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若我能名正言顺的娶你
慕斯月？
她竟是犯人？
慕卿欢虽然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又不敢贸然发问，生怕给他添乱。
她心想，这几日，他应该就是在忙这个案子吧！
昨晚看他的模样，怕是已经几夜未眠了。
不仅眼底乌青，连胡渣都冒了出来。
她忽然问道，“小桃，那张画带了吗？”
小桃摇头，“小姐，画没带过来。”
未时，裴景衍方才回房。
“膝盖好点了吗？”
他边说着，边去掀她绣满蔷薇花的裙摆。
慕卿欢手忙脚乱地按住他的手，“好了，我好了，这可是你上值的地方，别动手动脚的！”
裴景衍坚持，“膝盖这个地方，如果不好好医治，以后每逢刮风下雨，你都会痛的。”
“别扯裙子，我刚擦了药膏，没、没穿裤子。”慕卿欢简直要疯，在一个男人面前直言自己没穿裤子。
荒唐，太荒唐了！
闻言，裴景衍竟然难得的红了耳根。
慕卿欢赶紧换了话题，“慕斯月被关上在地牢吗？她犯了什么事？”
裴景衍甩掉脑中那些旖旎的念头，言简意赅：“端王死了，在她床上中毒而死。”
“……”慕卿欢道：“不会是她做的，她没那个胆子。”
“嗯。”裴景衍点了点头，“已经有点眉目了。”
就在刚才，慕斯月想起了一个在端王所到之处，无端出现过几次的男子。
那男子每次都只是远远看着，并未走近。
端王死的那晚，他也在教坊司出现过。
但慕斯月只是粗略看了那人几眼，对那人的相貌，只能说个大概。
画师作了好几张画，她都说不像。
闻此，慕卿欢忽然问道：“能否让我去试试。”
“可以，你……先穿上裤子！”
大理寺地牢
“二妹，二妹，你快跟裴大人说说，不是我下的毒，我没杀人，端王不是我杀的……”
慕卿欢强行打断她，“慕斯月，你冷静一点。”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你再把那人的样貌说一遍给我听。”
片刻后，慕卿欢第三次将画纸拿给慕斯月看，“是他吗？”
慕斯月陡然瞪大了眼睛，“没错，就是她！”
“好。”慕卿欢转身要走。
“二妹……”
“你这么叫我，我不习惯。慕斯月，你还是叫我慕卿欢吧。”
＊
两日后，真凶捉拿归案。
原来，此真凶与端王新纳的小妾曾有婚约在身，可那小妾却被端王相中，其父母贪财又惧权，便强行退了真凶的亲事，将女儿送进了端王府。
真凶心生杀意，暗中跟踪端王许久。终于，在教坊司觅得良机，将毒下在了给男子助兴的药物之中。
本以为此事已了。
岂料，慕斯月却跪在了将军府门前。
太子妃得知此事，用棍棒将人驱赶了出去。
那时，慕卿欢尚在大理寺。
“裴景衍，我膝盖上的伤已经无碍了。送我回将军府吧！大理寺人多嘴杂，万一有人去皇上那里参你一本……”
裴景衍唇角轻扬，“你这是在担心我？”
慕卿欢怔愣了一瞬，立即反驳道：“你若是因此受罚，恐怕太子妃就不会只罚我跪一个时辰了。”
此言一出，裴景衍的眸色凉了几分，“你不必理会她，我来解决。”
前些日子，他因案子缠身，才没有和阿姐计较。
可若他再不出面，阿姐怕是还会找机会教训慕卿欢。
他弯腰将她拦腰抱起，“走，我们回府。”
＊
广信殿
三皇子凌子契一身暗紫色直襟长袍，领口袖口用银色丝线绣着祥云纹，腰间束着一根宝石腰带，泛着诡异的红光。
他单膝微曲，细长的指尖勾起慕斯月的下颌。
“认得我吗？”
宫殿内灯火通明，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宛如玉雕般的面容，隐隐散发着一种阴森的气息。
发丝散乱的慕斯月颤巍巍地答道：“三、三皇子殿下。”
自她从大理寺走了一遭，教坊司的老鸨嫌她晦气，想将她卖到下等窑子。
她找机会逃了出去。
走投无路的她想到了慕卿欢，于是跑去将军府门口求救。
不想太子妃却派人将她打了出去。
心灰意冷之际，被人带到此处。
凌子契低低笑了几声，“记性不错，不像你那个庶妹，总把我认成五皇弟。”
他松了手，踱步到主位上，漫不经心地剥起桔子。
“相府一夕倾覆，你堂堂慕大小姐也落得这个下场。”
“你……恨吗？”
慕斯月慌忙磕了个头，声音颤抖着，“不、不、奴婢不敢！”
抄家是皇上的旨意，她不敢恨。
“不敢？”凌子契剥桔子皮的手指一顿，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嘲笑她的懦弱。
“你该恨啊！你从高高在上的嫡女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子，你怎么能不恨！”
“你该恨那个，害你父亲入狱，害你慕家倾覆之人！”
“若不是他，你父亲怎么会死？若你父亲不死，你便还是慕家大小姐！”
“怎么会被人卖去下等窑子，任那些腌臜之人随意轻贱？”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慕斯月的心里，她的眼底逐渐迸发出浓浓的恨意。
凌子契满意地轻笑，放低声音，如同恶魔低语，“现在……你来告诉我，你恨不恨！”
“恨！”
“很好！”
＊
将军府
裴景衍当着众人的面，一路将慕卿欢抱到了衍欢院。
慕卿欢坐在床榻边，心生埋怨，“裴景衍，你生怕太子妃不知道我回来了？”
她本想偷偷摸摸地溜回来，可他这样大张旗鼓，太子妃恐怕已经提着刀在来的路上了。
裴景衍接过小桃递过来的巾帕，轻柔地擦拭她的小手。
“我在，别怕。”
嗓音温柔得不像他。
慕卿欢闻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心尖颤了又颤。
她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我不怕，太子妃并未对我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裴景衍目光落在她的膝盖上，眸色沉了沉。
“对我来说，这就过了。”
他坐在她身边，伸出双臂将人环住，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卿卿，若是我能名正言顺的娶你为妻，你愿意嫁给我吗？”
若她是他的正妻，将军府的少夫人，别人便不敢轻易欺她。
但这条路……会很难走！
慕卿欢抬眸与他对视，嗤笑道：
“你想娶我做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