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婚后,你会包我吃住吗?
“才回来?”
凉凉的声音,夹杂着一抹寒气,从身后袭来。
手指微微一抖,摁错了最后的数字。
楚凉夏收回了手,朝对门看过去。
封子珩没有拿拐杖,逆光而立,朦胧的光晕将他笼罩,于它身周染了层毛边。
他穿着白衬衫、休闲裤,身材颀长,看起来俊雅矜贵。
楚凉夏下意识地看了眼颇为狼狈的自己。
“嗯。”
半响,楚凉夏才想起来应声。
“吃饭了吗?”站在原地,封子珩继续问。
“没有。”楚凉夏老实回答。
“去洗个澡,过来吃饭。”
“哦。”
摸了摸肚子,楚凉夏没有拒绝。
她转过身,重新输入密码,然后拉开门走了进去。
关门时,她眼角余光瞥向对门,封子珩依旧站在那里,视线落在她身上。
近乎慌乱地关紧了门。
楚凉夏不是个邋遢的人。
可这一次,一进门就将包和伞丢在玄关,鞋袜脱了,连拖鞋都没有找新的,就去卧室找了衣服去了浴室。
……
封子珩等了半个小时,没有见到人。
餐桌上,热乎乎的粥,已经变得温热了。
时间近12点,他却拿上拐杖,去了对门。
门铃摁了两次,都没有回应。
最后,直接输入刚记下来的密码,顺利地开了门。
门一开,就见到玄关处满地的水渍,包跟伞堆在一起放着,跟旁边摆的整齐的拖鞋和凉鞋对比,显得极不协调。
客厅的灯亮着,却寂静无声。
封子珩往里面走进几步,一眼就见到躺在沙发上的楚凉夏。
她睡着了。
洗了个澡,换了件天蓝色的睡裙,她身体蜷缩着,怀里抱着个抱枕,整张脸都藏在抱枕里。
刚洗过的头发没吹干,湿漉漉地就这么散落在沙发上,几缕发丝从沙发边缘垂落下来,地板上是一滩水,发丝跟抱枕中,露出只玲珑白皙的耳朵,微微泛着红色。
她睡得像只猫。
一手抱着抱枕,一手抓住个体温计,斜放在抱枕旁,背微微弯着,膝盖抵住抱枕,裙摆掀起露出半截大腿和纤细小腿,莫名的诱人。
视线收回,封子珩弯下腰,伸手将体温计拿了起来。
38。5度,中烧。
蹙了蹙眉,封子珩将温度计和拐杖放下,然后俯身将楚凉夏的抱枕给拿开。
楚凉夏毫无防备,抱枕轻轻用力就被拿开了。
而,脑袋顿时没了依靠的楚凉夏,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视野内映入抹高大的身影,楚凉夏眼里却只有那个抱枕,抬手欲要去抓,却抓了个空。
当下,她很不高兴地皱着眉头,“我就睡一会儿。”
“去医院。”
封子珩坐在沙发旁,低声劝道,声音难得地温柔。
对于封子珩的提议,楚凉夏似乎很认真地考虑了下,最后抓住封子珩的手,和和气气地商量道,“吃药行吗?”
她的手有些烫,但很软,好像稍稍一用力,就会将骨头捏碎似的。
“先起来喝粥。”
松开她的手,封子珩提出了条件。
想了想,楚凉夏问,“你做的?”
“嗯。”
“好。”
楚凉夏干脆地应了。
手肘撑在沙发上,楚凉夏想要起身,可看她磨磨蹭蹭的样子,封子珩无奈地挑眉,抓住她的右手手腕,稍稍一用力,就将人给拉的坐了起来。
楚凉夏继续磨蹭。
注意到她的赤脚,封子珩去玄关给她找了双拖鞋来,在她赤着脚往外走的时候,强行把人给拉住,帮她穿上拖鞋。
楚凉夏身体有些无力,烧的也有些糊涂,也没有管这茬,就算被封子珩牵着手拉到对门,也没有吱声。
“有糖吗?”
坐在椅子上,楚凉夏看着餐桌上的皮蛋瘦肉粥,又开始找事儿。
刚想给她找药的封子珩,顿了顿,耐心地说道,“粥里放了盐。”
“唔,”楚凉夏认真地想了想,抬起头看他,无奈却固执地问,“我想吃甜的,怎么办?”
“……”
封子珩认命地去厨房给她拿白砂糖。
而,糖到手,楚凉夏就一勺勺地往粥里放糖,封子珩默默地在旁看了会儿,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把粥跟糖全部拿回了厨房。
等他端了碗新的甜粥出来时,楚凉夏已经趴在餐桌上再次睡着了。
把粥放她手边,封子珩伸出手,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可刚碰到额头,楚凉夏就倏地坐了起来。
揉了揉发烫的眼睛,楚凉夏眨着清澈的眼睛,盯着封子珩,“我有点头晕。”
封子珩有些头疼。
“先喝粥。”拍了下她的脑袋,封子珩柔声道。
“嗯。”
低下头,楚凉夏将粥挪到面前来。
倒是真的一勺勺往嘴里灌。
在旁看了几眼,封子珩确定她不会再折腾,才放心去了书房。
不多时,封子珩将一杯温水跟退烧的药放到桌上。
楚凉夏看了一眼,继续喝粥。
“封子珩。”
封子珩转身之际,楚凉夏忽然喊了一声。
“什么?”封子珩凝眉。
“如果我们结婚了,”勺子在碗里拌了伴,楚凉夏低着头,“如果我没工作了,你会包我吃住吗?”
顿了顿,封子珩道,“会。”
“是你,还是你家?”楚凉夏抬了抬眼睑。
“我。”
“那你岂不是很亏?”
稍作沉思,封子珩顺着她的话点头,“有点儿。”
楚凉夏看着他的眼睛。
封子珩平静地与她对视。
最后,楚凉夏也没有说话,默默地低头继续喝粥。
然而不知为何,封子珩却从楚凉夏的眼神里看到两个字——
傻、子。
眉头微动,封子珩还是没跟病患计较。
楚凉夏后期的表现还算乖。
老老实实地喝完粥,再主动吃了药,脑子也算清醒了点儿,她规矩地朝封子珩道了谢。
不过,没等她告别的话出口,封子珩就把人给拉过去,强行用吹风机将头发吹干。
温热的风跟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楚凉夏睡意席卷而来,竟是在吹风机响动的噪音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许是太累,许是药效发作,楚凉夏这一睡,直至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
有凉风从窗口徐徐吹进。
楚凉夏在陌生的房间清醒过来。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将房间彻底看了一圈。
唯有最简单的床、柜子、沙发,熟悉而陌生的布置,以极强的冲击感将她的睡意清扫而空。
楚凉夏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
门口,慵懒而清冷的声音,随着清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