傻柱是她的精神寄托，象征着阳春白雪；那谁是那个下里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