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之城生存法则2
大卫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茫然失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开枪？开什么玩笑？！
尽管在超梦里，他体验过无数次杀人的场景，但当真正拿起一把枪，亲手夺走一个人的生命时，对大卫来说仍然是遥不可及的。
看着大卫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模样，康纳并没有立刻催促或者逼迫他做出决定，反而平静地说道：“瞧，这便是强者和弱者之间那堵无形的墙。”他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在讲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弱者往往容易被各种脆弱的情感道德所束缚，他们会想：我杀了人，我有罪孽感，我感到内疚！”康纳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划过笼子的边缘，那有条不紊的声音如同具有某种魔力一般，使得大卫原本不安的情绪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看大卫在思考，他继续说道：“可是，强者却只会思考一件事情——杀掉这个人，是不是笔划算的买卖，一个最具性价比的选择。”
“这里面不存在道德，也不存在是非曲直，只有立场。”
康纳的这些话对大卫的三观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尽管作为夜之城土著的他已经对这些有了一定的认知，并在内心深处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让这些东西去引领他，轻描淡写的带走一条人命时，他还是会有一些抵触。
“那岂不是所有人的命都是可以摆在桌面上交易的筹码”大卫自言自语道。
听到他这么说，康纳深感孺子可教也，不枉自己的一番热心。
对于大卫，康纳的观感是复杂的，在他眼中，这小子纯纯自己上一世青春期的翻版，有点敏感，爱幻想，内心中有种不顾一切的偏执等等。
康纳也明白，这些特点既是大卫个性中的一部分，也是他成长道路上需要面对和克服的障碍。
看着眼前的大卫，康纳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年少轻狂却又容易受伤的少年，他也希望因为他的介入，大卫能尽快的成熟起来，去面对夜之城的这些烂事，别把自己搭进去。
“你说对了，这就是夜之城的法则，一切都是可以交易的筹码，人命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菜，还有更亲情、友情、爱情”
“你看这个清道夫，他或许也是一个圣多明戈出身的小子，可是为了讨口饭吃，他选择了这条路，相信他也做好了被佣兵、警察乃至创伤小组做掉的准备。”
康纳说完就握着大卫的手，举起了手中的枪，指向了笼子里的清道夫，似诱惑似劝慰道：“很简单，轻轻扣动一下扳机就行了”
而笼子里的清道夫此时已经崩溃了，他的嗓子被康纳毒哑了，根本发不出声，只能不断的用手摇晃笼子，似是做最后的挣扎。
大卫只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他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颤抖着，就在这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一动，扳机竟然被意外地扣动了。
&34;噗!&34;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只见那位清道夫的额头上瞬间多出了一个弹孔，鲜血从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大卫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身体的不适，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氧气都吸入肺里。
而此时此刻，那个清道夫的面部表情——惊恐、愤怒、无奈……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这张脸变得扭曲而狰狞。
大卫简直无法相信，一个人的脸上居然能够同时出现如此之多截然不同的表情，这一幕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样的一张脸。
“恭喜，大卫，欢迎来到夜之城！”
康纳这句话可谓是讽刺至极，他一个迈阿密人，对夜之城土著说这样的话，有点黑色幽默。
大卫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眼神空洞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呆呆地望着手中那把沉甸甸的谦信手枪，这是康纳送给他的成人礼物。
“第一次见血用的家伙，是很有意义的物件，如果可以最好是一直用下去。”康纳的话犹在耳边回响，让大卫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缓缓爬上床，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瘫软下来。
一边无意识地摆弄着手枪，一边努力回忆起今天所经历的一切。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杀戮，起初那种不适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麻木。
&34;那人只是一个清道夫罢了，这些家伙爱死不死的，就当是为夜之城的治安做出点贡献吧。&34; 大卫试图这样安慰自己，好让内心的愧疚稍稍减轻一些。然而，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便立刻感到一阵羞愧——难道人命就如此轻贱吗？
就在这时，葛洛丽亚回到了家。
“大卫，今天在康纳那感觉如何？”
看大卫在那摆弄着手枪，葛洛丽亚随口问道。
如果是平时她早就炸毛了，摆弄手枪？！这是你大卫该做的事吗？
不过现在她已经想开了，大卫需要学习一些自保的手段，这与人生道路的选择无关，纯是一种基础技能的必备。
“大卫？”
她喊了几次，大卫始终没有回应。
“大卫！我在跟你说话呢！” 见儿子对自己不理不睬，葛洛丽亚不由得心生怒气，心想这臭小子如今竟敢这般无视老妈。
她快步走到床边，用力推了推大卫的肩膀，提高嗓音说道：“臭小子！你到底听见没有啊？” 这次，大卫终于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目光与母亲相对，眼中满是茫然。
“啊？！妈，你叫我吗？”
“是啊，要不是谁在说话？鬼吗？”
虽然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看儿子这副失落的样子，葛洛丽亚以为他今天被打击到了，于是鼓励道：“第一次上手学这些东西，是有点困难，慢慢适应就好了。”
啊？大卫心中满是问号，杀人这事真是要慢慢适应吗？
“对了，康纳都教你什么了？如何开枪？”葛洛丽亚随口问道。
“啊，是，就是一些基础的东西，顺便给了我一把枪，呐，就是这个。”说着把手中的谦信手枪递给了葛洛丽亚。
葛洛丽亚没有去接，而是伸手揉了揉大卫的脑袋，柔声说道：“抱歉，大卫，让你接触到这些，等咱们”
“妈，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又不是那些富家公子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也得有点防身的手段不是吗？难得有人来教我这些，你就别乱担心了。”
大卫阻止了葛洛丽亚继续说下去，第一次杀人的不适感也在这种不能让老妈失望的念头下冲淡了。
母子俩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聊下去，看得出来对于这件事，两个人都有点抗拒，可谁让这里是夜之城呢，万般不由人。
第二天，大卫准时来到康纳的工坊。
“老师，我准备好了，咱们今天要学什么！”
大卫一脸干劲的问向康纳，这让康纳对他有点刮目相看，臭小子调整的够快的。
“今天我们来学第二课，了解你手上的家伙事，不过在那之前，先复习一下昨天的功课。”
说着又一次拉开了帆布，笼子里又是一个被绑来的清道夫。
深呼吸一口气，大卫摒弃了一切杂念，顺手拔出谦信，已经没有了昨天的不适感，对着这个清道夫就是一枪。
鲜血从清道夫的脑袋上喷涌而出。
康纳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你的手感没昨天来的好，这一枪打的有点歪，八十分吧。”
“那么让我们开始第二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