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路上交谈

    在秦淮茹去向护士交待事情的时候，易中海便马不停蹄地奔向停放竹自行车的车棚处，取来了他那辆心爱的二八大杠，然后气定神闲地站在医院大楼的门口等待着。

    没过多久，秦淮茹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两人碰面后，易中海动作敏捷地跨上自行车，稳稳当当地扶住车头，待秦淮茹坐稳之后，毫不犹豫地踩动脚踏板，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而秦淮茹，自从经历过上一次去公安局时一路颠簸的痛苦经历，这次终于变得聪明起来。她一上车，就迅速而自然地挽住了易中海宽厚有力的腰部。

    “一大爷，天黑了，你骑慢一点。”在漆黑的夜色中，秦淮茹的声音温柔而又带着一丝担忧。她实在是太过恐惧再次发生意外，贾家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不幸了。

    “嗯！”易中海低声应了一句，同时借助着手电筒射出的明亮光束，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自行车。自从买了自行车，为了方便夜间出行，他特意在车头上安装了一个固定手电筒的装置。有了这个精巧的装置，他就无需再用手拿着手电筒，可以更加专注于骑车。

    夜风习习，冰冷的寒风扑面而来，让人感到阵阵寒意。易中海微微蜷缩着身子，奋力地蹬着自行车的脚踏板。此时的街道冷冷清清，人寂寥寥，偶尔遇上一个孤单的身影闪过，也是行色匆匆，片刻不停留便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34;一大爷，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34; 寂静之中，秦淮茹那满含哀怨与愁苦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话语间尽是对自身悲惨遭遇的抱怨和对上苍不公的埋怨：&34;东旭走了，棒梗也不见踪影，婆婆发疯了，我大着肚子，还得照顾才三四岁的小当……&34;

    易中海默默地骑着车，听到秦淮茹的话后，他轻声安慰道：这些都是暂时的困难，人总要向前看，咬咬牙挺一挺也就过去了。”易中海一边骑行，一边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然而，对于易中海这种不疼不痒的回应，秦淮茹显然是不满意的。她说出这番话，本就是想博得易中海的同情和怜悯，而并非仅仅得到这样几句无关痛痒的劝慰之词。

    &34;向前看？我现在都快坚持不住了……&34;秦淮茹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和无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过了一会儿，秦淮茹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一大爷，我一直不明白，东旭走了以后，为什么你对我家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对东旭喜爱的不得了，对棒梗也是非常疼爱。可为何东旭这一走，你就几乎不搭理我和婆婆了呢？要不是我答应把肚子里的孩子交待你和一大妈抚养，你是不是就直接跟我们划清界限了？”

    易中海完全没有料到，秦淮茹会如此直白地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过了片刻，他才轻声回答：“我们住在这大杂院里，人多嘴杂，特别是你婆婆张翠花，撒起泼来什么也不顾，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你嫁过来也有好些年了，应该清楚我夫妻俩一直都不怎么待见她。就算是东旭还在世的时候，也基本都是他到我家来，我很少主动去你们家走动。”

    秦淮茹听了易中海的话后，嘴唇微张，想要反驳却又无法开口。她心里明白，易中海所言句句属实。然而，身处大杂院这个环境之中，面对如此难缠的婆婆，她实在束手无策。

    接着，黑暗中又响起了易中海的声音，：“现在东旭走了，你家一门两寡妇，我要是再往前凑，肯定有人说我心怀不轨，那还不得让人骂死。况且，我可以对你明说，之前对东旭好，就是希望以后老了，他能帮我养老。谁知道这才相处了两年，他就出意外走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注定老了以后无依无靠。”

    实际上，对于易中海内心的真实想法，秦淮茹多少也能猜出一些。毕竟她已在院子里生活了十多年之久。无论是曾经的秦家村，还是之后经历过的，对人情冷暖已是司空见惯，对流言蜚语更是身有体会。

    “那我怎么办？这样的日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扛多久，我怕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自己就先扛不住了。”秦淮茹听完后，感觉浑身无力，非常无奈地说道。

    “日子再难也得过下去，你还年轻，还不到三十岁，未来的路还很长。现在张翠花疯了，你可以做自己的主，等孩子生下来，干脆找个男人嫁了吧！”易中海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小心地骑着自行车。

    “不能嫁，不说我婆婆，要是我改嫁了，以后棒梗回来了怎么办？我就在家里等他回来。”秦淮茹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脑子里全是棒梗的身影。

    见秦淮茹如此想，易中海便不再说话，埋头蹬起了自行车。没一会儿，九十五号四合院的大门已然遥遥在望，接着他又蹬了几下，便慢慢地停了下来。

    待自行车停稳，秦淮茹小心翼翼地从车后座下来，易中海直接提起自行车，朝着院里走去。

    到了中院，秦荷花听到声音，赶紧抱着小当跑了出来，急不可耐地说道：“姐，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带小当去接你了。”

    秦淮茹闻言，伸手抚摸起了小当的脸庞，轻声细语地安慰了起来：“小当，妈妈回来了，别害怕，女儿。”

    说着话，秦淮茹就吃力地抱过了小当，可是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力气抱起她，尝试了几下都没法承受下来，只好跟随着秦荷花走进了屋。

    另一边，易中海推着自行车往东厢房走去，到了门口再次提起了车，走到了屋里。

    屋内坐着的李兰见状，立即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开口说道：“当家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