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只畜生打死
李云起慌乱的跪在了贺司行脚下。
沈今棠坐在轮椅上,手臂上的伤口和手指上的伤口都淌着血,阿福被保镖丢在墙角,受到惊吓跑回了房间。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沈今棠疼痛的声音。
“怎么回事!”
许棉如闻言抬头,贺司行就这样现在门口,查看着沈今棠被咬了的伤口。
目光怔愣了许多,身体蓦地僵硬了。
贺司行命人送沈今棠去了医院,走的时候,沈今棠依旧是哭哭啼啼的走的。
贺司行的目光从许棉如脸上扫过,然后放向了缩在房间里的阿福。
阿福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外面,它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只知道保护自己的主人,不被别人伤害。
它看见贺司行在外面,便摇着尾巴蹦跳着过来蹭蹭贺司行的裤腿。
贺司行的神色平添了几分厌恶,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汀,把这只畜生打死!”
这话一出,许棉如愣住的神色回过了神,她捂住肚子慌张上前将阿福抱在怀里。
她不敢强求,几乎哀求地松松拽着他的衣角说道:“司行,不要啊,不是它的错……”
贺司行骤然低头,看着卑微低下的许棉如眼底浮现的厌恶更加明显。
“我早就说过把这只畜生送走,你不听,非要等它咬了人!”贺司行捏了捏眉心,抬手示意保镖夺走阿福。
阿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主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尾巴还在摇着。
许棉如紧紧抱着阿福后撤一步。
她眼眶通红,神色却坚毅:“是沈今棠想要掐死我!是她突然冲过来的,阿福才会……”
说到后面,许棉如觉得贺司行不会信她的话了,毕竟他进来的时候,看见的确确实实是沈今棠在遭罪……
她刚才还清亮的目光在这一瞬间暗了下去,紧咬着唇,手指微微握紧了阿福。
“今棠甚至都站不起来!她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个!”贺司行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汀,把这只畜生处理了。”
目光随后落在了跪在地上的李云起身上。
随后抬手示意:“她,不阻止这只畜生,一并打死……”
贺司行留下这句冷冰冰的话语,保镖们夺过了许棉如手里的阿福。
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阿福挣扎着从角落里站起来,呜咽着,却又被保镖更加用力的一脚踢了回去。
“不不不,不要,贺司行求你了!”许棉如泪淌了下来,想冲上去抱住阿福。
阿福知道主人想要抱它,仍旧拖着疼痛剧烈的身体站了起来。
保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
刹那间,鲜血从阿福的脖子上溅了出来,洒在了白色的墙面,和干净的地板上。
上一刻还颤抖着站起来的阿福。
这一刻身体软塌的倒在了鲜血里,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依旧睁着,看着她。
许棉如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红透的眼眶泪水夺眶而出。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她捂住心口,想尽力的缓解对自己带来的伤心欲绝。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先生!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李云起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这让许棉如回过神。
“贺司行,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啊!”
她不顾肚子的疼痛,苦苦哀求着贺司行能放过无辜的人。
贺司行抬手示意,保镖架住李云起,狠狠地拖了出去,同时也将田妈拖了下去,走廊里回荡着她凄惨的声音。
“贺司行,沈今棠要掐死我,要掐死我的孩子!”
她跪在贺司行的脚下,忍不住嘶声哭泣,声泪俱下。
可贺司行不曾看她一眼,只是厌恶的踢开她:“你的话,我还能信几分?”
今棠连站都站不起来,拿什么来害她!
从前顾着对她有几分眷恋,将她安顿在这里,却不想这贱人,如此的狠毒刻薄。
贺司行久久不能平复的心,被她的所作所为攥的生疼。
许棉如怔楞的目光里都是泪,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般这么恨。
贺司行的话,像一把刀子,一寸一寸地剜着她的心……
她搬过来的这一个多月,没有自由,没有陪伴,没有朋友,连一只小狗,都是百般央求得来的。
多少个寂寞无聊的日子都是阿福在逗着她。
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被他轻易的一个命令结束了……
他以为他只是杀了一条畜生,一个不关紧要的佣人,其实一同捏死的还有许棉如这几日渐渐好起来的生气儿……
许棉如缓缓松开拽着他衣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贺司行神色漠然,命人清理了地上的血迹。
他缓缓开口“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
许棉如蹙眉抬头,深入骨髓的目光盯着他,而后浅淡了几分,目光中闪过一丝苦涩的笑。
她不语,双目愈发空洞,缓缓转过身,踉踉跄跄地向房间走去……