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黄金宗：炼心
宋竹在试炼空间里一路走一路赏景，似乎捉妖只是闲来无事随手之举，走走停停，直到这一片的妖兽都捉的了个干净，才找个大石头坐下来，思绪乱飘。
师妹能力稍强，得个十分不成问题，师弟稍差一些，少说也能有个七八分。
不知师尊此刻在做什么。
师尊何时能教我飞行的本事，扔水球、扔铁块也想学一学。
……
大厅的老者看到有一人分数已达满分，不禁感叹。
“这些后起之秀真是厉害，这其中是要出一位天之骄子啊。”
门童附和。
“层主说的极是，算起来已经有一千多年没人得过满分了。”
试炼空间中，时间到的声音响起，顾宁和苏琉璃使出全力捕获当下的妖兽，伴随着话落，妖兽被装入记分袋中。
众人先后出现在大厅，老者依次宣读试炼得分。
“黄金宗，宋竹，五十。”
话音刚落，人群中传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各处都在窃窃私语。
老者不受外界影响，声音依旧沉稳洪亮。
“虚空宗，赵汝建，二十九。”
过了许久，才出现苏琉璃的名字。
“黄金宗，苏琉璃，十二。”
又过了一会儿，出现了顾宁的得分。
“黄金宗，顾宁，九。”
宋竹听完师弟师妹的成绩，心里隐隐有些得意。
果然如他预想的那样。
苏琉璃和顾宁喜笑颜开，都没想到自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凭借外门弟子的天赋，达到内门弟子中游水平，可见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众人都安心地听老者报分，没有人表现出一丝不耐。
最后三名，居然都是因为忘记拿记分袋，白忙一场，零分。
层主宣读完分数之后，由门童打开通往第三层的大门，众人神色各异，或沮丧或欣喜，没有一人放弃，都进入了第三层。
空旷的大厅中没有层主，门童关上门后，响起一道声音。
“修仙者，是为修身修心，三层炼心，请开始。”这句话说完便再没有其他提示。
随之出现的还有一道门，这次门上没有记分袋。
宋竹见这次试炼与以往不同，神色不免郑重起来。
“师弟师妹，谨记师尊教诲，万事以平安为重，若遇到危险，及时摔碎晶石，切不可逞强。”
“是，师兄。”
苏琉璃、顾宁齐齐应声，见宋竹神色严肃，心中有数，第三层试炼大概是困难重重。
宋竹开门进去就看到一片竹林，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不过片刻就想了起来。
这是黄金宗那片竹林，当时他同师弟师妹去挖竹笋，结果遇到竹妖，还好师傅及时赶到把他和师弟师妹救了出来。
宋竹拿出配剑，严阵以待。
试炼空间中的一切仿佛与记忆中并无分别。
茂密的竹林沙沙作响，不远处放着一把小锄头和一个小背篓，宋竹等了半天不见，竹妖的身影。
试探性地拿起小锄头，挖了一颗竹笋放入小背篓。
果然，竹林中鸟鸣声消失，在竹叶随风飘动的声音中夹杂着泥土翻动的簌簌声。
突然一根粗壮的根茎破土而出，直冲宋竹面门。
宋竹挥剑斩断，宋主已经幼童，以他现在的修为，即使所有的根茎一起破土而出，他也能毫不费力的全部斩断。
然而随着他一次次地挥剑斩断竹根，竹根的数目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似乎无穷无尽，宋竹几近力竭。
一片竹叶直直的射向宋主眉心，宋主拼尽全力挡下一击，然而却被另一片竹叶扎穿肩膀，不知过了多久，宋竹遍体鳞伤。
竹叶刺向宋竹心脏，明明下一秒就可以穿透宋竹的胸膛，竹林却恢复如初，一片祥和。
风吹竹叶的声，鸟儿嬉戏声，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存在。就连宋主身上的伤痕也全都消失不见。
打斗痕迹全部消失，除了胸膛剧烈的跳动可以证明方才的惊险，这一切似乎从未发生。
宋竹努力调整呼吸试图平静下来，胸腔里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却并不想如宋竹的愿。
宋竹看着不远处的小锄头和小背篓。没有再次上前捡起挖笋，而是站在原地调整状态，整理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平静下来。
修仙者修身修心，一层二层炼身，三层炼心。何为心？我自为心，何为修心？面对自我。何为自我？欣喜、愤怒、满足、不甘、安心、恐惧、平和、执念。
竹林，竹妖，师弟、师妹、师尊、受伤、吐血。
师尊……他定不叫师尊失望。
宋竹刷的睁开双眼，眼神坚定，拿过小锄头，挖出一颗竹笋，放到小背篓中。
刚站起身，一根竹根直袭面门宋竹熟练的将其斩落。一番打斗之后，宋竹又落在下风即将丧命之际，竹林再次恢复平静。
平复好心情后，宋竹再次挖笋，再战。
不知道循环往复多少次，或许是一百次，或许是二百次，终于在这一次周安然赶到救下宋竹。
“师尊。”宋竹神情有些恍惚，但眼神依然坚定。
“徒儿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徒儿没有辜负师尊的教诲。师尊说徒儿能拔得头筹，那徒儿定能拔得头筹。”
周安然没有回应宋竹的话，而是凝聚出一柄冰剑，一剑就将竹妖拦腰砍断。一切就像宋竹记忆里那样。
周安然将冰剑变大扔出，悬停在距离地面一掌的高度，向宋竹伸出手，语气温柔。
“竹儿，上来，师尊带你回去”
宋竹站上冰剑，双手紧紧攥住“周安然”的衣袖。
周安然乘着飞剑，带着宋竹飞行。
在竹林边界一片竹叶破空而来，宋竹拽住周安然迅速调换位置，挡在周安然身前。
竹叶穿透宋竹身体，刺入周安然胸膛，发出“噗”的一声，这微弱的声音却快要震碎宋竹的耳膜。
飞剑掉落，周安然摔落在地，面色苍白，唯有大口大口吐出的鲜血，带来一抹颜色。
他明明挡住了竹叶，却毫发无伤，而师尊又吐血了。
宋竹胸口里面疼得厉害，大口喘气却依旧觉得窒息，眸子里染上莹莹水光，眉头蹙起夹杂着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