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转变
康纳不紧不慢地说道：“葛洛丽亚，你为什么坚持要把大卫送去荒板学院？我记得军科、康陶这些公司也有附属的学院吧？”
“把孩子送到这些地方也不错啊，军科和康陶还是夜之城的年度最佳企业top5呢？”
对于葛洛丽亚入魔般执着地想让大卫进入荒坂学院一事，康纳感到非常困惑和不解，把儿子往火坑里推的亲妈，还是第一次见，让一个拉美裔去日本公司上班？
他这辈子的上限可想而知，就是一个牛马了。
毕竟他已经经历过两次人生，与那些小日本打了很长时间交道，对他们的品性可谓了然于心。
在他眼中，这些人简直就是科技时代的封建遗留残渣，该被扫进垃圾堆的玩意儿。
当其他国家纷纷开始追求那些看似虚无缥缈但却具有进步意义的公平自由等理念时，他们仍然死抱着血统和出身不放。
帮帮忙，血统？康纳只有在购买宠物猫时才会稍微留意一下这种东西。
这里可是赛博朋克时代啊！又不是中世纪的魔法世界！血统不能说是毫无作用吧，也可以说是毫无作用，真当自己有上古之血啊？痴线！
一想到荒坂三郎那个老家伙，为了实现长生不老的愿望，竟然特意挑选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体，来当作寄生的宿主，除了考虑到能够稳固荒坂集团的股市之外，恐怕血统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吧。
这老登压根就看不上除却荒板家，别人的血脉，康纳完全相信，在恶魔线的后续，他还会搞出一堆花活，弄不好他还会让荒板华子来跟他生出下一代的寄生体，为了保持家族血统的纯洁性，毕竟他们的天皇一家不就是这样吗？
嗯，这像是他们这些家伙能干出来的事。
甩开脑海中那些念头，康纳继续说道：“荒板？你知道荒板夜之城分部的这些负责人都是什么人吗？”
看葛洛丽亚一脸的茫然，康纳也不卖关子了，“无一例外都是日本人，或者有日本血统的，大卫他老爹有日本血统吗？”
“我我不知道，军科和康陶在夜之城的业务似乎没有荒板多，你看这城里遍地都是荒板的工厂，我寻思大卫毕业后，怎么都能在这里面找到一份工作。”
葛洛丽亚虽然听说过一些日本企业存在排外现象的事，但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太过遥远了。
此刻摆在她面前更为紧迫的难题是怎样帮助自己的儿子在毕业之后成功进入一家公司工作，至于未来能否获得晋升机会、打通职业发展道路等问题，则远远超出了目前她所能考虑和规划的范畴。
这种情况其实也是社会底层人群所面临的普遍困境：由于自身眼界受限以及周围可用资源匮乏等因素限制，他们往往难以制定长远且有效的人生规划；相反只能着眼于眼前利益并持续制定各种短期目标以应对现实生活中的种种挑战及困难。
就像一个三流拳手在拳击台上一样，只有不断地见招拆招才有可能抵御住对手迎面挥来的每一拳从而艰难生存下去，而这似乎已成为大多数普通人注定无法挣脱的宿命枷锁。
康纳已经放弃说服葛洛丽亚放弃她这个狗屁执念了，那还是说点现实的问题吧。
“哈，亲爱的，你知道我这一身本事是从哪学来的吗？”
康纳想用自身的例子来劝导葛洛丽亚，希望她能少点执着，“是军队，新美国的特种作战部队，一般我们都管自己叫游骑兵。”
“我们跟公司学院里的那些耗材，在公司眼里没啥区别，只不过一个是砍人的刀，一个是擦屁股的纸。人们会小心的对待刀，因为这玩意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而对于擦屁股的纸，垃圾桶才是他们的归宿。”
康纳稍缓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真想让大卫活在公司的圈子里，那就让他做刀子，而不是擦屁股纸。”
“而且，你没法一直保护大卫，雏鹰总有一天要自己飞，今天这事，我们可以解决一次，解决两次，那如果等大卫自己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呢？还能给他兜底吗？”
“他得学会拿枪自己保护自己了，我的意思你懂的。”
葛洛丽亚也清楚自己儿子早晚有一天要独自面对夜之城的牛鬼蛇神们，她只希望这一天晚一点到来，现在看自己这个期待要落空了。
“我会跟大卫谈谈这事的，抱歉，我真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葛洛丽亚面露难色，言辞间充满了歉意。
她心里很清楚，康纳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主动承担起教导大卫的担子。
然而，对于康纳的自告奋勇，葛洛丽亚却感到有些负担，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电话那头传来康纳戏谑的声音：“没办法啊，谁让我上了他老妈呢？怎么说也算是他半个继父吧。要是这小子出了什么差错，我以后还怎么爬上你的床啊？”
听到这里，葛洛丽亚不禁又羞又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儿子就身边，康纳说的这话让她一阵燥热。
谁知康纳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哦？难道你希望我这个继父能够名副其实一点吗？葛洛丽亚，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照顾大卫呢！”葛洛丽亚忍无可忍，匆匆挂断了电话。
她生怕继续聊下去，她会把持不住，毕竟，和康纳的交流，她一直都是被引导的那个，做出什么难堪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转身回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大卫，葛洛丽亚也下定了决心。
必须要让大卫有自保的能力，至少今天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
大卫缓缓地睁开双眼，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他茫然地望着四周，突然间，葛洛丽亚的面容映入眼帘，她正焦急地注视着自己，眼中透露出关切与担忧。
大卫努力挣扎着，试图用双臂撑起沉重的身躯，但身体却像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难以动弹。他喘着粗气，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终于经过一番努力，大卫成功坐起身来，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轻声对葛洛丽亚说：“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此刻大卫心中最想做的事就是尽快回家。
毕竟，义体医生也不是开善堂的，在这多待一会就要多给一些钱，很快就要到缴纳学费的时候了，每一分钱都显得格外珍贵，必须尽量避免任何不必要的支出，绝不能再给家里增添额外的负担。
葛洛丽亚看着大卫虚弱的样子，心疼不已，安慰道：“大卫，别急，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医生说你伤的不重，静养就行了。”
大卫点了点头，看向葛洛丽亚的眼神此刻也有了一些闪躲，“妈，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葛洛丽亚闻言也是难过不已，她强忍着情绪，揉了揉大卫的脑袋，故作乐观地说道：“说什么傻话呢？臭小子！”
“不过你确实是该练练了，几个六街帮的小混混都料理不了，以后怎么站上荒板塔的顶端？”
“啊？”
大卫傻眼了，老妈今天有点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