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抚恤金
介绍了一番后,易中海往后退了一步,把位置让给了李怀德。
李怀德微微一笑,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秦淮茹,发现这个新鲜出炉的寡妇非常漂亮。不过这一次,他代表的红星轧钢厂,旁边又有易中海和秦淮茹的婆婆,有什么想法也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只能把秦淮茹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留着以后寻找单独相处的机会。
而且,他正盯着轧钢厂后厨的刘岚,相比于初次相见的秦淮茹,他更在意每天都能见到的刘岚。
“对于贾东旭同志的去世,我个人深表惋惜。经过红星轧钢厂保卫处的调查,这次事故的发生,是因为贾东旭同志违反厂里的规定,喝酒后上岗,导致操作失误,而产生的严重后果。他的粗心,不仅给红星轧钢厂造成了重大的损失,自己也因此失去了生命。”说到这里,李怀德停了下来,观察着秦淮茹的表情。
其实,对于贾东旭喝酒的事,是无从反驳的,因为当时车间里的人都闻到了他满嘴的酒味。哪怕是闻讯而去的贾张氏和秦淮茹,也同样闻到了。
所以,在听到李怀德的宣告后,贾张氏和秦淮茹都面色一滞,没有说话,只能在心里责怪贾东旭为何要喝酒。
“不过,我们不是无情之人,贾东旭同志在红星轧钢厂工作了十年,把最好的年华奉献给了轧钢厂。经过厂里的各位领导研究,决定给予你们一笔抚恤金,保证你们能正常生活,同时保留了贾东旭的工作岗位,至于由谁去接替岗位,由你们自行安排。”说完话,李怀德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交到秦淮茹的手中,趁着交接的时候,他还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秦淮茹的手。
等到秦淮茹看完了文件上的内容后,李怀德接着说道:“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在上面签下你的名字。等你们俩个签了字,我就把抚恤金交给你们。”
秦淮茹听了摇了摇头,其实文件上的内容,和李怀德说的话相差不大,对此她也没有意见。至于一旁的贾张氏,心里一直在想着抚恤金的多少,对文件一点儿都不在意。
签了名字后,李怀德从黑色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大叠崭新的钞票,全是十元一张的大黑十。
见到实打实的钞票,贾张氏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光芒,恨不得伸手去抢过来。秦淮茹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只是,这些钱都是用儿子或者老公的性命换来的。
“易师傅,今天要你过来,就是见证一下这抚恤金的数目,麻烦你数一数。”李怀德无视了贾家婆媳的目光,转头望向了易中海,说完话就将钞票放到了易中海的手中。
“行,那我数一数。”易中海点了点头,开始数了起来,嘴里大声地念着钞票的数字。
没一会,钞票数完,易中海抬起头,望着他们三个人说道:“大家都看到了,五十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李怀德重新拿到钞票,又笑着将之递向了秦淮茹。秦淮茹心中一喜,为即将到手的五百块钱而高兴不已。
不曾想,手却扑了个空。只见一旁的贾张氏,一把夺了过去,还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一时间,李怀德脸色不好看了,本来他想给秦淮茹留一个好印象的,全被贾张氏破坏了。易中海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似乎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一样。
“我是贾东旭的妈,这是我儿子的命钱,必须由我拿着,留着将来给我孙子娶媳妇。”贾张氏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理直气壮地说道。
对此,李怀德也无法说什么,只能转头望向了易中海,见易中海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只好作罢。
“行了,抚恤金已经交到你们手里,工作岗位的事,你们要是决定好了由谁去,到时候跟着易师傅,由易师傅带去入岗。”李怀德没有在意思这些,说完话就直接走了。
“李主任,你看这么晚了,要不就在我家吃个便饭?”易中海跟着出了屋,对着走在前面的李怀德说道。
“不了不了。”李怀德摆了摆手,转身继续往前院走去。
易中海在院里站了一会,直到李怀德的身影消失在了四全院大门,就直接回家去了,根本没有在意秦淮茹苦苦的哀求声,以及贾张氏严厉的谩骂声。
……
“当家的,我看你带着人去了对面,是有什么事吗?”
易中海才刚刚进屋,就听到了李兰的问话,于是就解释了一下。
“那人是厂里后勤部的李主任,过来给贾家说明东旭处理结果的,还送了一笔抚恤金给她们。”
“处理结果?是怎么样处理的?”李兰顺着话头,继续问了一句。
“给了五百块抚恤金,把东旭的工作岗位留给了贾家。”易中海一边走向厨房洗手,一边如实地说道。
“没了?”
“没了。”从厨房出来,易中海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碗,直接吃了起来。他还在贾家的时候,李兰已经做好了饭菜,并且全都端上了桌。
“不对啊,当家的,隔壁院也有一个在厂里死掉的,可不止这些,人家还给抚养孩子和老人呢。”李兰说着话,跟着吃了起来。
“人家是为了保护公家的财产,东旭是操作失误,还是喝酒导致的,性质不一样,轧钢厂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易中海一边咀嚼着,一边解释着。
这事若是传出去,被有心人一教唆,说不得贾张氏还会去厂里闹一闹,于是易中海就直接说明了。
不过,从对面传来的争吵声来看,想不被人知道都很难。
李兰一听,倒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结果。
其实,厂里的工人都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院里的女人们却不一定知道,因为大家的关注点只在贾东旭的死亡上,只觉得年纪轻轻地就死了,留下怀着孕的老婆和年幼的孩子,以及年老的母亲,非常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